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 73 章_通房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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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购买比例不足哦。车轮碾过沙石,发出规律的咯吱声响,一阵阵的,阿梨听得更困了。

  李玄坐着看书,见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朝云润道,“给你主子倒杯茶,醒醒神。”

  云润最近怕极了世子爷,一个激灵立马去倒茶,又轻轻摇醒阿梨,小心伺候她喝茶。

  被这样折腾,阿梨那点零星的睡意也消散了,托腮打量着李玄。

  马车并不狭小,对于女子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宽敞,但对李玄这样的成年男子,便显得有些局促了。

  大约是要出门的缘故,李玄穿着月白圆领云纹锦袍,除此之外,只腰上挂了个白玉环,润泽细腻的玉石,只一根月白的细绳穿绕系着,若是不去看他那双深沉的眼,只会觉得他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靠祖宗荫庇的世子爷。

  但阿梨却知道,李玄的本事,在整个京城贵族子弟中,都算得上数一数二、凤毛麟角的。

  那些小看了他的人,无论是府里还是府外的,最后都没落什么好下场。

  李玄翻了页书,抬眼看向阿梨,“觉得闷了?”

  阿梨被他捉了个正着,忙摇头,“还好。”

  李玄放下书,扫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车窗,沉声道,“快了。”

  阿梨有些没听明白,但转念一想,李玄的意思,大概是那古刹快到了。他说话一贯言简意赅,能省则省,阿梨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温温顺顺点头。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在阿梨无聊得开始数面前的托盘里荷花酥有几片花瓣的时候,马车猛的剧烈晃动了一下,旋即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阿梨被惯性带得往前跌去,李玄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拥在怀里。

  阿梨受了惊,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慌张问,“世子,怎么了?”

  李玄只沉声,“别怕,我出去看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痛苦的嘶鸣声霎时将整个气氛渲染得紧张起来。

  “兄弟们,遇上肥羊咯!来,跟老子大干一笔,宰了这肥羊!”

  男人在外面猖狂大笑,态度戏谑,粗犷的声音和直白的话语,登时将马车里的阿梨吓得脸色发白。云润亦缩在一边,瑟瑟发抖。

  这是遇上山匪了。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外边传来兵戈碰撞的声音,动静大得马车里听得一清二楚,这时,马车帘子猛的被掀开。

  来人是谷峰。

  他脸上沾着一抹血,急声道,“世子,山匪人多势众,属下只能暂时抵挡,请世子带薛娘子先走。”

  说罢,立马牵了一匹黑马来。

  阿梨顺着帘子的缝隙朝外看,便看见地上躺了好几个人,刀剑、血光、惨叫……地上甚至有掉落的残肢。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叫阿梨后背一阵凉意,腿也有些软了。

  李玄快步出去,直接翻身上马,又朝马车伸手,一把拉住腿还发软的阿梨,将她拉到马上,坐在自己身前。

  “保护好那丫鬟。”李玄给谷峰下了命令,瞥了眼缠斗在一处的侍卫和山匪,一甩缰绳,连人带马飞一般冲出人群。

  “妈的,人跑了!追!”

  身后似乎有人追了上来,是那些山匪。

  马跑得飞快,阿梨的身后是李玄温热的身子,面前是猎猎的冷风和空无一人的山道,她几乎能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在胸腔内跳动着。

  李玄忽的一拉缰绳,一边沉声道,“低头。”

  阿梨下意识低头,然后便看见几支箭矢从他们身后的方向射过来,猛地插着进草地上,马身一跃而起,越过那些箭矢,飞快冲向山林之中。

  入了山林,四周便有了遮挡物,又跑了一阵,追他们的马似乎被什么拦住了。

  阿梨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马便慢了下来,李玄牵着缰绳的手松了松,阿梨吓得一把握住他的手,颤着声问,“世子!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费了好大的劲,将马给弄停了,然后费劲爬下马,看向马上的李玄,差点吓得叫出声。

  方才追他们的山匪用了箭,她当时被李玄护在身前,毫发无损,李玄却没那么走运,三支箭牢牢钉在他的后背,鲜红的血将月白锦袍染得一片血红。

  他伤的这么重,居然还策马带她跑了这么久。

  远处又传来嘈杂的声响,阿梨不知道那是山匪,还是谷峰带人来救他们了,但她不敢冒这个险,用尽全身力气将李玄从马上拖下来。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竟叫她在山丘下找到一个凹坑。

  阿梨费尽力气将李玄搬进凹坑,回到马身旁。黑马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温顺地看向她,打了轻轻的嚏,脑袋在她手上蹭了一下。

  “要躲起来。”阿梨摸了摸黑马,依稀听到越来越近的人声,压下心里的不忍,用石头尖锐的一头在马的屁股上划了一道,吃痛的马顿时嘶鸣一声,撒蹄子跑了出去。

  黑马的动静果然惊动了那些人,“那边有声音!”

