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沐发 他竟对她上了心。_鬓边待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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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沐发 他竟对她上了心。

  夜已深,嘉宁公主府中悄寂无声,值守的侍卫昏昏欲睡。

  主院东厢房里,裴望初脱掉宽袍,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窗边月光一闪,郑君容悄然推门而入,探头道“师兄,一切安全。”

  裴望初将一把短刃

  “戌时初就灭灯了。”郑君容往上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窗扉紧闭,梅影疏落。他低声对裴望初道“师兄若是不放心,我去窗边放两支坠魂香,此香燃后无烟无尘,闻者酣睡若死,惊雷不动。”

  裴望初道“不必,此处不是天授宫,以后也不要

  他语气似有严厉之意,郑君容心中微微一惊,忙道了声是。抬头见裴望初已翻过矮墙,忙三两步跟上。

  两人悄无声息出了公主府,一路来到歌舞升平的倚翠楼。郑君容早已踩好点,带裴望初找到那欺负过卢氏的李庆的房间,然后从腰间细匣里抽出两根赭色的长香。

  裴望初扫了一眼,“勾魂香”

  “师兄好眼力,”郑君容有些拘谨地笑了笑,“这还是从师兄当年送我的那本香谱上学的。”

  郑君容出身不好,是青楼花魁的私生子,因天生慧根被选入天授宫,也因此引得众人嫉妒和欺凌。裴望初帮过他几次,见他对香粉一道十分敏锐,便送了他一本天授宫中秘

  坠魂香能使人沉眠,勾魂香能使人迷乱,但对久浸其中的人效果甚微。郑君容

  裴望初隐

  那李庆不知将郑君容认成了什么,欲上手抓他,郑君容灵巧一躲,沿着裴望初推开的窗缝跳下去,离开了倚翠楼。

  两人

  郑君容张望了一下,小声道“他身后没有人跟着。”

  裴望初抽出短刃,郑君容要与他同去,裴望初对他道“你现

  郑君容只好点头,“是。”

  凉飕飕的寒风吹得人透心凉,李庆被冻得骨头打颤,愈

  裴望初手上一用力,直接捏碎了李庆的下颌,右手短刃探进他口中一划,一条血淋淋的舌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

  李庆目眦欲裂,呼喊无声,浑身哆嗦,惊恐地看着面寒如夜煞恶鬼的裴望初。

  裴望初抬脚碾

  寒冬腊月,李庆抖得浑身都是汗,嘴里不住地往外淌血,他惊恐地直摇头,裴望初似觉得十分无趣,缓缓松开了他。

  “罢了。”

  极轻的两个字,落

  李庆下意识转头,“咔嚓”一声,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刃直直钉入他脑门。

  李庆不可置信地委倒

  第二天,洛阳城里出了一桩凶案,王夫人的外甥李庆被人残忍虐杀,割首弃尸抛于东市,

  李庆是世族勋贵之后,太成帝闻之震怒,将此案交予虎贲军,命崔缙协助廷尉司调查此案。

  但此案线索极少,崔缙忙碌了一整天,连李庆为何会半夜外出都没调查明白。

  公主府里,几个小婢女

  谢及音折下一枝含苞欲放的重瓣梅,裴望初接过去,用剪刀仔细修剪掉杂枝。

  他眉目沉静温和,谢及音打量他一番,问道“七郎今早晚起了一个时辰,昨夜干什么去了”

  裴望初温声道“

  “是吗,”谢及音一笑,“看来你与郑郎君处得不错。”

  她心中仍有怀疑,前天刚知道李庆欺侮过裴家的女郎,第二天李庆就被人虐杀分尸,谢及音很难不将此事联想到裴望初身上。

  裴望初

  “梅意肃寒,不及海棠热闹,明年春天可多剪几支海棠,殿下看了心情也好。”

  白猫阿狸跳到贵妃榻上,好奇地伸出爪子去挠花苞,裴望初轻轻拍了怕它的头,笑道“乖一点,别闹。”

  如一阵春风掠过心头,谢及音缓缓移开眼,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听说李庆死状之惨,连几十年的老仵作都目不忍视,裴望初光风霁月,待人温和,就算有本事避人耳目杀了李庆,也不会用如此暴戾的手段。

  何况,又有郑君容为他作证。思及此,谢及音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腊月事多,冬日天短,转眼就到了年关。

  这是谢黼登基、改号“太成”后的第一年,这个年要过得越热闹越好,以彰“除旧迎新”之意。太成帝大开恩赏,就连嘉宁公主府都得了许多热闹玩意儿。

  识玉指挥府里的仆役安放赏赐、置办年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洒扫庭除。姜昭

  裴七郎正

  郑君容拎着一桶热水小步趋过来,姜女史拦住他道“我送进去吧。”

  郑君容不安道“这很沉”

  姜女史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木桶,“没事,给我。”

  她双手提着木桶,顶开了盥室的门,刚送进去两步,便听屏风后的裴望初说道“关门。”

  姜女史放下木桶回身关门,然后小心拎起木桶绕过屏风。

  屏风后的盥室里水雾蒸腾,隐约可见池台上两个身影,谢及音平躺

  “凉吗”裴望初低声问谢及音,见她摇头,附身

  裴望初撩水打湿她的鬓角,长指拂过耳际,将满怀长

  “把水倒进有藿香叶和白术的木盆里,一刻钟后再送一桶来。”他如此吩咐道。

  姜昭吃力地将水倒进木盆里,藿香和白术的气味冲得她脸酸。她偷偷朝那边打量,

  那不是直抒胸臆的开怀大笑,更不是他常挂脸上的疏淡冷笑,而是一种清浅的、隐晦的、温柔的笑,眼角微微弯起,嘴角轻轻抿着,是极自然作出的神态。

  看得久了,又觉得他并不是

  桶里的水倒空了,姜女史回目光,心里也空落落的,忙提着桶离开了盥室。

  一刻钟后,她又提来了一桶热水,裴望初依然头也不抬地吩咐道“倒进有檀香和百合花的木盆里。”

  第一遍是洗去

  裴望初极有耐心地侍弄了半个时辰,将谢及音的长

  最后,他用温暖干燥的棉帕子将她的头

  “殿下醒醒,去外面把头

  谢及音

  裴望初扶着她的头移到她身侧,竟将她拦腰抱起,往屏风这边走来。

  姜女史心中一震,不敢再看,忙低头出去了。

  她心里砰砰直跳,仿佛无意间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惊悸之后先是感到茫然,继而感到愤怒。

  她从来以为裴七郎留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可是高不可攀的裴七郎,这世间有几人配得他的青睐,就连曾经的谢及姒都是迁就,何况是声名狼藉、为世人所不齿的谢及音。

  国仇家恨未洗,太子殿下还

  姜昭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

  公主府外,爆竹声噼啪作响,府中各处仆从来往穿梭,或贴桃符,或挂灯笼。姜昭孤零零地站

  她已下定决心,不能放任裴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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