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位面战争声望结算
如果是这乱世当中谁对孙策最感恩戴德？
张燕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毕竟在孙策大军北伐之前，袁尚的大军就是在赵郡、常山境内讨伐黑山军。
黑山与冀州的魏郡、赵郡、常山等地南北相连。
而这里正好是袁绍势力的腹心，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袁绍早年占据冀州，与公孙瓒交战之时，就有一次被黑山军偷了老家邺城。
要不是黑山军里面出了叛徒，将袁军家眷偷偷护送出城，稳定了袁绍的军心，袁绍起兵初期就要大败一场了。
这一战便使得袁绍从南向北扫荡黑山上千里，斩首数以万计。
如今袁绍已经登基称帝，如果都城还被一股山贼给攻破了，那他简直将滑天下之大稽，为后世所笑。
所以在登基前后，袁尚就一直率领军队在黑山中扫荡征战。
袁尚所统帅的精兵就在赵国国都的家门口作战，后勤无忧，打一群山贼自然是完全不在话下。
他深入黑山，斩获数以万计，执酋首十余人，深入绝地百余里，几乎打的张燕覆灭在即。
尤其是赵军并非孤军深入，在大山两侧，南北要地，都有军队策应，从上党到河内，从赵郡到常山，都有军队固守疆域。
这使得张燕简直退无可退，他连打游击都没有战略空间。
黑山军一度将要发生内乱，各部酋帅欲斩张燕首级而向袁绍乞降。
别看袁绍打宋军非常吃力，但他对其他诸侯的压迫感还是非常令人窒息的。
眼下孙策问及到张燕，一旁的绣衣卫直使，朱然主动开口，说道：“宋公，绣衣卫已经联络到了张燕，正劝其率部归附于宋公。”
朱然是朱治之子，如今刚弱冠之龄，当然比霍去病、吕蒙等人从军的年纪还是要大三四岁的。
凭借着其父的关系，他一出仕就是孙策的郎官，随着赵云外放为将，他更是代替赵云指掌绣衣卫，负责监察百官，探察敌情，以及策反敌将。
这要是在后世，那这就是功勋子弟，与国同休，至少是皇帝身边的千牛备身或者带刀侍卫之类。
孙策可以怀疑他野心膨胀，但绝对不会怀疑他进行刺杀。
因为这种公卿子弟，除了叛乱谋逆，取代孙策成为君主之外，任何背叛孙策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也没有人开得出足够的利益，让他不惜代价来刺杀孙策。
而孙策也很欣赏这位江门子弟的英武和才干，所以破格提拔他成为接替赵云的第二任绣衣卫直使。
当然，虽说如此，其实他的年纪跟赵云也相差没有太多。
赵云也是以年轻见任，孙策军中重点突出的就是一个江东才俊，年轻意气。不论是大都督周瑜，还是将军诸葛亮、吕蒙、赵云、吕范、太史慈等人都比较年轻，而且容貌甚伟。
说起来朱然跟孙策还有一段特殊的关系，也不弱于武帝跟霍去病。
孙策大军刚打进吴郡的时候，朱治举郡归附孙策。当年朱然便已经十三岁，本姓施，是朱治姐姐的儿子。
也就是朱然其实是朱治的外甥，但朱治一直无子，便向启书于孙策乞以施然为嗣。
朱治的老家在丹阳，所以孙策便移书给丹阳郡，命丹阳丹杨太守以羊酒为礼召请施然，施然到吴之后，孙策优以礼贺，于是施然改姓为朱。
有了这层关系，孙策也格外关照这个年轻人，他也配得上孙策的关注，军事才干斐然。
历史上他可是东吴威震敌国的大将，吕蒙病重的情况下，就推荐朱然接替他成为都督。等吕蒙病逝，朱然便假节，接管吕蒙军队，镇守江陵。
曹魏派曹真、夏侯尚、张郃等将攻打江陵，连建数个军营围城，曹丕甚至亲自到宛城驻守，为其作援。东吴将领孙盛率领一万人在州上防备，建立围坞，作为朱然的外部救援部队。结果被张郃击败，大溃而归，彻底断绝了朱然的内外联系，用工事将朱然困死在城中。
当时江陵之战就跟如今的下博之战一样，城中粮草断绝，士兵又因为气候，多患肿病，可堪一战的士卒不足五千。
而曹真等将领率魏军起土山，凿地道，立楼橹，临城弓矢雨注。
