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错误的存在
同一时刻，比企谷一放学就来到了松荣的咖啡馆。
趁着还没离开学校，他想多品尝一下这家店的味道。
顺便结一下这段时间姬野的帐，反正那么多招待券也用不完，而且以后也没机会用了。
事先声明，绝不是为了占小便宜哦！
可让比企谷意外的是，虽说他事先跟松荣讲过姬野的消费全都记在他的账上，对方也同意了，可姬野却始终坚持自己付钱。
哎呀呀，那家伙还真是客气啊。
“这样的话，就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吧。”
既然招待券用不出去，那比企谷也只能自己用了。
“要不要试一下新出的蛋糕？我个人强力推荐哦。”松荣微笑着提议道。
“呃，这回算了吧，中午吃太多了，到现在胃还有点涨。”
“明白了，请您稍等。”
松荣转身回到吧台开始制作饮品，那手法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这么说的话，咖啡馆的服务生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啊……想想也是，老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招死鱼眼之类的吧，把客人吓跑就不好了。
一边注视着调制咖啡的过程，一边想着些无聊的事，比企谷就这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唉，要是在这里上学也能这么平和就好了。
……不，也不好。
毕竟再怎么样都见不到小町啊！
“来，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
“谢谢。”
比企谷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见松荣一脸神神秘秘地靠了过来。
“……怎么了？”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情人节的事吗？”松荣压低声音说道，“下个星期就是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这边可是为比企谷君准备了超棒的礼物，你绝对会感到惊讶的。”
“到底是什么啊？”
“呵呵，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唔嗯……”
可问题是现在要是不说的话，估计就没机会了啊……这也没办法。
虽然感觉有点对不住松荣，但比企谷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这时，忽然店门口传来当啷一声。
看来是有客人来了啊。
“啊，姬野小姐，欢迎光临。”
“咦……？”
听松荣这么一说，比企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发现来的果然是姬野。
还真是巧啊……不，总感觉这家伙好像就是冲他来的？
很快，事实证明这并不是比企谷的妄想。
姬野一进门便朝着他这边直直走来，接着二话不说就坐到他旁边的位子。
真是的，这家伙好歹打个招呼吧？
然而比企谷等了半天，姬野却是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只是自顾自地点了蛋糕和奶茶。
……难道还要我和她搭话？
不不不，再怎么样那也是自我意识过剩……好像不是。
虽然没有说话，但姬野的眼神却时不时往这边瞥，一副‘快来和我说话’的样子。
……这家伙真麻烦！
比企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我说姬野，要不要试一下新出的蛋糕，我听说很美味哦。”
“……你请客？”
“当然了，我上次就说过了吧，随便你在这家店点什么都可以，所以不必有什么顾虑，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客气。”
“啧，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啊。”姬野没好气地道，“尤其当事人不在场……你以为我是那么厚脸皮的女人吗！真心让人无语！”
“……不好意思。”
真奇怪啊，明明是请客的一方，居然还被骂了。
不过想想也是，确实是比企谷考虑得不太周到……唉，毕竟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机灵的人啊。
“好了，还是回到正题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谁找你啦，麻烦你不要那么自我意识过剩。”
“……”
这女人还真是让人火大！
不过紧接着，姬野就扭扭捏捏地问道：“比起那个……喂，我稍微打听一下，最近一之濑同学有来找过你吗？”
“这关你什么事，你少打听。”比企谷白了她一眼。
因为被说成自我意识过剩，小气的八幡马上就报复了回去。
“怎、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姬野有些窘迫地道，“一之濑同学可是我们的委员长，我有责任监督她的感情生活！”
“才没有这种责任吧……真是的。”
比企谷也懒得继续逗她，索性把话挑明了。
“如果你是说这次考试的事，那一之濑并没有找我借个人点数。”
“……”
一听这话，姬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半晌过后她才苦笑着说道：“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连别人心里的想法都能一眼看出来，太夸张了吧。”
