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赛马
李元嘉亲手给墨鳞撒了第一捧土，随后那些马场的下人就用铁锹一铲一铲的，把土填埋到土坑里去。李莲娘和李月落来到清风岩的时候，坟茔已经填好了，只不过没有立碑。李元嘉看紫燕骝上去心情不是特别好，李月落刚刚还想和他吵上几句嘴，被身边的李莲娘给拉走了。
“子蕖我们去骑马跑跑吧，我还没见过你骑马呢，走走走。”李月落拉着李莲娘的手往马厩那边走，这马场里养了很多马多达上万匹，但这个马厩里只养了一些非战马的马。墨鳞先前所生的那匹小马驹李莲娘起名为青雾，它的脸上有一道淤青从右眼斜下横过了鼻子。
李莲娘回到马厩来青雾先过来挨着她蹭了蹭，随后跟着李莲娘和李月落往其他的厩房走，李月落之前和郑西源赛马时所选的那匹马，现在还在吃马草。大约是已经认识李月落了，看到她过来就抬起头来，用鼻子喷了口气来和她打招呼，李莲娘选了半晌没挑中心仪的。
李月落找来一个马夫，问他：“这里还有其他的马没有啊？”
“郡主，咱们这个马厩养得都是平素供各位主子们骑着玩的，其他的马都在另外一边的大马场呢。那些都是战马，性子烈得很，何况战马是不能轻易被牵出来的免得伤着。”马夫说。
李莲娘点点头，接着便又仔细挑了一下选了一匹腿瘦腰腹紧实的枣红马，这匹枣红马与李月落的那匹赤电就相隔一个厩房。两人牵着各自选好的马从马厩出来，郑西源和李元嘉正一面说着什么，一面朝这边过来，李月落扬了扬手上的马鞭：“哥哥，要一起来吗？”
“好啊，今日到马场来本就是陪你出门来散心的，等着哥哥去挑一匹好马到时候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李元嘉的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李莲娘注意到郑西源看向自己，便朝他委婉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李月落嘚瑟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等着瞧吧哼哼！”
“子蕖待会儿我们四个分两个组，到时候抽签决定，要是哪边输了呢就要给嬴的一方做一件事，不允许拒绝！你看这个比赛规则好不好，我觉得既公平又干脆，非常好！”她又挽着李莲娘的手臂跟她说起了这个，李莲娘看了眼郑西源，随后点了点头：“我无所谓。”
李月落问郑西源：“你觉得呢？”
“既然郡主已经决定好了，木庄主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某自然是可以接受的了。不过我以为郡主所说的规则有些牵强了，总得约束一下要做的事是否违背律法和仁义道德吧，到时候若是提出了一些不合规矩的要求，输掉了的一方岂不是自讨苦吃？”郑西源戏谑一笑。
李月落哼了一声，然后和李莲娘往赛道那边走，边走还边说：“肯定我会是嬴的一方！”
“郡主这时候既然你都把赌注下定了，再来比赛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呀被人套路了都不知道吗，就算待会儿是你赢了，输掉的人也未必就会真的答应去做你要求的事啊。”李莲娘对于李月落这少根筋的性子很是无柰，阿蛮跟在她们身后也点着头附和李莲娘的点评。
李月落于是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了眼郑西源，恶狠狠地冲他一瞪，然后快步的拉着李莲娘的手朝前走。李元嘉新选了一匹棕色的绝群马过来，李月落让阿蛮去找来了四根竹签，然后背着大家悄悄地捣鼓了一阵，双手握着拳头紧紧地贴在一起转过来：“来，抽签吧！”
“……长签。”郑西源先抽，抽到的是一支长签。
李元嘉挑着眉一边询问着这是在干什么，一边听郑西源说了李月落制定的比赛规则，听上去还挺新奇。他伸手抽出一支折断了竹签，就是短签了。随后李莲娘看着李月落已经吓了一跳的神色，在最后的两根竹签之间来回看了又看，直把李月落看得胆战心惊的才抽签。
李月落顿时失落极了的啊了一声：“呜呜呜我本想和子蕖你一组的，呜呜呜。”
“你和世子殿下分在一组也是不错的呀，何况或许是老天爷要这么安排的。何况到时候哪边输哪边赢还不一定呢，难道郡主对自己和世子殿下这么没有信心？”李莲娘笑问道。
