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章 拓业_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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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章 拓业

  北宋虽然有五大窑,定窑和磁州窑也居于河北,但金人南下,早所过残败。只不过民间匠人犹存,要恢复起来,并非难事。

  自从在固镇建了铁厂以来,王松又聚起了一批河北民间匠人,把磁州窑和定窑的生产又恢复了起来。

  磁州窑是北宋制瓷工艺的珍品,也是北方著名的民间瓷窑,有“南有景德,北有彭城”之说。磁州一带生产磁州窑器的民窑甚多,恢复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定窑,和磁州窑大致一样。民间会烧窑器的匠人不在少数,恢复也是极其容易。

  磁州窑品种诸多,以白地黑花、刻划花、窑变黑釉最为著名,而定窑则原为民窑,北宋中后期改烧宫廷用瓷,以产白瓷著称,兼烧黑釉、酱釉和绿釉瓷。

  定窑和磁州窑瓷器都是大宋名瓷,不仅在大宋国内风靡已久,在海外也是广受欢迎。王松把它们恢复起来,自然是要延续中华文明,并且从中赚取巨额利润。

  毕竟,军中的饷银和赏赐,有很多都要他王松自掏腰包。就拿抚恤和犒赏来说,一场仗下来,那就是天文数字。

  玻璃为梵语,非后世所谓之玻璃。又作颇黎,汉语译作水晶,有紫、白、红、碧四色。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云:玻璃,本作颇黎,颇黎国名也。其莹如水,其坚如玉,故名水玉,与水精同名。

  就像王松让人所做的千里镜,用的就是天然的白色水晶,事实上也就是透明玻璃。

  后世玻璃是廉价之物,一个普通水晶玻璃杯,也就三四块钱,家庭也都是玻璃窗、玻璃门。就连一般的家庭也随便能买的起一架普通的望远镜。

  事实上,玻璃在历史上曾是最昂贵的物品之一。直到吹制法发明之后,玻璃才逐步成为日常用品,在此前二三千年的悠长岁月里,玻璃一直是与黄金和宝石比肩的奢侈品,只有少数上层显贵才能享用。

  玻璃在华夏历代的市场潜力并不大。玻璃的酒杯或花瓶,与瓷器相比较,无论是从成本上讲还是从美观上看,并无优势。瓷杯比玻璃杯更适合华夏的茶文化和白酒文化。当然,反过来也成立:玻璃杯比瓷器更适合西方的葡萄酒文化和啤酒文化。

  葡萄美酒夜光杯,夜光杯是用白玉做成的杯子。不过在王松看来,若是要喝葡萄酒,玻璃杯要更好一些,更能阐释西方礼仪。

  用玻璃做窗和华夏传统文化有一定冲突。华夏文化讲究底蕴和内涵,含蓄和朦胧,不喜欢透明直白,一览无余。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隔层窗户纸,虽然一捅就破,但捅破就大煞风景。

  但是,作为精美的艺术品,王松相信,只要玻璃一面世,必会赚得盘满钵满,人们也会趋之若鹜,形成市场新宠。

  部下雄兵数万,将士的犒赏和抚恤,再加上火器的研发,每月花费就得近十万贯。这也是王松一直以来头痛的问题。

  自古以来,庶政的根本就是银钱。

  囊中羞涩,就得开源节流,最重要的还是在开源上。

  绞尽脑汁之下,后是与他工作经历有关的几样产品立即涌上心头,其中之一就是这玻璃。

  大学毕业后,他曾进了一家北方最大的玻璃公司,担任国际部的一名外销员。不过,性格孤僻的他,最终离开了工作四年之地,四处碰壁,最终在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法自拔。

  好的一方面就是,他对玻璃制品的生产,从原料到成品,从生产时间到生产温度,从生产工艺到吹拉成型,可谓是无一不通。

  而年年春秋广交会,也使得他对各类玻璃产品熟稔于胸。若是把后世的玻璃生活、摆设用品投放到900年前的国度,一定会惊世骇俗,赚个盘满钵满。

  “将军,你觉得如何?若是觉得不好的话,小人可以马上去改进。”

  来自定州的定窑窑工张民,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地说道。

  从春天到秋天,半年多过去了,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失败,试验,终于透明晶亮的玻璃制品生产出来了。

  虽然林天佑自己自信满满,但还是需要得到王松的最后确认,方能正式投入生产。

  玻璃和陶瓷生产过程差不多,可是从原料的不同,窑炉的构造,生产工艺的控制,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玻璃器皿,锅碗瓢盆,玻璃杯、花瓶、玻璃珠,晶莹剔透,琳琅满目,精美绝伦。

  而这些花瓶,水杯,圆碗、圆盘、圆形玻璃杯等等,此刻在王松眼里,就是一个个大金块,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几块平平整整的平板玻璃,就放在桌边。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平、那么透,但在这个时代,已是绝无仅有了。

  林天佑收回心思,沉声道:“张民,你做的不错。把第一批生产的产品确定下来,我来禀相公,相信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安排生产了。”