“不，这只是很简单的推理吧？”
说到底比企谷和姬野并没有太深的关系，以对方的性格也不可能没事来找他。
再结合这次的考试以及a班的现状，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烦死人了，我说你厉害就是厉害！给我老老实实接受啊！”
“可你刚才并没有说我厉害吧？”
“……你这人的性格真心糟糕。”
“呵呵，说得好。”
眼看姬野气呼呼地瞪了过来，那样子简直像个河豚一样，害得比企谷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关于性格这一点，他确实是没法否认啊。
“哼，再笑的话我可是会要求你精神赔偿的哦！”
“好好好，那就请你向学生会提起控诉吧。”
“谁会去你的地盘和你打官司啊！”
不得不说，姬野的这句吐槽真是超级精准的。
两人就这样随意互相吐槽着，可说着说着，这家伙的表情又开始扭捏了起来。
“喂，比企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啊？”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帮助一之濑同学的呢？”姬野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拌着奶茶，“如果是喜欢她的话，那就快点去告白吧，那样大家都会方便。”
“像我这样的人与一之濑可不般配。”比企谷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是说一之濑同学配不上你？”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朝那种方向去思考？”
比企谷有些无奈，再怎么想都是他这个死鱼眼配不上a班的女神吧。
说起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疑问，大家未免太没有常识了。
“可问题不是那个啊。”姬野一脸头疼似的揉着额头，“你也知道一之濑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至今为止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好歹也向她要求些什么吧……你不是男孩子吗？”
“你在说些什么呢……总之，我想不出有什么要求，更何况我那么做是为了自己。”
归根结底，这只是比企谷的自我满足。
他不需要一之濑的回报，更不想要两人的关系因此变质。
“所以说你们俩要是恋人，那事情就简单……啊啊啊！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姬野先是自暴自弃地喊了一声，也幸亏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否则可就给别人添麻烦了。
随后她语速飞快地道：“一之濑同学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不过我脸皮厚没关系，也就是说……呃，那个……呃……”
虽然说是说自己脸皮厚，可真正到开口的时候，姬野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不过，比企谷能理解她的心情。
毕竟那可是两百万，就算是关系亲密的朋友，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开口借的数目。
也就是个人点数无法与货币真正划上等号，更重要的是前者是由学校免费发放的，否则要是在外面的话，谁也不会想着向同一年级的同学借这么大一笔钱吧。
“呃，所以说就是……我们班想要凑两千万避免有人退学，可现在还差两百万……”
比企谷没有打扰姬野，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就是说……借给我们呢？”
说完，姬野就是在等待审判一般，眼巴巴地等着比企谷的回答。
可紧接着，她似乎是感觉诚意不足，立马补充道：“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借我们的！你想要利息或是其他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好了！就算……呃，就算让我陪你约会也可以……吧。”
“……哈啊？”
“我、我事先说清楚哦！”
没等比企谷反应过来，姬野的嘴又像连珠炮似的说道：“只能限定在约会的范畴里！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其他奇怪的事情你想都不准想！”
“谁会去想啊……”
比企谷心中无语，现在的女高中生是怎么搞的啊。
一个两个都拿自己当作筹码……身为女孩子也太方便了吧！
“总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你的回答是……？”姬野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关于那个你不必操心。”比企谷叹了口气，“一之濑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具体的我不能说，你也别多问，但是到了投票考试那天的早上，你们班所有人都会知道，所以你大可以放下心来。”
“欸、欸？究竟是什么方法啊？难道你已经借给一之濑同学了吗？”姬野睁大眼睛，有些不太相信。
真要是那样的话，一之濑应该早就在班里说了才对。