李月落说：“才不是呢，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和哥哥一组，子蕖和郑西源一组。阿蛮你就在这里等着啊，看看我们哪边先回来，到时候给我们做个见证！”听她这么一说，阿蛮就垂首作了一揖，说道：“郡主放心吧，奴婢绝对会公正以待的，绝不会徇私的！”
郑西源笑了笑，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说着他就已经先翻身上了马。
“当然是开始了啊！”李月落动作极快，一脚踩上了马镫就已经先策马先行了一段距离。
李元嘉和李月落两人在前头先跑了一段路，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只看到李莲娘和郑西源两人的速度放得极慢。他们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都在暗戳戳的在心里为接下来即将成为赢家的自己打气，然而实际上郑西源不过是在后面和李莲娘说话而已，问她为何会在太原城。
“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包括你的父亲，至于我为何这么做到时候你会知道的。总之在我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之前，这太原城除了你若是还有第二个人知晓我的身份了，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下场，想来你在军中也见识过我的手段的。”说完，李莲娘就先走了。
郑西源沉思了片刻之后也扬起马鞭快速的追上了李莲娘，二人这一回都把心思放在了比赛之上，不多时两人的速度就赶上了李元嘉和李月落。渐渐地他们还超越了李元嘉兄妹，李月落愣了一下，随后又甩了一鞭子让自己的马儿跑得再快一些，李元嘉也赶忙追了上去。
郑西源与李莲娘早已把他们两人甩在了身后老远，等李元嘉和李月落经过下一个弯道的时候，就看到李莲娘两个已经在山下的另一个弯道上刚刚过去。李元嘉与李月落不甘落后，再一次加快了速度，这么一跑身上多多少少的出了汗的，但是李月落也觉得痛快的很。
回到山顶的马场来的时候，郑西源和李莲娘早已去洗漱换衣了，阿蛮一脸尴尬的走过来扶李月落下马：“郡主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木庄主和郑将军都回来好一阵子了。”
“……人呢？”李月落四下看了看没看到郑西源和李莲娘，阿蛮说：“当然是去沐浴更衣了呀，奴婢已经让人给郡主和世子备好了热水，你们快去洗洗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
“行吧。”李月落说着把马交给了马夫，就跟着阿蛮来到了马场里专门供她们洗漱更衣的房间，李莲娘就在隔壁的房间。李月落洗完澡把身上的骑装换掉了，头发也让阿蛮给她重新梳了一下，马场里伺候的侍女做事还算仔细，将李月落换下的衣服叠好了装进了包袱。
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舞剑的一个佳人，她便是李莲娘了，这会儿的李莲娘已经把先前那套骑装换下了，换上了一套红色襦裙，裙身上还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些耀眼的花瓣。当她的身影随着剑招而舞动的时候，裙身上的花瓣流转起来，宛若是被风从枝头吹落了一样。
李月落绕是个女孩子也不由得在这一瞬间，被李莲娘这优美的舞姿给惊艳了，她冲阿蛮竖起了手指不让她出声，以免惊扰了李莲娘。下一刻便看到李莲娘手中的剑一颤一抖，方才的“娇柔如水”全然不见，只剩下了锋利的剑光扫过眼前，翻飞的身影在院落中时起时落。
李元嘉和郑西源也在一旁安静地看李莲娘舞剑，这套剑舞刚柔并济可作舞也可作武，李莲娘沉浸在自己的剑舞之中，并未留神到身边的几个观众。当她停下来听见一阵掌声，微微一怔，随后看向了李元嘉等人：“献丑了。”李月落从屋檐下跑下来：“子蕖你好厉害。”