  阿梨忙缩回那凹坑里,大气不敢出,直到那些人沿着黑马的踪迹追出好远,她才敢把李玄从凹坑里挪出来。

  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山匪看见马上没人,一定会回头找他们的。到时候连逃都没机会了。

  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背不动李玄,他背后有伤,她又不能拖他,折腾了半天,还没走出去几步。

  阿梨急得掉了眼泪,带着哭腔喊他,“李玄!你醒一醒!我搬不动你了……你起来好不好……”

  李玄居然真的被喊醒了,他抬手去摸她的脸,替她擦眼泪,蹙眉轻声道,“哭什么,我没事,别哭了。”

  他想说,早知你会哭成这样,我便不吓唬你了。

  阿梨见他醒了,喜出望外,刚要说什么,却见李玄又闭了眼,在她怀中彻底昏死过去。

  远处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正穿过半人高的矮木丛,朝这边走过来……

  李玄转醒,眼中闪过一瞬迷茫,旋即霎时清明,看着陌生的屋子和空无一人的身旁。

  阿梨呢?

  他坐起身,下了榻,顾不得背后隐隐作痛的伤口,推开简陋的木门,想去寻人。

  开门的动静,霎时将院里正谈笑着的两人惊动了。

  阿梨抬起头,待看清出来的人是李玄时,眼里微微亮了一下,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毛豆丢回篮子,焦急跑到李玄身边,扶着他,边担忧问他,“世——相公,你醒了,你怎么样了?头晕不晕,让我摸摸还烧不烧。”

  阿梨叽叽喳喳在他耳边念叨,李玄却半点不觉得心烦,反倒瞬间安了心,方才醒来没看见她,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诸多极坏的猜想。

  最坏的,莫过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通房,落到了那群“山匪”手里。

  此时见阿梨好好站在自己面前,一贯极重规矩的世子爷,连她那句逾矩的相公都没在意,眉头都没皱一下。

  李玄看了眼那笑着望着他们的妇人,眉头微微松了松,“这是何处?”

  阿梨忙解释,“那日相公你中了箭昏迷后,去山里捕猎的罗大哥撞见了我们,便救了我们。这位是罗大哥的阿娘,罗大娘。这里是罗家。”

  李玄不露声色扫了眼院子,只是个十分普通的农家小院,篱笆围着院子,院里分出好几块菜地,两间屋子,水井边卧了只大狗,方才他一出来,狗便站了起来,警惕盯着他。

  他收回视线,朝罗大娘道,“多谢您救了我们夫妻。”

  罗大娘生得微胖,一张圆脸十分和气,眯着眼笑道,“别客气,身子好多了吧?这几日可把你娘子吓坏了,不眠不休守着你。你再不醒,你娘子先倒下了。”

  说完,又朝阿梨道,“剩下这点毛豆,老婆子自己剥,进去陪你相公吧。灶上粥还温着,给你相公弄些。人生病啊,要多吃才行。”

  阿梨温柔点头,嘴甜道,“谢谢大娘。”

  二人回到屋里,阿梨立马就认错了,抬起眼,认真看着李玄,解释道,“方才奴婢不是有意冒犯世子的。只是您身份到底不好明说,我便告诉罗家母子,我同您是夫妻……”

  “无妨。”李玄打断她的解释,见她神情还带了一丝的紧张,道,“不算冒犯,不罚你便是了。反倒是你救了我,该赏你才是。”

  说罢,看向她,“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李玄心想,小通房要什么,他都给。即便是要位份,他也给她。她救了他,这回又吃了这么多苦头,他总要待她好些,再好些。

  李玄赏罚分明,从来没有说一说就作罢的习惯。阿梨一听他这话,便晓得他是真要赏自己。但随便那么一想,感觉自己似乎什么也不缺。

  有李玄在,她吃穿不愁,府里也无人敢欺她,至于日后,那是日后的事情,她不可能要李玄现在保证,往后世子妃要害她,他一定会保护她。即便勉强要到了这个承诺,她也不见得相信李玄的话。