可现实是直到现在她也只说了希望大家相信她，姬野对此感到有些不妙，可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正烦恼的时候，在购物中心瞎逛的姬野看到了咖啡馆里的比企谷，犹豫半天后还是决定找他求助。
虽说姬野也知道这么做实在太厚脸皮了，可总比选择相信一之濑要好。
毕竟上次相信一之濑的结果……要不是比企谷介入，恐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陷入崩溃中。通过那件事，让姬野明白了一个道理。
——绝对不能什么都不想就去相信一之濑。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善人，却不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同伴们无条件的信任迟早会把她压垮吧。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多问……能请你相信我吗？”
“……你这说法也太狡猾了。”
不知为何，换到比企谷身上，反而让姬野觉得自己能够信任他。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都不是一个班的。
“安心吧，我保证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
“……真哒？”
“当然是真的，再说我骗你也没有好处。”
在比企谷的再三保证下，姬野总算是放心了下来，一脸开心地吃起了蛋糕。
真是的，按理来说这家伙的人缘和成绩都不错，不用担心自己退学的问题，根本没必要放下尊严来求助于他……a班的傻瓜也太多了吧？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欸？要回去了吗？”姬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对啊。”比企谷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你还有其他话想说吗？”
“……你这说法让人真心不爽。”
“啊？不爽？”
“难道不是吗！搞得我好像就是一个单纯为了达成目的才来找你，完事后就一脚把你踢开的女人一样！”
“呃……你在说什么呢？”
由于姬野说的太快，比企谷几乎没有听清楚。
可总感觉就算听清楚了，还是让人搞不太明白这家伙的意思。
“反正你别想太多。”比企谷摇摇头，“到头来我并没有借钱给你吧？而且帮助一之濑的人也不是我，所以你不欠我什么。”
“……骗人，我觉得肯定是你。”
“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到时候问一之濑好了，总之我先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比企谷结完账就离开了。
唉……果然还是d班比较好。
至少在那个班级，他压根用不着烦恼多余的事，就算随意抛弃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是栉田她们……到时候也只能土下座了啊。
话说只是鞠躬可以吗？
土下座的话，羞耻感太强烈了……
“哎呀？”
“……”
就在比企谷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转头望去，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呵呵，这不是比企谷君吗？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让我既高兴又惊讶呢。”
“坂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这里买饮料的。”坂柳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杯子，“话说回来，刚刚那句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比企谷君才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着，她偏着脑袋往比企谷身后看了看。
随后便注意到还坐在店内，并且正往这边张望的姬野。
“……原来如此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坂柳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了。
“该说不愧是比企谷君吗，就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能随便找到愿意请客的女孩子，而且还是我不认识的……呵呵呵，难怪说是要成为家庭主夫，这不是很有小白脸的资质嘛。”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可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比企谷忍不住吐槽。
或者说他才是请客的一方好吧！
话说坂柳这家伙脸皮果然够厚啊，中午才发生过那种事，这会儿就像没事人一样跑来和他说来了，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搭话。
不过，比企谷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归根结底，两人都是打从心里将特别考试看作普通的考试。