吴军皆胆寒失色，而惟独朱然面色平静、全无恐意。于是众心稍安，他复方厉吏士，伺间隙攻破魏军两屯，稳住了局势。魏军猛攻六月，而不得下江陵，于是被迫撤军。由是朱然威震敌国，魏军多年不敢再犯江陵。
如今乱世，绣衣卫的直使还是以武官为主，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作为亲兵跟随孙策策马冲阵了。
朱棣作为皇帝还一马当先，孙策心血来潮，率铁骑在战前探查战场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此朱然被寄予了厚望，升任绣衣直使。
只是如今看来，他这个绣衣直使在谋略、情报等文官方面做的也相当不错。
居然主动派探子探查到了黑山境内，联络起来黑山军。
所以孙策笑着说道：“善！此举甚善！往昔之日，皆是袁氏兄弟，派使者持印绶，在我等身后联络山越、宗帅为逆。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甚嘉。”
其实能给张燕的印绶，也不可能太高了。
汉室已经是不惜代价，给张燕封了征东将军！
孙策就算再联络他，给他的印绶也只能是银印青绶的将军位号，甚至可能还不及征东将军，只可能是一个杂号将军，比如建忠将军、讨逆将军。
毕竟宋军的大将目前都还没做到四方将军的职位，不可能让张燕凌驾于诸将之上。
可这种策反敌将之计，看的也不是谁给的封赏更高！
不然杨奉、韩暹等人一个车骑将军、一个大将军也不至于被刘备一个没有正式名号的徐州刺史在小沛像杀猪一样轻松的全部杀掉，然后兼其部众。
关键还是看实力，毕竟拿了对方的印绶，也要能够活着享受这待遇才行。
一个一万石的官职拿上不到三月即死，与一个两千石的官职可以安享终生，遗泽后代，怎么选不言而喻。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都是袁氏兄弟去策反别人身后的将领，因为天下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两人能终定天下。
而到了眼下，天下有心人恐怕都能看得出来，终定天下者，必孙氏也！
将军们对这些计谋不感兴趣，当即有人问道：“黑山军如今还有多少部众？”
朱然回道：“据探子回报，张燕号称黑山军仍有十万之众，马三千匹，只待战机一到，便兵出黑山，扫荡赵、魏之地。助宋公平定天下，一匡六合。”
闻言，帐内传来一阵大笑。
张纮笑着摇头，说道：“这个张燕倒是有几分机智，绝口不提封赏之事，只言欲助宋公兴王师，图见机而动。”
在帐内的都是一时之人杰了，可谓是久经战阵。
张燕那个号称，谁也没放在心上。
都这时候了，还黑山有十万之众？
怕是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甚至黑山中的猴子都算上了。
反正能动不能动的，只要是个人形，他就敢号称是自己的部众。
他真要有十万部众，这时候能忍住不出来抢功绩？
哪怕打下一个郡国，将来封赏的时候，都能多封他个几百户甚至上千户！
孙策也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张燕虽屡败于袁绍，但其能稳固于黑山当中，嫡系必然损失不大。被他抛弃的恐多为老弱，以孤观之，取什一之数，尤为可信。”
什一之数，也就是还有一万多青壮及数百匹马匹。
这个数量，所有人都微微颔首，真实数字跟这个差距不会太大了。
就算少上五千、六千对张燕而言也没什么影响，哪怕他实际只有三四千部队，只要他从黑山中走出来，发起反击。
在当今形势下，他也能很快裹挟上万青壮，袭扰赵国西部。
当他的旗帜亮起来，一定会有意图起兵叛乱的豪杰、群盗汇聚到他的军中。
所以孙策直接看向朱然，说道：“绣衣卫传信给张燕，告诉他战机已到，即刻兵出黑山！半旬之内，孤未见冀州西部狼烟，他即视为草寇！不复允其投降。”