“一时兴起罢了呵呵。”李莲娘说着将手中的剑往身后的那排兵器架上一投，她是反手一抛，没想到正正好把剑归于兵器架上的剑鞘当中。李月落兴奋地挽着她的手和她往用膳的另一个院子走，李元嘉和郑西源二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观察了下。
李莲娘的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胜过他们许多倍，这一点，郑西源也是才知道。之前在玉门关的时候，郑西源虽说经常见到李莲娘以左手持剑，可那时候李莲娘分明是“右手废”，如今李莲娘以右手舞剑足以说明，她的手其实是好的，可是为什么要假装右手残废呢？
郑西源对于李莲娘的右手忽然从残废变好，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好直接去问。李莲娘化身芙蓉山庄的庄主接近晋王一家，想来是有她的目的，他若是冒然去问李莲娘的右手的事情，要是惹怒了她，遭殃的岂不是他们郑家？想到此处，他便甩甩头把那些思虑甩开了。
在马场用过午膳以后，李月落提起了她们的赌约，既然输了她和李元嘉都还是输得起的。
李莲娘和郑西源其实都没在意这件事，毕竟赛马有输有赢，不过是求得让人开心。不过李月落非要让她们提一个要求，李莲娘便说了：“既然郡主坚持，那子蕖就在这里向世子提出一件事好了，这件事我想既不会违背律法也不会让世子殿下违背仁义道德，如何？”
“好，你既这么说了，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事？”李元嘉问。
李莲娘说：“我只问世子你一个问题，世子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用纸笔写下来告诉我。”随后她就让阿蛮去找来了纸笔，又在李元嘉的耳边小声呢喃了一则，李元嘉瞳孔睁大，转头看着李莲娘慢慢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莲娘笑道：“世子难道忘了刚才答应我的话了么？你只管在纸上回答我的问题。”
“是呀哥哥，既然你都答应子蕖了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的。”李月落在一旁帮腔着，还冲郑西源说：“喂你呢，现在该你提要求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李元嘉深深地望了眼李莲娘，随后就背过身去在纸上写下了答案，接着把纸张叠了起来遮住了他写的东西，递给了李莲娘。同时便看见郑西源把自己的一把短刀送给了李月落，他还对李月落说：“还请郡主收下这把短刀，这是某赠给郡主的定情之物。”
“……”李月落面上红晕深深，十分的羞涩，她说：“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李莲娘看得出来李月落心里还没放下桓九郎，郑西源突然送给她的这份“定情信物”，出于方才自己的承诺，李月落把它收下了也是在刻意压迫自己忘记桓九郎。她于他的感情还没那么快就真正放下，李莲娘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冲她笑了笑：“郡主，我们出去走走。”
“好呀，走。”看到李莲娘似乎是有话和自己说，李月落点头同意了，跟着就起身和李莲娘一道出了方才他们用饭的这个房间。阿蛮正帮着这里的下人收拾着碗筷呢，看到李月落和李莲娘出去了，先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不见李月落招呼自己，便又继续收拾起来。
李莲娘与李月落在外面绕着周围的一个小茶园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阿蛮正泡了一壶新茶，还把李莲娘从临仙楼带出来的点心端了出来。李元嘉这会儿和郑西源正下着棋，见她们两人手上各自都拿了几枝山茶花回来，笑了笑：“这山茶花才刚刚开呢，你们就给折了。”
“几枝山茶花而已，要不是子蕖喜欢，我才不摘呢。”李月落说着把手上的山茶花递给了阿蛮，吩咐道：“把这些山茶花拿去用水滋养着，到时候要带回去的，别让它们枯了。”
“奴婢记下了。”阿蛮说着，又看向李莲娘，“木庄主，你的这些山茶花要一并……”