要是打比方的话，那就是年级第二基本上不会因为没拿到第一，就对年级第一的学生恶语相向，最多也就是争取下次赢回来。
毕竟无论考到第几名，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涉及到双方的利益。
可放到高育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特别考试决定着班级排名，而只有a班学生才能在毕业得到优待。
有了利益之争，就算是孩子也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
也就只有像比企谷或是坂柳之类完全不在乎a班的学生，才能在失败后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吧。
当然，那家伙的做法还是很令人讨厌。
“算了，那也不是现在的我该操心的事，比起这个，我本来是邀请真澄同学一起来玩的，只不过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正好比企谷君来陪我聊聊吧。”
“没空，我要回去了。”
“别这么说嘛，对了，这是最近新出的饮品哦，要不要尝一口看看？我个人觉得味道还挺不错的。”
一边说着奇怪的话，坂柳将饮料的吸管往比企谷的嘴边送。
比企谷一脸嫌弃地伸手挡住：“不要，你自己喝吧。”
“呵呵呵，难道比企谷君还会介意间接接吻吗？真是可爱呢。”
“我这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
“放心吧，我不会嫌你脏的。”
“可我嫌弃你啊！”
“唉，这话还真是有点伤人。”
话虽如此，坂柳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意思，反而显得十分开心。
这家伙还真是很喜欢和别人斗嘴啊……
“算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这次正好在这里遇到比企谷君，有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
“如果是抱怨的话还是免了。”
“呵呵，我不可能做出那种难看的举动吧？”
坂柳认为既然已经败北，那就应该痛快地承认并担负起失败的责任。
“恭喜你，比企谷君。”
“……”
“这次是你的胜利，你彻底击败我了呢。”
从坂柳口中说出的话语，没有一丝悔恨或是不甘，甚至给人一种好似解脱的感觉。
可是……比企谷对此完全无法接受。
“别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哦，你就老老实实接受失败者的祝贺吧。”
“我说了，别开玩笑了。”比企谷神情冰冷地重复了一遍，“你想把这个称之为胜利是你的事，但是别把你的观点强加在我的身上。”
只不过是把别人逼到退学的地步，与胜利完全扯不上关系。
“可是在这所学校，让强大的对手退学，那就是等同于胜利哦？”
坂柳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满是感概地道：“先不谈在班级对抗中我究竟能有多少威胁，单单是策划了让年级第一退学的作战，比企谷君的威名就会传遍整个学校吧，今后恐怕整个一年级都没几个人敢和你作对了呢。”
“……无聊。”
“呵呵，是认为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吗？还是说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如此呢？”
“我是说这所学校的制度很无聊。”
“可正是由于比企谷君眼中的无聊制度，你这才有办法打败我吧？就连一之濑同学也因此才能得救呢。”
坂柳的话直指核心。
“在这里大家都认可一之濑同学对班级的贡献，所以才能轻易原谅她，可如果是在外面的学校，这种事被曝光出来最轻也是社死，在网络上大家更是恨不得把小偷给打死呢……呵呵呵，我说的没错吗？”
“……这与我无关，你去和一之濑说吧。”
比企谷不想回答，或者是除了同意之外说不出别的，因此只能选择逃避。
“很遗憾，我对一之濑同学没什么兴趣。”坂柳轻轻摇头，“不过也确实是我不小心偏题了，还是继续刚才的话吧，正是由于这所学校的制度，像比企谷君这样的学生才能崭露头角吧？否则的话，你的成绩虽然还算不错，但也只是普通程度而已。”
确实如此，原本比企谷和那些天才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无论是坂柳、一之濑、堀北、高圆寺、幸村，这里有太多比他成绩好的学生。
可如今最受整个年级关注的反而是他。
“无所谓，对我来说普通就好。”
“才不好哦，这所学校创建的目的，就是挖掘出比企谷君这样的人才啊。”
坂柳说着忽然靠近了一步，吓得比企谷往后退。
可她却是紧追不舍：“比企谷君，我知道你现在还没习惯，对于造成‘逼得我退学’这一事态还心存愧疚，不过为了让你充分发挥潜力，我很乐意成为第一个牺牲者哦。”
“……决定你退学的不是我，是你的同学。”
“呵呵，平时你老是嘲讽我喜欢装傻，可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
比企谷对此无言以对。
“一旦出现契机，人是很容易改变的，只要你继续呆在这所学校，你总有一天会习惯这种事的，所以用不着感到任何不安，有错的只是那些失败者而已。”
说到这里，坂柳不禁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的比企谷君……虽然也不错，但果然还是现在这样最棒了啊。
“不过那怎么说也是以后的事，为了让你现在能好受一点，要不然你就稍微补偿一下即将被退学的我吧？也就是接受我的请求。”
