第 27 章 027_我替身我自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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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027

  酒可是个好东西,将士们从战场下下来,晚上围着篝火最希望的就是能喝壶烧刀子。

  用烈酒洗去身上的血腥跟失去战友的痛苦,最好能辣的喉咙发疼,眼睛通红。因为只有这种刺激性的味道,才能滋啦啦的浇灭心里的空寂。

  以前甄将军也给纪尘递过一壶,问他要不要尝尝这种烧的肠胃酣畅淋漓的酒,不过被纪尘给拒绝了。

  他从不饮酒,更不会在外人面前饮酒,今天是个例外。

  许是气氛太好,府邸上下都是红色,看得人心里发热,尤其是阿七他们一口一个主君,好似他已经有了家,能在这儿扎根立足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毕竟以往这一日,纪尘都是一个人,吃饭练武睡觉,跟平时没任何区别。

  纪尘伸手拿过桌上的酒,也懒得倒在面前精致的小酒盅里,反而仰头豪放的喝了一大口。

  应该不是烧刀子,但还是辣。

  他强忍着咽下去,擦了擦嘴角,片刻后竟觉得有股热气从胃里逐渐蒸腾上涌,随着呼吸慢慢的顺着脖子爬到脸上头顶,激的头皮发麻。

  还挺舒服。

  纪尘恍惚了一瞬,将手横向旁边,问穆殷,“喝不喝?”

  穆殷懒散的靠着椅背,目光落在纪尘拿着酒的手指上。这双手是真的修长好看,无论是酒还是握弓。

  她视线顺着手臂缓缓上移,看着纪尘那张并未变红的俊脸,还挺意外,“钦钦以前竟喝过酒?”

  若不是经常饮酒之人,哪里会嫌弃用酒盅不爽快,上来就对着酒壶喝起来。

  “没喝过。”纪尘摇摇头,给出截然相反的答案,“今天是第一次。”

  他见穆殷没接自己递过去的酒壶,心里莫名闪过一抹失落,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穆殷胃不好不能喝酒。

  纪尘收回胳膊仰头又沉默的喝了一口。

  身后的桌子上传来嬉笑声,有划拳的有劝酒的,跟她们这桌仿佛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天地。

  阿九今个也回来了,边拉着要跟阿六拼酒量的阿七,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那四位大夫多喝几杯。

  纪尘就着身后的气氛,又多喝了两口,嘴角挂起清浅的笑,这种日子是他以前想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过的。

  “穆殷。”他学着她的姿势,往后靠在椅背上,清亮发黑的眸子看着她。

  穆殷眼里露出些许笑意,有些摸不准纪尘这是醉了还是没醉,只懒洋洋的用鼻音“嗯”了一声回应他。

  慵懒的音调,带着股无声的宠溺意味。

  纪尘心头一阵悸动,握着酒壶的手指都跟着紧了紧,他其实有话想跟她说,可要开口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得闷头又喝了口酒。

  “我酒量好像很好,”纪尘含含糊糊的说,手上动作慢半拍的晃了晃酒壶,“喝了一半都没醉。”

  他喝酒也不上脸,只有一双清冷的眸子黑的发亮,仿佛沁着水光,露出几分朦胧迷离的神色。眼若秋水,撩而不自知,勾的人心里发痒。

  穆殷觉得纪尘醉了,可他不承认。

  “我脸红了吗?”纪尘问。

  满室暖黄下,哪怕是纪尘那张清冷如玉的脸也被光线染的透着几分柔和,但一点都不红。

  穆殷没骗他,说了实话。

  “那便是没醉,”纪尘清浅的笑了下,“原来我还有饮酒的天赋啊,穆殷,你不能喝酒真是可惜了,酒挺好喝的。”

  穆殷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纪尘,目光落在他那张水润泛光的唇上,心不在焉的附和,“有多好喝?”