  既然不信,索性便不提。

  阿梨思来想去,露出个温顺的笑容,轻声道,“那我替我屋里一个丫鬟求个恩典吧,他日她若要出府,求世子爷替她立女户。”

  李玄微微一怔,心底划过一丝不知是失望还是旁的什么情绪,颔首道,“好。”

  阿梨将没打完的络子,放在一边,起身穿好寝鞋,上前边替李玄解衣襟扣子,边对慌了神的丫鬟道,“不泡茶了,夜里喝茶,等会儿睡不好。去隔壁舀两勺桂花蜜,用热水冲了送来。”

  香婉忙应话,带着云润出去了。

  李玄高出阿梨好大一截,此时见她踮着脚,微微低着头,正一门心思同扣子较劲,便也低头看向阿梨,眼神落到她那白嫩嫩的脖颈上。

  她大约是方才洗了头发了,李玄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梨花香,同她的名字一样,是那种带着俗世烟火气的、令人安宁的感觉。

  阿梨解了扣子,香婉云润还没回来,便道,“世子先坐,我去催一催。”

  李玄在圈椅上坐下,道,“不急。”又从袖中掏出阿梨给他的那个铜手炉,递给她。

  阿梨愣了一下,忙接过去,入手已经是冷的了,也是,手炉就那么小小一个,能撑一上午都难得,现在都入夜了,哪还会还热着。

  不过,这倒是解了阿梨的疑惑,难怪李玄会来,原来是顺道来还手炉的。

  这么一想,阿梨彻底安心了。

  云润和香婉带着茶水回来,阿梨替自己和李玄各倒了一盏,蒸腾的热气,顺着壶口飘出来,桂花蜜被冲泡开,白水微微泛着淡黄,甜香立即扑面而来。

  阿梨捧着递给李玄,温温柔柔道,“世子不爱甜,我特意叫她们冲得淡些。喝着清甜,但最是解乏,我近来每日冲一杯,觉得很是养人。”

  李玄没推,接过去,皱着眉喝了一口,尚能接受,想着也是阿梨一番心意,遂饮了这一盏。

  “自己做的?”

  阿梨被问得一怔,没想到李玄还记着,李玄出门那会儿,正是桂花开的时候,她盯了院子里那桂花许久,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问李玄,等花期快结束的时候,能不能摘了那桂花。李玄当时似乎没怎的在意,点点头就答应了。

  临走那天,她送他出世安院,他都走了几步了,又转头回来,不放心的嘱咐了她,“那桂花叫小厮摘,别自己上。”

  阿梨又不傻,怎么会往树上爬,她打小就没学过,摔下来得多疼啊。

  阿梨想到这一出,忙点头,“嗯。您出门没多几日,就下了好几场雨,我看那桂花要落,便叫人摘了,挑了个几个大晴天晒干了,用今年的新蜜酿的,拢共几罐子。”

  李玄点点头,又默不作声喝了一盏。

  二人是没什么话的,李玄在刑部的那些事,自然不会同阿梨说。至于阿梨,总不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同李玄说,李玄不烦,她都觉得自己聒噪。

  好在李玄喜静,不说话也不显得尴尬,他自顾自看起了书,阿梨在一旁坐着,又拿起方才打到一半的络子,继续打了起来。

  阿梨刚打完一根,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腕子,旁边的李玄却忽的有了动作,他放下了书,淡声道,“安置。”

  说罢,便站起了身。

  李玄身高八尺,身姿挺拔,看上去清瘦贵气,只有同他肌肤相亲过的阿梨才知道,那身青色锦袍下裹着的是怎样劲瘦有力的身材。阿梨对于同床一事,有时候是有些畏惧的,不因旁的,只因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但吃不消也得扛,阿梨站起身上前,替男人解了腰带,贵重的腰带上镶嵌着无暇白玉,她小心放到一旁,服侍李玄脱了锦袍。

  二人上了榻,阿梨赶忙将罗帷放下,虽说屋里没人,云润和香婉也绝不会挑这个时候进来,可阿梨还是臊得慌。

  甚至,三月不见,她又有点手足无措了。

  李玄似是瞧出她的紧张,伸出有力的手臂,将通身柔软的人揽到怀里,去亲她湿润红软的唇。

  阿梨手攀着他的肩,没敢用力,只松松垮垮搭着,指尖轻轻发颤,掌心出了层薄汗。

  “嘶——”阿梨忽的发出一声痛吟,大概晚上的酸辣鱼吃的不是时候,她口里的溃疡又疼了,刚刚还没察觉,方才被李玄的舌头扫过,便一阵生疼。

  阿梨软软唤李玄,想叫他轻一点,“三爷……”