李莲娘摇摇头，动手把花枝打理了一番之后将其中一朵戴在了李月落的头上：“很好看。”
“真的吗？”李月落抬手摸着发髻上的山茶花，问李元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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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蕖我们去骑马跑跑吧，我还没见过你骑马呢，走走走。”李月落拉着李莲娘的手往马厩那边走，这马场里养了很多马多达上万匹，但这个马厩里只养了一些非战马的马。墨鳞先前所生的那匹小马驹李莲娘起名为青雾，它的脸上有一道淤青从右眼斜下横过了鼻子。
李莲娘回到马厩来青雾先过来挨着她蹭了蹭，随后跟着李莲娘和李月落往其他的厩房走，李月落之前和郑西源赛马时所选的那匹马，现在还在吃马草。大约是已经认识李月落了，看到她过来就抬起头来，用鼻子喷了口气来和她打招呼，李莲娘选了半晌没挑中心仪的。
李月落找来一个马夫，问他：“这里还有其他的马没有啊？”
“郡主，咱们这个马厩养得都是平素供各位主子们骑着玩的，其他的马都在另外一边的大马场呢。那些都是战马，性子烈得很，何况战马是不能轻易被牵出来的免得伤着。”马夫说。
李莲娘点点头，接着便又仔细挑了一下选了一匹腿瘦腰腹紧实的枣红马，这匹枣红马与李月落的那匹赤电就相隔一个厩房。两人牵着各自选好的马从马厩出来，郑西源和李元嘉正一面说着什么，一面朝这边过来，李月落扬了扬手上的马鞭：“哥哥，要一起来吗？”
“好啊，今日到马场来本就是陪你出门来散心的，等着哥哥去挑一匹好马到时候你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啊！”李元嘉的心情看上去好了许多，李莲娘注意到郑西源看向自己，便朝他委婉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李月落嘚瑟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等着瞧吧哼哼！”
“子蕖待会儿我们四个分两个组，到时候抽签决定，要是哪边输了呢就要给嬴的一方做一件事，不允许拒绝！你看这个比赛规则好不好，我觉得既公平又干脆，非常好！”她又挽着李莲娘的手臂跟她说起了这个，李莲娘看了眼郑西源，随后点了点头：“我无所谓。”
李月落问郑西源：“你觉得呢？”
“既然郡主已经决定好了，木庄主都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某自然是可以接受的了。不过我以为郡主所说的规则有些牵强了，总得约束一下要做的事是否违背律法和仁义道德吧，到时候若是提出了一些不合规矩的要求，输掉了的一方岂不是自讨苦吃？”郑西源戏谑一笑。
李月落哼了一声，然后和李莲娘往赛道那边走，边走还边说：“肯定我会是嬴的一方！”
“郡主这时候既然你都把赌注下定了，再来比赛又有什么意思呢？你呀被人套路了都不知道吗，就算待会儿是你赢了，输掉的人也未必就会真的答应去做你要求的事啊。”李莲娘对于李月落这少根筋的性子很是无柰，阿蛮跟在她们身后也点着头附和李莲娘的点评。
李月落于是停下脚步来回头看了眼郑西源，恶狠狠地冲他一瞪，然后快步的拉着李莲娘的手朝前走。李元嘉新选了一匹棕色的绝群马过来，李月落让阿蛮去找来了四根竹签，然后背着大家悄悄地捣鼓了一阵，双手握着拳头紧紧地贴在一起转过来：“来，抽签吧！”
“……长签。”郑西源先抽，抽到的是一支长签。
李元嘉挑着眉一边询问着这是在干什么，一边听郑西源说了李月落制定的比赛规则，听上去还挺新奇。他伸手抽出一支折断了竹签，就是短签了。随后李莲娘看着李月落已经吓了一跳的神色，在最后的两根竹签之间来回看了又看，直把李月落看得胆战心惊的才抽签。
李月落顿时失落极了的啊了一声：“呜呜呜我本想和子蕖你一组的，呜呜呜。”
“你和世子殿下分在一组也是不错的呀，何况或许是老天爷要这么安排的。何况到时候哪边输哪边赢还不一定呢，难道郡主对自己和世子殿下这么没有信心？”李莲娘笑问道。