这一次孙策的态度十分强硬。
到了这个时间，已经是该所有人都力战而证明自己价值的关键时节了。
如果等宋军打进了赵郡，他才想起来要投降，那也太晚了。
给他封侯，是觉得宋军的封赏太多了吗？怕是宋军内部大量将校都会心有不忿，他张燕都能封侯，己方将校拼死而战，却一无所获？
那为何不干脆一举冲进黑山，趁势将张燕荡平？
而且孙策也很乐意将给张燕的列侯之位转封给攻破黑山的宋军将校。
朱然立即拱手：“某这便安排信使，连夜前往黑山联络张燕。”
孙策很确定，以张燕的才智，一定会屈服，就算他不屈服，他身边的那群头目们也会帮他做出决断。
黑山是一个利益的集合体，已经得罪了袁绍，他们怕是没有勇气再跟孙策血战下去。
这个时候下注，虽然稍有凶险，可已经是收益最大的时候了！
过了这个时间，每往后一天，他们的利益都在损失。而等到宋军主力在孙策的统帅下进入河北，他们的收益就见底了，再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在损失，越往后死亡的风险越大。
不过当下的局势，张燕的出动对孙策还是很重要的。
孙策欲以议和佐攻战，可是绝对不能因为议和拖住了自己的手脚，攻战是绝对不能停的。
而张燕的反攻，就在赵国的最腹心之地，更是极大的束缚了赵军的手脚，使其既无法全力与宋军决战，又不能全力抽兵改善战局。
这种天下之争的关键时刻，越是战意不坚决，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越是战败的概率大增。
孙策根本没有对内声张过会与赵国和谈，所以河北境内的大军依旧在高歌猛进。
周瑜跟赵云合兵攻入到了中山境内，诸葛亮大军进围至巨鹿境内，张燕这家伙也是滑头，他一边扛不住孙策的压力，一边又不敢真的向赵国都城高歌猛进，所以他迂回了百余里，从井陉关出兵，回到了他的老家常山。然后派使到赵云那里，遣使求佐王师。
要不是他打下了井陉关，周瑜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兵出黑山是一支奇兵，出兵之初具有最大的出奇不意效果，他攻打赵郡收益最大，能直接威震整个赵室朝廷，使公卿百官窜逃者不计其数。
攻打魏郡其次，可以使南方的赵军大惧，后路被断。
结果他跑到了常山来！这里地处北方，靠近中山，宋军马上就要打过去了。
他兵出此地，风险最小，可收益也最小！
只是赵云与他是乡党，都是常山人，故而替他美言了一句。并陉关背负太行，遥对河北平原，扼晋冀咽喉，为兵家所必争。
张燕打下这座雄关其实也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至少断绝了袁氏向并州窜逃的一条咽喉要道。
且他兵出常山，也的确是起到了号令河北的意义，常山豪杰云起而景从，他部下部队迅速扩张到了两万余众。
这个时候把张燕砍了，难免豪杰心惊，徒附之从四散。
张燕遣使求佐王师结果只等到一份平淡的嘉奖，他也体会到了自己这事估计做的实在是有些过火。
毕竟宋军在河北是不缺部队的，本来周瑜、赵云、鲜于辅在中山就有三四万部队，加上巨鹿、清河一带诸葛亮的军队，以及大量豪杰、义师，河北为宋公而战的部队恐怕有十余万众。
根本不缺他这一两万黑山军贼寇，他在宋公眼里，就是一笔带过的群盗之一。
要不是他地处赵国腹心，根本就不值得宋公亲自过问一句。
河北群盗那么多，绝大部分群盗宋公根本连名字都不曾听闻一次。
所以张燕很快就梳理了心态，向着他命运之地瘿陶发起了进攻。
当初黑山军的领袖张牛角正是攻打此地时中箭而亡，才将部众都托付给了张燕。
而张牛角之所以阵亡在此，也正是因为这里城高池深，乃是巨鹿郡治！