  那一句“轻一点”还没说出口,男人就跟吃了什么药一样,气息都灼热了几分,活像要吞了她似的。

  芙蓉帐暖,夜长春浓。

  阿梨感觉自己就像一朵梨花,任由风吹雨打,在枝头颤颤巍巍的,偏就落不到地上……

  翌日,阿梨醒来,枕边已经没人了。

  她模模糊糊回忆了一下,昨夜似乎是折腾到后半夜了,她哭着求了几句,男人才一副没吃饱的隐忍模样,收了手,放过了她。

  阿梨坐起身,哑着嗓子,“云润、香婉……”

  二人似乎就在外头等着,听见声音立马进来了,瞧见这满屋子的浓郁春意,也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伺候着阿梨。

  一个端来温水,一个取了衣裳来,两人一起,将阿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云润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得意的模样,问,“主子早膳想用什么?”

  阿梨瞧她神色有些奇怪,看向香婉,“怎么了?”

  香婉心思细腻,立马明白她问的是什么,道,“方才,奴婢们在屋外头候着,素尘去敲世子的房门了。”

  阿梨明白了,昨夜李玄歇在她这儿,素尘不晓得,今早想去伺候李玄起身,丢了脸,叫两个丫头看见了。云润和素尘不对付,小妮子见人吃了瘪,高兴着呢。

  阿梨摇摇头,轻轻敲了敲云润的额头,“都叫你别管旁人的事情,下回不许了。”

  云润乖乖点头,“奴婢知道了。那主子早膳用什么,奴婢去膳房要。”

  阿梨没胃口,摇摇头,“随便吧……”

  话刚说完,门便被敲响了,云润和香婉霎时间变了脸,如临大敌一样,面面相觑看着彼此。

  阿梨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很贴心,轻声道,“愣着干什么,去开门啊,别让人等久了。”

  香婉咬咬牙,去开了门,片刻,引进来一个嬷嬷,四十上下的样子,穿着深青的厚袄子,面容肃穆,手里提着个食盒。

  进来后,先瞥了眼垂首站在一旁的云润,见她依旧老样子,收回视线,朝阿梨屈了屈膝,“薛娘子。”

  阿梨没进府前姓薛,因而嬷嬷喊她一句薛娘子。

  阿梨也点点头,客客气气道,“劳烦林嬷嬷跑一趟了。”

  林嬷嬷:“为主子办差,应当的。”

  几句寒暄客套,林嬷嬷从食盒中取出一碗汤药,阿梨双手接过来,屏息一口气喝完,将碗放了回去,冲林嬷嬷微微笑了笑。

  林嬷嬷见阿梨如此爽快,也不在她跟前碍眼,道,“那奴婢便先回去同夫人回话了。”

  阿梨颔首,很快便传来了林嬷嬷关门的声音。

  阿梨这才端不住了,苦得皱眉,朝香婉道,“快把那盒子里的酥糖取来,这药越来越苦了……”

  香婉沉默着去取了酥糖来,阿梨也不嫌甜腻,塞了两块,堪堪把喉咙里那股苦涩给冲淡了。

  云润忍不住了,低声埋怨道,“是药三分毒,什么时候才能不吃这药?”

  阿梨笑眯眯,见云润一张苦瓜脸,笑眯眯捏她的脸,“我忽然又有胃口了,早膳想用云片糕,再配清茶,刚好解腻,快替我去膳房传话。”

  云润低着头应下,出去了。

  阿梨只当没瞧见她红红的眼圈,收回视线,心里不像云润想的那么难过。

  避子药而已,世子妃没进门,她一个通房真要有了孩子,那才是要倒大霉的事情。

  却说云润闷头出去了,没走几步,便看见了林嬷嬷站在不远处等着她。

  云润赌气,扭开脸,林嬷嬷走过来,冷哼一声,“多大的人了,还耍脾气。”

  云润心里不舒服,扁扁嘴,带着哭腔道,“姑姑……”

  见侄女这个模样,林嬷嬷也不是铁石心肠的,拍拍云润的脑袋,缓了语气,“好了,你这个脾气,幸好薛主子性子好,纵着你,换了别个,你有的是苦头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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