李月落说：“才不是呢，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和哥哥一组，子蕖和郑西源一组。阿蛮你就在这里等着啊，看看我们哪边先回来，到时候给我们做个见证！”听她这么一说，阿蛮就垂首作了一揖，说道：“郡主放心吧，奴婢绝对会公正以待的，绝不会徇私的！”
郑西源笑了笑，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说着他就已经先翻身上了马。
“当然是开始了啊！”李月落动作极快，一脚踩上了马镫就已经先策马先行了一段距离。
李元嘉和李月落两人在前头先跑了一段路，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只看到李莲娘和郑西源两人的速度放得极慢。他们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都在暗戳戳的在心里为接下来即将成为赢家的自己打气，然而实际上郑西源不过是在后面和李莲娘说话而已，问她为何会在太原城。
“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包括你的父亲，至于我为何这么做到时候你会知道的。总之在我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之前，这太原城除了你若是还有第二个人知晓我的身份了，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下场，想来你在军中也见识过我的手段的。”说完，李莲娘就先走了。
郑西源沉思了片刻之后也扬起马鞭快速的追上了李莲娘，二人这一回都把心思放在了比赛之上，不多时两人的速度就赶上了李元嘉和李月落。渐渐地他们还超越了李元嘉兄妹，李月落愣了一下，随后又甩了一鞭子让自己的马儿跑得再快一些，李元嘉也赶忙追了上去。
郑西源与李莲娘早已把他们两人甩在了身后老远，等李元嘉和李月落经过下一个弯道的时候，就看到李莲娘两个已经在山下的另一个弯道上刚刚过去。李元嘉与李月落不甘落后，再一次加快了速度，这么一跑身上多多少少的出了汗的，但是李月落也觉得痛快的很。
回到山顶的马场来的时候，郑西源和李莲娘早已去洗漱换衣了，阿蛮一脸尴尬的走过来扶李月落下马：“郡主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木庄主和郑将军都回来好一阵子了。”
“……人呢？”李月落四下看了看没看到郑西源和李莲娘，阿蛮说：“当然是去沐浴更衣了呀，奴婢已经让人给郡主和世子备好了热水，你们快去洗洗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
“行吧。”李月落说着把马交给了马夫，就跟着阿蛮来到了马场里专门供她们洗漱更衣的房间，李莲娘就在隔壁的房间。李月落洗完澡把身上的骑装换掉了，头发也让阿蛮给她重新梳了一下，马场里伺候的侍女做事还算仔细，将李月落换下的衣服叠好了装进了包袱。
出门就看到了正在舞剑的一个佳人，她便是李莲娘了，这会儿的李莲娘已经把先前那套骑装换下了，换上了一套红色襦裙，裙身上还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些耀眼的花瓣。当她的身影随着剑招而舞动的时候，裙身上的花瓣流转起来，宛若是被风从枝头吹落了一样。
李月落绕是个女孩子也不由得在这一瞬间，被李莲娘这优美的舞姿给惊艳了，她冲阿蛮竖起了手指不让她出声，以免惊扰了李莲娘。下一刻便看到李莲娘手中的剑一颤一抖，方才的“娇柔如水”全然不见，只剩下了锋利的剑光扫过眼前，翻飞的身影在院落中时起时落。
李元嘉和郑西源也在一旁安静地看李莲娘舞剑，这套剑舞刚柔并济可作舞也可作武，李莲娘沉浸在自己的剑舞之中，并未留神到身边的几个观众。当她停下来听见一阵掌声，微微一怔，随后看向了李元嘉等人：“献丑了。”李月落从屋檐下跑下来：“子蕖你好厉害。”
“一时兴起罢了呵呵。”李莲娘说着将手中的剑往身后的那排兵器架上一投，她是反手一抛，没想到正正好把剑归于兵器架上的剑鞘当中。李月落兴奋地挽着她的手和她往用膳的另一个院子走，李元嘉和郑西源二人彼此对望了一眼之后，默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观察了下。