  “要不你尝尝?”纪尘忽然抬头看她,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穆殷含笑的脸。

  她是真的好看,容貌昳丽却不俗艳,一举一动都带着皇室的贵气优雅,神情慵懒散漫,做事不疾不徐,天生便是运筹帷幄高人一等的睥睨姿态。

  如果非要比喻,穆殷就好像那头顶的明月。皎洁又疏离,哪怕同她亲热时,纪尘也没觉得自己能走进她的心底。

  他现在在这里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窃取一个名叫纪钦的人的。

  像他纪尘,从没有什么是自己能心安理得说拥有的。包括师父,包括阿亚,包括所谓的安国少将军头衔。

  纪尘露出苦笑,越发觉得酒里的辣味淡去,心底的空寂蔓延全身。

  他避开她的视线,拿着酒壶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仰头看着头顶的圆月。

  纪尘吸了吸鼻子,还是觉得胸口闷疼,心脏跟绞在一起似的,分不清因为师父,还是因为穆殷,自虐似的将壶里的酒仰头喝完,辣的眼尾发红。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只觉得头顶月光逐渐朦胧,跟院内的大片红色融为一体,最后化为水光顺着脸颊掉落在身前的地砖上。

  纪尘攥紧空了的酒壶,靠着廊柱,慢慢蹲下来。

  穆殷背着光亮站在门口看他,平时清清冷冷蓄势待发宛如猎豹的纪少将军,这会儿跟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似的,蜷缩着身体找了处能支撑的柱子靠了过去,喵喵呜呜的委屈着。

  穆殷难得心脏收缩了一下,有股密密麻麻的疼。

  她缓慢走过去,扯开身上的大氅将他卷裹在怀里,轻轻搂着,“怎么出来了,是屋里太闷还是太吵?”

  纪尘偏头将脸在另一边的肩膀上蹭了下,没跟穆殷对视,而是接过她递到面前的台阶,低声说,“太闷了。”

  “那以后便在院子里喝酒。”穆殷手指力道恰到好处的捏了捏纪尘的脖颈,声音轻柔,“想喝多少喝多少,我让阿七陪你喝。”

  她侧眸看他,笑了下,“若是钦钦不嫌弃,我也可以茶代酒陪你一醉方休。”

  “穆殷,”纪尘忽然叫她,从她怀里抬起头,“今天可以不叫我纪钦吗?”

  他忽然也想拥有这么温柔的语气,哪怕只有今天一晚上独属于自己也行。

  借着身后及院内灯笼光亮,穆殷能看到纪尘眼眶微红,黑润的眸子里盛着一汪清亮水光,脆弱到一击就碎,像是承受不住她的一声拒绝。

  纪尘借着所有的酒劲才说出这句话,说完才有点后悔,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含含糊糊的说,“我好像醉了。”

  他是真的醉了,但凡稍微清醒一点,都不会让自己开口说出这种姿态卑微的话。

  穆殷伸手捏住纪尘的后颈强迫他抬头,果不其然看见那水痕顺着眼尾流进鬓角里。

  他挣扎起来,神色狼狈的要躲,穆殷却将他往怀里一摁,偏头吻了过去。

  吻的强势霸道有侵略性,根本不许纪尘拒绝。

  她搜刮着他嘴里的酒味,细细品尝,只觉得从未尝过这种有点辣又有点苦的味道。

  “好。”片刻后,穆殷跟纪尘微微错开,在他耳边柔声应下。

  气音喷洒在敏感的耳根上,烫的纪尘心尖颤了一瞬,呼吸发紧。

  手里的酒壶是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伸手揽住了穆殷的脖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邀请似的问,“穆殷,还要再喝酒吗?”

  像刚才一样,像上次尝虾时一样。

  穆殷这才听出来他刚才在屋里问她喝不喝酒背后的深意,没忍住将人抵在廊柱上,肆意品“酒”。

  纪尘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屋外廊下变成现在靠坐在浴桶里的,只知道桶里的水哪怕再温热也比不过穆殷的体温。

  他修长的脖颈后仰,喉结上下滑动,呼吸轻轻的颤着,修长好看的手指攥紧木桶两边桶沿,指尖绷的发白,力气之大,恨不得将木桶攥成碎屑。

  直到头脑一片空白,他才恍恍惚惚的被穆殷揽在怀里。

  纪尘平复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偏头嗅着她身上混合着清浅药味的熟悉冷香,眼前竟浮现出一幕自己都不记得的场景,宛如幻觉。