“哈啊？说什么傻话……”
“反正按照你的思考回路，你肯定会认为自己要负起让我退学的责任吧？”坂柳恬不知耻地道，“与其被良心不安给折磨，还不如帮我做件事呢，那样心情多少也能轻松一点吧。”
这家伙……知道羞耻怎么写吗？
然而，在坂柳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我离开这所学校之后，我希望比企谷君能继承我的信念，那就是打败绫小路君……不，这个说法恐怕不太准确。”
从这家伙的口中，出现了极其荒唐的话语。
“我希望你能够证明，‘绫小路清隆’这一存在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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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还没离开学校，他想多品尝一下这家店的味道。
顺便结一下这段时间姬野的帐，反正那么多招待券也用不完，而且以后也没机会用了。
事先声明，绝不是为了占小便宜哦！
可让比企谷意外的是，虽说他事先跟松荣讲过姬野的消费全都记在他的账上，对方也同意了，可姬野却始终坚持自己付钱。
哎呀呀，那家伙还真是客气啊。
“这样的话，就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吧。”
既然招待券用不出去，那比企谷也只能自己用了。
“要不要试一下新出的蛋糕？我个人强力推荐哦。”松荣微笑着提议道。
“呃，这回算了吧，中午吃太多了，到现在胃还有点涨。”
“明白了，请您稍等。”
松荣转身回到吧台开始制作饮品，那手法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这么说的话，咖啡馆的服务生大部分都是俊男美女啊……想想也是，老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招死鱼眼之类的吧，把客人吓跑就不好了。
一边注视着调制咖啡的过程，一边想着些无聊的事，比企谷就这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唉，要是在这里上学也能这么平和就好了。
……不，也不好。
毕竟再怎么样都见不到小町啊！
“来，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
“谢谢。”
比企谷刚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就见松荣一脸神神秘秘地靠了过来。
“……怎么了？”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情人节的事吗？”松荣压低声音说道，“下个星期就是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我这边可是为比企谷君准备了超棒的礼物，你绝对会感到惊讶的。”
“到底是什么啊？”
“呵呵，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唔嗯……”
可问题是现在要是不说的话，估计就没机会了啊……这也没办法。
虽然感觉有点对不住松荣，但比企谷还是决定隐瞒下来。
这时，忽然店门口传来当啷一声。
看来是有客人来了啊。
“啊，姬野小姐，欢迎光临。”
“咦……？”
听松荣这么一说，比企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发现来的果然是姬野。
还真是巧啊……不，总感觉这家伙好像就是冲他来的？
很快，事实证明这并不是比企谷的妄想。
姬野一进门便朝着他这边直直走来，接着二话不说就坐到他旁边的位子。
真是的，这家伙好歹打个招呼吧？
然而比企谷等了半天，姬野却是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只是自顾自地点了蛋糕和奶茶。
……难道还要我和她搭话？
不不不，再怎么样那也是自我意识过剩……好像不是。
虽然没有说话，但姬野的眼神却时不时往这边瞥，一副‘快来和我说话’的样子。
……这家伙真麻烦！
比企谷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我说姬野，要不要试一下新出的蛋糕，我听说很美味哦。”
“……你请客？”
“当然了，我上次就说过了吧，随便你在这家店点什么都可以，所以不必有什么顾虑，平时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客气。”
“啧，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到啊。”姬野没好气地道，“尤其当事人不在场……你以为我是那么厚脸皮的女人吗！真心让人无语！”
“……不好意思。”
真奇怪啊，明明是请客的一方，居然还被骂了。
不过想想也是，确实是比企谷考虑得不太周到……唉，毕竟他本来就不是那么机灵的人啊。
“好了，还是回到正题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谁找你啦，麻烦你不要那么自我意识过剩。”
“……”
这女人还真是让人火大！
不过紧接着，姬野就扭扭捏捏地问道：“比起那个……喂，我稍微打听一下，最近一之濑同学有来找过你吗？”
“这关你什么事，你少打听。”比企谷白了她一眼。
因为被说成自我意识过剩，小气的八幡马上就报复了回去。
“怎、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姬野有些窘迫地道，“一之濑同学可是我们的委员长，我有责任监督她的感情生活！”