张燕要是真的打下了巨鹿，也足以震动河北。将足以把溃逃中山的守军全部困死在冀州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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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毕竟在孙策大军北伐之前，袁尚的大军就是在赵郡、常山境内讨伐黑山军。
黑山与冀州的魏郡、赵郡、常山等地南北相连。
而这里正好是袁绍势力的腹心，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袁绍早年占据冀州，与公孙瓒交战之时，就有一次被黑山军偷了老家邺城。
要不是黑山军里面出了叛徒，将袁军家眷偷偷护送出城，稳定了袁绍的军心，袁绍起兵初期就要大败一场了。
这一战便使得袁绍从南向北扫荡黑山上千里，斩首数以万计。
如今袁绍已经登基称帝，如果都城还被一股山贼给攻破了，那他简直将滑天下之大稽，为后世所笑。
所以在登基前后，袁尚就一直率领军队在黑山中扫荡征战。
袁尚所统帅的精兵就在赵国国都的家门口作战，后勤无忧，打一群山贼自然是完全不在话下。
他深入黑山，斩获数以万计，执酋首十余人，深入绝地百余里，几乎打的张燕覆灭在即。
尤其是赵军并非孤军深入，在大山两侧，南北要地，都有军队策应，从上党到河内，从赵郡到常山，都有军队固守疆域。
这使得张燕简直退无可退，他连打游击都没有战略空间。
黑山军一度将要发生内乱，各部酋帅欲斩张燕首级而向袁绍乞降。
别看袁绍打宋军非常吃力，但他对其他诸侯的压迫感还是非常令人窒息的。
眼下孙策问及到张燕，一旁的绣衣卫直使，朱然主动开口，说道：“宋公，绣衣卫已经联络到了张燕，正劝其率部归附于宋公。”
朱然是朱治之子，如今刚弱冠之龄，当然比霍去病、吕蒙等人从军的年纪还是要大三四岁的。
凭借着其父的关系，他一出仕就是孙策的郎官，随着赵云外放为将，他更是代替赵云指掌绣衣卫，负责监察百官，探察敌情，以及策反敌将。
这要是在后世，那这就是功勋子弟，与国同休，至少是皇帝身边的千牛备身或者带刀侍卫之类。
孙策可以怀疑他野心膨胀，但绝对不会怀疑他进行刺杀。
因为这种公卿子弟，除了叛乱谋逆，取代孙策成为君主之外，任何背叛孙策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也没有人开得出足够的利益，让他不惜代价来刺杀孙策。
而孙策也很欣赏这位江门子弟的英武和才干，所以破格提拔他成为接替赵云的第二任绣衣卫直使。
当然，虽说如此，其实他的年纪跟赵云也相差没有太多。
赵云也是以年轻见任，孙策军中重点突出的就是一个江东才俊，年轻意气。不论是大都督周瑜，还是将军诸葛亮、吕蒙、赵云、吕范、太史慈等人都比较年轻，而且容貌甚伟。
说起来朱然跟孙策还有一段特殊的关系，也不弱于武帝跟霍去病。
孙策大军刚打进吴郡的时候，朱治举郡归附孙策。当年朱然便已经十三岁，本姓施，是朱治姐姐的儿子。
也就是朱然其实是朱治的外甥，但朱治一直无子，便向启书于孙策乞以施然为嗣。
朱治的老家在丹阳，所以孙策便移书给丹阳郡，命丹阳丹杨太守以羊酒为礼召请施然，施然到吴之后，孙策优以礼贺，于是施然改姓为朱。
有了这层关系，孙策也格外关照这个年轻人，他也配得上孙策的关注，军事才干斐然。
历史上他可是东吴威震敌国的大将，吕蒙病重的情况下，就推荐朱然接替他成为都督。等吕蒙病逝，朱然便假节，接管吕蒙军队，镇守江陵。
曹魏派曹真、夏侯尚、张郃等将攻打江陵，连建数个军营围城，曹丕甚至亲自到宛城驻守，为其作援。东吴将领孙盛率领一万人在州上防备，建立围坞，作为朱然的外部救援部队。结果被张郃击败，大溃而归，彻底断绝了朱然的内外联系，用工事将朱然困死在城中。
当时江陵之战就跟如今的下博之战一样，城中粮草断绝，士兵又因为气候，多患肿病，可堪一战的士卒不足五千。
而曹真等将领率魏军起土山，凿地道，立楼橹，临城弓矢雨注。
吴军皆胆寒失色，而惟独朱然面色平静、全无恐意。于是众心稍安，他复方厉吏士，伺间隙攻破魏军两屯，稳住了局势。魏军猛攻六月，而不得下江陵，于是被迫撤军。由是朱然威震敌国，魏军多年不敢再犯江陵。