  张民虽然是主事,但他只负责玻璃工厂的生产,至于工厂的实际管理者,则是邓世雄和林天佑,二人负责玻璃厂的经营管理。

  和铁厂一样,玻璃厂也是实行军事化管理,属于军方的直属单位。

  巍巍太行山,到处都是丰富的石灰石资源,白云石,石英砂更是到处都是,而作为燃料的石炭则是就地取材,含有玻璃工业所需的所有原辅料。

  制造平板玻璃所需的锡等,则是从四川各路、河南府买来,虽然时局不稳,但曹运还算畅通,也能保证这些物资从外地未来。

  玻璃工厂的整条生产线,都是由王松自己设计,但所有窑炉的建造,还都是由张民等人完成。王松只是提出关键点的修改意见。

  以目前玻璃作坊生产线的生产能力,大约每天可生产20万斤左右的玻璃制品,相当于15厘米高的玻璃杯可以造上万个了,已经是独步华夏了。

  张民原来是大宋定窑的一位窑工。金人南下,中山府首当其冲。张民随难民南下,流落在太行山时,因为有一技之长,便和另外一个定窑的工匠曹云一起,被任命为了玻璃厂的主事和副主事。

  当年在定窑做窑工时,每月饷钱只不过一贯。到了玻璃厂这里,月薪10贯,工作适度,吃喝全包,一家人生活,绰绰有余。

  没有进玻璃厂以前,张民在家萎缩懦弱,被浑家天天指责,毫无夫纲可言。可到了玻璃厂任主事后,外面其他难民吃不饱饭,张民却每月有丰厚的饷银,住的地方还有卫兵驻守,浑家的脾气也莫名好了起来。

  她生怕哪一天丈夫不高兴,真把自己给休了。

  这一天,张民很晚才起来,他四肢酸软,晃晃悠悠。昨晚妻子让他为所欲为,一个劲地折腾,和以前都是板着个脸,一种姿势,实在是天壤之别。

  吃完妻子做的早饭,穿好妻子准备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张民慢慢悠悠、志得意满地来到玻璃厂里,刚一进生产作坊,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玻璃碗、玻璃杯要大量生产,都先各来一万套。这些生产容易控制,要的人也多。还有玻璃碗一定要成套,各种尺寸的都有,上面的浮雕还要做得深些,这样才能吸引顾客!”

  王松侃侃而谈,曹云拿着铅笔和纸,在一旁连连点头,一直记着。

  “一万套!”

  邓世雄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跟着拼命摇头。

  “相公,一下子造这么多的东西,要是卖不出去咋办?还是稳当些,造个两三百即可。”

  邓世雄的担忧看在眼里,王松哈哈大笑了起来。

  “卖不出去!邓黑脸,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王松不经意又冒出一句后世的话来。

  即便是5贯钱一个水杯,一个玻璃碗,5万两也是绰绰有余。除去成本1000多贯钱,这又是一个怎样的暴利!

  这相当于后世,一个5元的玻璃水杯,你可以卖到500元,成本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虽说和后世动辄上千顿的工厂比起来,这座玻璃工厂只能是座手工作坊,但这并不能抑制王松心头的兴奋。

  生产的成功,只是第一步,现在就看一番运作之后,投入市场后的反应了。

  垄断式的经营,再加上过硬的质量,精美的设计,不爆才怪!

  “相公,这杯子5贯钱一个,到哪里去卖,才能卖得出去?”

  邓世雄拿起桌上的杯子打量着,一边摇头,一边嘴里面啧啧称赞。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老百姓可买不起!”

  “邓黑脸,你可提醒我了!”

  王松一下子高兴了起来,他思索了一下,然后在桌上的纸上画了起来,几个成对的花瓶,杯子,水壶等,一个个冒了出来。

  “在做些礼品装,上面刻上富贵吉祥、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等等这些字样,做一些礼盒,要做的漂亮些,包装起来,作为嫁人、送人的礼物……”

  邓世雄一下子打断了王松的话,大声喊了起来。

  “相公,这是个好法子。平常用不上,送礼或者珍藏,总该是义不容辞吧!”

  两人目光相对,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相公还是那句话,咱们到哪里去卖,总不能在武安这个穷地方吧?”

  邓世雄又开始发愁了起来。

  “就想着这些小地方,要想卖得好,还得是东京城。”

  东京城繁华富庶,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富贵人家众多,大宋境内海外的商人聚集那里,自然是最佳的去处。

  “相公,你可真舍得花钱啊!”

  邓世雄穷苦百姓出身,又开始感叹了起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王松手指张开,又开始合拢,握成一个拳头,表情狰狞。

  “就是要把他们的钱,从口袋里、箱子里、地窖里都掏出来,放进咱们的腰包!”

  所有的人都是哈哈大笑,邓世雄也是心里轻松了不少。

  “相公,派谁去东京城,不会是小人吧?”

  看到王松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悠,邓世雄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你不去谁去,难道是我去!”

  王松瞪起了眼睛,吓得邓世雄一个哆嗦。

  “你把手头的事情放一下,挑选一些精兵强将,马上去汴梁城。事关上万兄弟的吃喝,你可是不能拉稀摆带!”

  王松转过头,看到车间门口目瞪口呆的张明,笑着招了招手。

  “张主事,赶紧过来,大家商量一下,怎么样安排生产。”

  张民如梦初醒,赶紧答应了一声。

  外面都传王相公死了,都是乱放屁。王相公要是死了,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怎么办?

  还有曹云那小眼睛,自己再不勤快点,恐怕这小子就要阴谋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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