“才没有这种责任吧……真是的。”
比企谷也懒得继续逗她，索性把话挑明了。
“如果你是说这次考试的事，那一之濑并没有找我借个人点数。”
“……”
一听这话，姬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半晌过后她才苦笑着说道：“你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连别人心里的想法都能一眼看出来，太夸张了吧。”
“不，这只是很简单的推理吧？”
说到底比企谷和姬野并没有太深的关系，以对方的性格也不可能没事来找他。
再结合这次的考试以及a班的现状，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烦死人了，我说你厉害就是厉害！给我老老实实接受啊！”
“可你刚才并没有说我厉害吧？”
“……你这人的性格真心糟糕。”
“呵呵，说得好。”
眼看姬野气呼呼地瞪了过来，那样子简直像个河豚一样，害得比企谷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关于性格这一点，他确实是没法否认啊。
“哼，再笑的话我可是会要求你精神赔偿的哦！”
“好好好，那就请你向学生会提起控诉吧。”
“谁会去你的地盘和你打官司啊！”
不得不说，姬野的这句吐槽真是超级精准的。
两人就这样随意互相吐槽着，可说着说着，这家伙的表情又开始扭捏了起来。
“喂，比企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啊？”
“……一直以来我都很好奇，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帮助一之濑同学的呢？”姬野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搅拌着奶茶，“如果是喜欢她的话，那就快点去告白吧，那样大家都会方便。”
“像我这样的人与一之濑可不般配。”比企谷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是说一之濑同学配不上你？”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朝那种方向去思考？”
比企谷有些无奈，再怎么想都是他这个死鱼眼配不上a班的女神吧。
说起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疑问，大家未免太没有常识了。
“可问题不是那个啊。”姬野一脸头疼似的揉着额头，“你也知道一之濑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至今为止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好歹也向她要求些什么吧……你不是男孩子吗？”
“你在说些什么呢……总之，我想不出有什么要求，更何况我那么做是为了自己。”
归根结底，这只是比企谷的自我满足。
他不需要一之濑的回报，更不想要两人的关系因此变质。
“所以说你们俩要是恋人，那事情就简单……啊啊啊！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姬野先是自暴自弃地喊了一声，也幸亏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否则可就给别人添麻烦了。
随后她语速飞快地道：“一之濑同学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你，不过我脸皮厚没关系，也就是说……呃，那个……呃……”
虽然说是说自己脸皮厚，可真正到开口的时候，姬野也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不过，比企谷能理解她的心情。
毕竟那可是两百万，就算是关系亲密的朋友，那也不是随便就能开口借的数目。
也就是个人点数无法与货币真正划上等号，更重要的是前者是由学校免费发放的，否则要是在外面的话，谁也不会想着向同一年级的同学借这么大一笔钱吧。
“呃，所以说就是……我们班想要凑两千万避免有人退学，可现在还差两百万……”
比企谷没有打扰姬野，安静地听她把话说完。
“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就是说……借给我们呢？”
说完，姬野就是在等待审判一般，眼巴巴地等着比企谷的回答。
可紧接着，她似乎是感觉诚意不足，立马补充道：“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借我们的！你想要利息或是其他要求都可以，尽管提好了！就算……呃，就算让我陪你约会也可以……吧。”
“……哈啊？”
“我、我事先说清楚哦！”
没等比企谷反应过来，姬野的嘴又像连珠炮似的说道：“只能限定在约会的范畴里！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其他奇怪的事情你想都不准想！”
“谁会去想啊……”
比企谷心中无语，现在的女高中生是怎么搞的啊。
一个两个都拿自己当作筹码……身为女孩子也太方便了吧！
“总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那你的回答是……？”姬野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关于那个你不必操心。”比企谷叹了口气，“一之濑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具体的我不能说，你也别多问，但是到了投票考试那天的早上，你们班所有人都会知道，所以你大可以放下心来。”