  好像是在一处华贵的府邸里,年纪尚小的穆殷躺在床上,病的脸色发红,呼吸沉沉,而小上几号的自己则趴在床边,拉着她滚烫的手哭个不停,模样比她这个病人还要难受。

  她好像要死了。

  纪尘呆愣愣的将脸侧卧在穆殷颈窝里,任由她撩起浴桶里的水浇在他背上,心脏却慢慢绞紧,胸口热气上涌激红眼睛。

  场景里穆殷好像要死了。

  像是跟小纪尘隔着时空产生共情,纪尘明显的感受到了他当时的那股害怕跟绝望。

  仿佛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疼的胸口一阵窒息。

  纪尘下意识的将脸埋进穆殷脖颈里,将她搂的紧紧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心里的那份空洞不安。

  “三姐姐。”他无意识的低喃出声,隐隐带着哭腔。

  穆殷动作一顿,手指停在纪尘的头发上,侧眸问他,“钦钦叫我什么?”

  她连问了两三遍,纪尘才慢慢回神。

  钦钦,又是钦钦。

  情绪就跟潮.水似的,来的快退的也快。等哗啦啦的退去后,纪尘的酒劲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只当刚才那股模糊不清的浓郁情绪是错觉,压下之后,却想起师父交代的任务。

  纪尘垂眸看着穆殷毫不设防的脖子,跟两人正面相坐的姿势,手摸上头顶的玉簪。

  师父算的多准,两人激情之后彼此身心放松,是多好的下手机会。

  只要用簪子杀死穆殷,他依旧是师父的好徒儿,安国的少将军。

  对于纪尘来说,穆殷死了应该是件好事,这样就没人拿他当成笼子里的雀儿了,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禁锢着自己天天做这事。

  对于少将军身份的纪尘来说,穆殷对他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屈辱。

  纪尘握住玉簪的手甚是轻巧的绕到穆殷身后,用簪尾虚虚抵住她的后颈,眼敛垂下,只有眼底晦暗不明,“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穆殷素来警惕,之前纪尘在床上偷袭她那次,自己动作那般迅速她都能提前察觉到。

  而今天纪尘动作慢吞吞的,穆殷却像是毫无所觉,依旧将温热的水撩起来浇在他微凉的后背上,似模似样的沉吟了一瞬,歪头问,“下手能轻点吗?我怕疼。”

  纪尘呼吸发紧,穆殷分明没反抗,他握着簪子的手却颤了一下,他压抑住所有情绪,低低的说了句,“好。”

  只要簪子再往前送个一寸,他就能取穆殷的命。

  纪尘抿了抿唇,又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磨磨蹭蹭的样子,哪里像个杀伐决断下手果断利落的少将军。

  穆殷没忍住笑出声,指腹在他背后眼窝处打着圈儿,说了自己的“遗言”。

  她问,“死之前能再做一次吗?”

  纪尘,“……”

  纪尘脸上带着余韵后的绯色,眼尾红的妖冶,明明是幅勾人的表情,他却生生被穆殷这幅毫无求生欲的反应逼的虎下一张好看的脸。

  他空闲的那只胳膊甚至反手朝后握住穆殷作乱的手,攥着腕子摁了下去,就差跟她说“别闹”了。

  他想杀穆殷时,她反应迅速丝毫不给他半点机会,如今他不想杀她了,穆殷却把这致命处大大咧咧的暴露给他。

  纪尘不知道是气她算计到了自己不会下手,还是气自己狠不下心杀了一个对他强取豪夺的人。

  两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堵在胸口处,直到穆殷开口时达到顶峰。

  穆殷懒懒的靠在身后的桶壁上,正面抬眸看他,笑的餍足,眉眼带笑,拉长的音调透着股得意,“钦钦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呐。”

  钦钦,又是钦钦!这一夜还没过去呢!

  纪尘冷着脸将簪子狠狠的扎了下去,却是错开本来的轨迹,转而钉在穆殷身后的木桶上,而他自己则低头咬住了穆殷的肩膀。

  钦钦,你特么又叫我钦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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