李莲娘的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胜过他们许多倍，这一点，郑西源也是才知道。之前在玉门关的时候，郑西源虽说经常见到李莲娘以左手持剑，可那时候李莲娘分明是“右手废”，如今李莲娘以右手舞剑足以说明，她的手其实是好的，可是为什么要假装右手残废呢？
郑西源对于李莲娘的右手忽然从残废变好，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好直接去问。李莲娘化身芙蓉山庄的庄主接近晋王一家，想来是有她的目的，他若是冒然去问李莲娘的右手的事情，要是惹怒了她，遭殃的岂不是他们郑家？想到此处，他便甩甩头把那些思虑甩开了。
在马场用过午膳以后，李月落提起了她们的赌约，既然输了她和李元嘉都还是输得起的。
李莲娘和郑西源其实都没在意这件事，毕竟赛马有输有赢，不过是求得让人开心。不过李月落非要让她们提一个要求，李莲娘便说了：“既然郡主坚持，那子蕖就在这里向世子提出一件事好了，这件事我想既不会违背律法也不会让世子殿下违背仁义道德，如何？”
“好，你既这么说了，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事？”李元嘉问。
李莲娘说：“我只问世子你一个问题，世子若是觉得不方便回答的话，可以用纸笔写下来告诉我。”随后她就让阿蛮去找来了纸笔，又在李元嘉的耳边小声呢喃了一则，李元嘉瞳孔睁大，转头看着李莲娘慢慢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莲娘笑道：“世子难道忘了刚才答应我的话了么？你只管在纸上回答我的问题。”
“是呀哥哥，既然你都答应子蕖了可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不能反悔的。”李月落在一旁帮腔着，还冲郑西源说：“喂你呢，现在该你提要求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李元嘉深深地望了眼李莲娘，随后就背过身去在纸上写下了答案，接着把纸张叠了起来遮住了他写的东西，递给了李莲娘。同时便看见郑西源把自己的一把短刀送给了李月落，他还对李月落说：“还请郡主收下这把短刀，这是某赠给郡主的定情之物。”
“……”李月落面上红晕深深，十分的羞涩，她说：“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李莲娘看得出来李月落心里还没放下桓九郎，郑西源突然送给她的这份“定情信物”，出于方才自己的承诺，李月落把它收下了也是在刻意压迫自己忘记桓九郎。她于他的感情还没那么快就真正放下，李莲娘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冲她笑了笑：“郡主，我们出去走走。”
“好呀，走。”看到李莲娘似乎是有话和自己说，李月落点头同意了，跟着就起身和李莲娘一道出了方才他们用饭的这个房间。阿蛮正帮着这里的下人收拾着碗筷呢，看到李月落和李莲娘出去了，先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不见李月落招呼自己，便又继续收拾起来。
李莲娘与李月落在外面绕着周围的一个小茶园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阿蛮正泡了一壶新茶，还把李莲娘从临仙楼带出来的点心端了出来。李元嘉这会儿和郑西源正下着棋，见她们两人手上各自都拿了几枝山茶花回来，笑了笑：“这山茶花才刚刚开呢，你们就给折了。”
“几枝山茶花而已，要不是子蕖喜欢，我才不摘呢。”李月落说着把手上的山茶花递给了阿蛮，吩咐道：“把这些山茶花拿去用水滋养着，到时候要带回去的，别让它们枯了。”
“奴婢记下了。”阿蛮说着，又看向李莲娘，“木庄主，你的这些山茶花要一并……”
李莲娘摇摇头，动手把花枝打理了一番之后将其中一朵戴在了李月落的头上：“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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