“欸、欸？究竟是什么方法啊？难道你已经借给一之濑同学了吗？”姬野睁大眼睛，有些不太相信。
真要是那样的话，一之濑应该早就在班里说了才对。
可现实是直到现在她也只说了希望大家相信她，姬野对此感到有些不妙，可却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正烦恼的时候，在购物中心瞎逛的姬野看到了咖啡馆里的比企谷，犹豫半天后还是决定找他求助。
虽说姬野也知道这么做实在太厚脸皮了，可总比选择相信一之濑要好。
毕竟上次相信一之濑的结果……要不是比企谷介入，恐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陷入崩溃中。通过那件事，让姬野明白了一个道理。
——绝对不能什么都不想就去相信一之濑。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善人，却不是一个特别能干的人，同伴们无条件的信任迟早会把她压垮吧。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多问……能请你相信我吗？”
“……你这说法也太狡猾了。”
不知为何，换到比企谷身上，反而让姬野觉得自己能够信任他。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都不是一个班的。
“安心吧，我保证结果不会让你失望的。”
“……真哒？”
“当然是真的，再说我骗你也没有好处。”
在比企谷的再三保证下，姬野总算是放心了下来，一脸开心地吃起了蛋糕。
真是的，按理来说这家伙的人缘和成绩都不错，不用担心自己退学的问题，根本没必要放下尊严来求助于他……a班的傻瓜也太多了吧？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欸？要回去了吗？”姬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对啊。”比企谷不解地望着她，“怎么了？你还有其他话想说吗？”
“……你这说法让人真心不爽。”
“啊？不爽？”
“难道不是吗！搞得我好像就是一个单纯为了达成目的才来找你，完事后就一脚把你踢开的女人一样！”
“呃……你在说什么呢？”
由于姬野说的太快，比企谷几乎没有听清楚。
可总感觉就算听清楚了，还是让人搞不太明白这家伙的意思。
“反正你别想太多。”比企谷摇摇头，“到头来我并没有借钱给你吧？而且帮助一之濑的人也不是我，所以你不欠我什么。”
“……骗人，我觉得肯定是你。”
“真的不是我，不信你到时候问一之濑好了，总之我先走了。”
丢下这么一句话，比企谷结完账就离开了。
唉……果然还是d班比较好。
至少在那个班级，他压根用不着烦恼多余的事，就算随意抛弃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是栉田她们……到时候也只能土下座了啊。
话说只是鞠躬可以吗？
土下座的话，羞耻感太强烈了……
“哎呀？”
“……”
就在比企谷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小小的声音。
转头望去，两人顿时四目相对。
“呵呵，这不是比企谷君吗？在这里遇到你真是让我既高兴又惊讶呢。”
“坂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这里买饮料的。”坂柳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杯子，“话说回来，刚刚那句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比企谷君才是‘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着，她偏着脑袋往比企谷身后看了看。
随后便注意到还坐在店内，并且正往这边张望的姬野。
“……原来如此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坂柳的声音一下子变冷了。
“该说不愧是比企谷君吗，就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能随便找到愿意请客的女孩子，而且还是我不认识的……呵呵呵，难怪说是要成为家庭主夫，这不是很有小白脸的资质嘛。”
“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可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比企谷忍不住吐槽。
或者说他才是请客的一方好吧！
话说坂柳这家伙脸皮果然够厚啊，中午才发生过那种事，这会儿就像没事人一样跑来和他说来了，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搭话。
不过，比企谷也没资格说别人就是了。
归根结底，两人都是打从心里将特别考试看作普通的考试。
要是打比方的话，那就是年级第二基本上不会因为没拿到第一，就对年级第一的学生恶语相向，最多也就是争取下次赢回来。
毕竟无论考到第几名，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涉及到双方的利益。
可放到高育的情况就不一样了，特别考试决定着班级排名，而只有a班学生才能在毕业得到优待。
有了利益之争，就算是孩子也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