如今乱世，绣衣卫的直使还是以武官为主，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作为亲兵跟随孙策策马冲阵了。
朱棣作为皇帝还一马当先，孙策心血来潮，率铁骑在战前探查战场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情。
因此朱然被寄予了厚望，升任绣衣直使。
只是如今看来，他这个绣衣直使在谋略、情报等文官方面做的也相当不错。
居然主动派探子探查到了黑山境内，联络起来黑山军。
所以孙策笑着说道：“善！此举甚善！往昔之日，皆是袁氏兄弟，派使者持印绶，在我等身后联络山越、宗帅为逆。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甚嘉。”
其实能给张燕的印绶，也不可能太高了。
汉室已经是不惜代价，给张燕封了征东将军！
孙策就算再联络他，给他的印绶也只能是银印青绶的将军位号，甚至可能还不及征东将军，只可能是一个杂号将军，比如建忠将军、讨逆将军。
毕竟宋军的大将目前都还没做到四方将军的职位，不可能让张燕凌驾于诸将之上。
可这种策反敌将之计，看的也不是谁给的封赏更高！
不然杨奉、韩暹等人一个车骑将军、一个大将军也不至于被刘备一个没有正式名号的徐州刺史在小沛像杀猪一样轻松的全部杀掉，然后兼其部众。
关键还是看实力，毕竟拿了对方的印绶，也要能够活着享受这待遇才行。
一个一万石的官职拿上不到三月即死，与一个两千石的官职可以安享终生，遗泽后代，怎么选不言而喻。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都是袁氏兄弟去策反别人身后的将领，因为天下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两人能终定天下。
而到了眼下，天下有心人恐怕都能看得出来，终定天下者，必孙氏也！
将军们对这些计谋不感兴趣，当即有人问道：“黑山军如今还有多少部众？”
朱然回道：“据探子回报，张燕号称黑山军仍有十万之众，马三千匹，只待战机一到，便兵出黑山，扫荡赵、魏之地。助宋公平定天下，一匡六合。”
闻言，帐内传来一阵大笑。
张纮笑着摇头，说道：“这个张燕倒是有几分机智，绝口不提封赏之事，只言欲助宋公兴王师，图见机而动。”
在帐内的都是一时之人杰了，可谓是久经战阵。
张燕那个号称，谁也没放在心上。
都这时候了，还黑山有十万之众？
怕是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甚至黑山中的猴子都算上了。
反正能动不能动的，只要是个人形，他就敢号称是自己的部众。
他真要有十万部众，这时候能忍住不出来抢功绩？
哪怕打下一个郡国，将来封赏的时候，都能多封他个几百户甚至上千户！
孙策也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张燕虽屡败于袁绍，但其能稳固于黑山当中，嫡系必然损失不大。被他抛弃的恐多为老弱，以孤观之，取什一之数，尤为可信。”
什一之数，也就是还有一万多青壮及数百匹马匹。
这个数量，所有人都微微颔首，真实数字跟这个差距不会太大了。
就算少上五千、六千对张燕而言也没什么影响，哪怕他实际只有三四千部队，只要他从黑山中走出来，发起反击。
在当今形势下，他也能很快裹挟上万青壮，袭扰赵国西部。
当他的旗帜亮起来，一定会有意图起兵叛乱的豪杰、群盗汇聚到他的军中。
所以孙策直接看向朱然，说道：“绣衣卫传信给张燕，告诉他战机已到，即刻兵出黑山！半旬之内，孤未见冀州西部狼烟，他即视为草寇！不复允其投降。”
这一次孙策的态度十分强硬。
到了这个时间，已经是该所有人都力战而证明自己价值的关键时节了。
如果等宋军打进了赵郡，他才想起来要投降，那也太晚了。
给他封侯，是觉得宋军的封赏太多了吗？怕是宋军内部大量将校都会心有不忿，他张燕都能封侯，己方将校拼死而战，却一无所获？
那为何不干脆一举冲进黑山，趁势将张燕荡平？
而且孙策也很乐意将给张燕的列侯之位转封给攻破黑山的宋军将校。
朱然立即拱手：“某这便安排信使，连夜前往黑山联络张燕。”
孙策很确定，以张燕的才智，一定会屈服，就算他不屈服，他身边的那群头目们也会帮他做出决断。
黑山是一个利益的集合体，已经得罪了袁绍，他们怕是没有勇气再跟孙策血战下去。
这个时候下注，虽然稍有凶险，可已经是收益最大的时候了！
过了这个时间，每往后一天，他们的利益都在损失。而等到宋军主力在孙策的统帅下进入河北，他们的收益就见底了，再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在损失，越往后死亡的风险越大。
不过当下的局势，张燕的出动对孙策还是很重要的。
孙策欲以议和佐攻战，可是绝对不能因为议和拖住了自己的手脚，攻战是绝对不能停的。
而张燕的反攻，就在赵国的最腹心之地，更是极大的束缚了赵军的手脚，使其既无法全力与宋军决战，又不能全力抽兵改善战局。
这种天下之争的关键时刻，越是战意不坚决，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越是战败的概率大增。
孙策根本没有对内声张过会与赵国和谈，所以河北境内的大军依旧在高歌猛进。
周瑜跟赵云合兵攻入到了中山境内，诸葛亮大军进围至巨鹿境内，张燕这家伙也是滑头，他一边扛不住孙策的压力，一边又不敢真的向赵国都城高歌猛进，所以他迂回了百余里，从井陉关出兵，回到了他的老家常山。然后派使到赵云那里，遣使求佐王师。
要不是他打下了井陉关，周瑜砍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兵出黑山是一支奇兵，出兵之初具有最大的出奇不意效果，他攻打赵郡收益最大，能直接威震整个赵室朝廷，使公卿百官窜逃者不计其数。
攻打魏郡其次，可以使南方的赵军大惧，后路被断。
结果他跑到了常山来！这里地处北方，靠近中山，宋军马上就要打过去了。
他兵出此地，风险最小，可收益也最小！
只是赵云与他是乡党，都是常山人，故而替他美言了一句。并陉关背负太行，遥对河北平原，扼晋冀咽喉，为兵家所必争。
张燕打下这座雄关其实也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至少断绝了袁氏向并州窜逃的一条咽喉要道。
且他兵出常山，也的确是起到了号令河北的意义，常山豪杰云起而景从，他部下部队迅速扩张到了两万余众。
这个时候把张燕砍了，难免豪杰心惊，徒附之从四散。
张燕遣使求佐王师结果只等到一份平淡的嘉奖，他也体会到了自己这事估计做的实在是有些过火。
毕竟宋军在河北是不缺部队的，本来周瑜、赵云、鲜于辅在中山就有三四万部队，加上巨鹿、清河一带诸葛亮的军队，以及大量豪杰、义师，河北为宋公而战的部队恐怕有十余万众。
根本不缺他这一两万黑山军贼寇，他在宋公眼里，就是一笔带过的群盗之一。
要不是他地处赵国腹心，根本就不值得宋公亲自过问一句。
河北群盗那么多，绝大部分群盗宋公根本连名字都不曾听闻一次。
所以张燕很快就梳理了心态，向着他命运之地瘿陶发起了进攻。
当初黑山军的领袖张牛角正是攻打此地时中箭而亡，才将部众都托付给了张燕。
而张牛角之所以阵亡在此，也正是因为这里城高池深，乃是巨鹿郡治！
张燕要是真的打下了巨鹿，也足以震动河北。将足以把溃逃中山的守军全部困死在冀州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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