也就只有像比企谷或是坂柳之类完全不在乎a班的学生，才能在失败后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吧。
当然，那家伙的做法还是很令人讨厌。
“算了，那也不是现在的我该操心的事，比起这个，我本来是邀请真澄同学一起来玩的，只不过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正好比企谷君来陪我聊聊吧。”
“没空，我要回去了。”
“别这么说嘛，对了，这是最近新出的饮品哦，要不要尝一口看看？我个人觉得味道还挺不错的。”
一边说着奇怪的话，坂柳将饮料的吸管往比企谷的嘴边送。
比企谷一脸嫌弃地伸手挡住：“不要，你自己喝吧。”
“呵呵呵，难道比企谷君还会介意间接接吻吗？真是可爱呢。”
“我这是出于卫生方面的考虑。”
“放心吧，我不会嫌你脏的。”
“可我嫌弃你啊！”
“唉，这话还真是有点伤人。”
话虽如此，坂柳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意思，反而显得十分开心。
这家伙还真是很喜欢和别人斗嘴啊……
“算了，玩笑就开到这里吧，这次正好在这里遇到比企谷君，有句话我不得不告诉你。”
“如果是抱怨的话还是免了。”
“呵呵，我不可能做出那种难看的举动吧？”
坂柳认为既然已经败北，那就应该痛快地承认并担负起失败的责任。
“恭喜你，比企谷君。”
“……”
“这次是你的胜利，你彻底击败我了呢。”
从坂柳口中说出的话语，没有一丝悔恨或是不甘，甚至给人一种好似解脱的感觉。
可是……比企谷对此完全无法接受。
“别开玩笑了。”
“没有开玩笑哦，你就老老实实接受失败者的祝贺吧。”
“我说了，别开玩笑了。”比企谷神情冰冷地重复了一遍，“你想把这个称之为胜利是你的事，但是别把你的观点强加在我的身上。”
只不过是把别人逼到退学的地步，与胜利完全扯不上关系。
“可是在这所学校，让强大的对手退学，那就是等同于胜利哦？”
坂柳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满是感概地道：“先不谈在班级对抗中我究竟能有多少威胁，单单是策划了让年级第一退学的作战，比企谷君的威名就会传遍整个学校吧，今后恐怕整个一年级都没几个人敢和你作对了呢。”
“……无聊。”
“呵呵，是认为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对手吗？还是说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如此呢？”
“我是说这所学校的制度很无聊。”
“可正是由于比企谷君眼中的无聊制度，你这才有办法打败我吧？就连一之濑同学也因此才能得救呢。”
坂柳的话直指核心。
“在这里大家都认可一之濑同学对班级的贡献，所以才能轻易原谅她，可如果是在外面的学校，这种事被曝光出来最轻也是社死，在网络上大家更是恨不得把小偷给打死呢……呵呵呵，我说的没错吗？”
“……这与我无关，你去和一之濑说吧。”
比企谷不想回答，或者是除了同意之外说不出别的，因此只能选择逃避。
“很遗憾，我对一之濑同学没什么兴趣。”坂柳轻轻摇头，“不过也确实是我不小心偏题了，还是继续刚才的话吧，正是由于这所学校的制度，像比企谷君这样的学生才能崭露头角吧？否则的话，你的成绩虽然还算不错，但也只是普通程度而已。”
确实如此，原本比企谷和那些天才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无论是坂柳、一之濑、堀北、高圆寺、幸村，这里有太多比他成绩好的学生。
可如今最受整个年级关注的反而是他。
“无所谓，对我来说普通就好。”
“才不好哦，这所学校创建的目的，就是挖掘出比企谷君这样的人才啊。”
坂柳说着忽然靠近了一步，吓得比企谷往后退。
可她却是紧追不舍：“比企谷君，我知道你现在还没习惯，对于造成‘逼得我退学’这一事态还心存愧疚，不过为了让你充分发挥潜力，我很乐意成为第一个牺牲者哦。”
“……决定你退学的不是我，是你的同学。”
“呵呵，平时你老是嘲讽我喜欢装傻，可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
比企谷对此无言以对。
“一旦出现契机，人是很容易改变的，只要你继续呆在这所学校，你总有一天会习惯这种事的，所以用不着感到任何不安，有错的只是那些失败者而已。”
说到这里，坂柳不禁回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当时的比企谷君……虽然也不错，但果然还是现在这样最棒了啊。
“不过那怎么说也是以后的事，为了让你现在能好受一点，要不然你就稍微补偿一下即将被退学的我吧？也就是接受我的请求。”
“哈啊？说什么傻话……”
“反正按照你的思考回路，你肯定会认为自己要负起让我退学的责任吧？”坂柳恬不知耻地道，“与其被良心不安给折磨，还不如帮我做件事呢，那样心情多少也能轻松一点吧。”
这家伙……知道羞耻怎么写吗？
然而，在坂柳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两个字，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在我离开这所学校之后，我希望比企谷君能继承我的信念，那就是打败绫小路君……不，这个说法恐怕不太准确。”
从这家伙的口中，出现了极其荒唐的话语。
“我希望你能够证明，‘绫小路清隆’这一存在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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