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渡江!渡江!渡江!_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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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渡江!渡江!渡江!

  第215章渡江!渡江!渡江!

  一张信纸飘飘然落在了江中,很快便被彻底浸透。

  老顺平侯的事情,很简单。

  明面上,是因为老顺平侯是北人,属于勋贵。

  在南方没有根基人脉,因而饱受朝中南方世家重臣的攻讦,北伐无力,屡屡被拖后腿,无奈退守长江。

  为表明死守决心,老顺平侯将家人接到了前线。

  但途中不知为何,行踪走漏,老顺平侯的家人,遭遇东胡兵马截击。

  老顺平侯引兵埋伏,却不想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与七名孩儿战死沙场。

  如此惨烈,老顺平侯只在临死前大呼“渡江!渡江!渡江!”。

  没有一句话提及家人。

  实际上廉汉升调查出来的真相,基本和流传出来的情况,大差不差。

  区别在于,老顺平侯,是接到了皇帝的密令,才引兵埋伏。

  而老顺平侯家人的行踪,也是皇帝刻意泄露出去,给东胡人的。

  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东胡兵马截击,然后用伏兵击破东胡兵马。

  当然,那人家家人当诱饵的事情,皇帝肯定没讲,不然也太寒人心了。

  不过老顺平侯隐隐约约,应该是能知道些真相的。

  不过饶是如此,老顺平侯也认下了,沉住气,就是用家人当诱饵,等着埋伏东胡人。

  毕竟以当时大汉朝廷的状况,急需要一场大胜,来安抚南方百姓,以及朝中文武。

  而作为北人、勋贵的老顺平侯,如果能埋伏成功,得此大胜。

  也能在朝廷之中,掌握更多的话语权,从而对抗朝中那些南方的世家重臣。

  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大局上没问题。

  只是最后老顺平侯这一路埋伏的消息,也泄露了出去,才导致了埋伏失败。

  顺平侯一脉,只剩下赵宁这个独苗。

  而老顺平侯临终之前,没有提及家人,而是大呼“渡江!渡江!渡江!”。

  虽说充满了落寞与遗憾,只剩下对大汉江山日薄西山的绝望。

  但其中只怕也有些,愧疚的意味在里头。

  拿家人作为诱饵,又怎么有脸皮,再去提及呢?

  虽然不是老顺平侯的计策,但他却依然按着计划执行了,还把全家人都赔了进去,当真无颜面对。

  而在整个事件之中,大汉先帝的形象,无疑是极不光彩的。

  可能是为了让顺平侯在朝中,能够对抗南方世族,而做的挣扎。

  又或是索性献祭了顺平侯全家,替世家重臣解决政敌,用来讨好南方世族。

  但无论出自于何种政治需要,或是真心实意想要击败东胡人,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皇帝都对顺平侯一脉,亏欠了极多。

  要知道,自昭烈帝再兴大汉之后的五百年中,各种势力交替,代代新人换旧人。

  乃至于武侯、桓侯、壮侯,都因为各种原因,在后世之中,断了传承。

  家族自然还在,但直系后人,已经找不着了。

  唯有顺平侯一脉。

  近五百年,从最开始的赵云赵子龙,到现在的赵宁赵子义。

  祖祖孙孙十八代人,代代忠贞不二,无论是幼帝还是庸主,都义无反顾用心扶持。

  可最后这样赵氏孤儿的局面,着实让人有些寒心。

  这也是岳少谦和薛嘉,在看过信之后,有些不放心的原因。

  赵宁是为了继承父兄之志,才不远万里,单骑入琼州,来扶持大汉。

  算上迷路的路程,指不定是十万里,二十万里。

  能找着琼州,当真难得。

  在荆南时的白马银枪七进七出,也可体现其决心。

  但赵宁在知道这样的事实,知道先帝做的事情之后,内心会有怎样的想法,不得而知。

  人心这个东西,最是禁不住变。

  不过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既然皇帝将廉汉升调查出的真相,原封原样,交给了赵宁,而不担心生变,依然令其担任渡江时极为关键的先锋一职,定然有一番考虑。

  很快赵宁的先锋船只,已经靠岸。

  汉军将士上岸,与死守岸边的东胡将士交战。

  硬碰硬的血战,堪称惊心动魄。

  阵阵硝烟弥漫,战鼓嘹亮。

  赵宁所部兵马,奋勇冲锋,踏着东胡人的尸体,向前挺进。

  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坚定与决绝。

  过了长江,这天地便宽阔起来,对此时的大汉,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而作为先锋兵马的他们,可谓是身负重任!

  岸上的东胡兵马,也不甘示弱,奋力抵抗。

  石周曷阿邃那一番一反常态的礼贤下士同仇敌忾,着实提了些士气,让东胡将士们秉承着复仇之心,而不退缩。

  一时间,利刃砍砸,箭矢激射,一场殊死搏斗展开。

  可混战一会儿,双方都没有优势。

  这对汉军来说,极为不利。

  东胡人是守着长江沿岸,不让汉军大规模登陆就行了。

  只需要保持不败,并且维持阵线,长江沿岸,就没有足够让汉军主力大规模登陆的机会。

  而汉军必须要胜,要一点点推进。

  才能保证在登陆时,不被东胡人骚扰,还能腾挪出足够的位置,让后续兵马登陆。

  因而着实进展的不太顺利,拿严密的敌军方阵毫无办法,无法有任何突破性进展。

  而且石周曷阿邃,也是特意做好了准备。

  东胡人之中,竟还有持着大斧的斧兵。

  汉军之中,多是长矛、长枪,这种长柄兵器。

  这是南下抗击东胡二十年,留下了的习惯。

  长柄兵器,更方便对抗东胡人引以为傲的骑兵。

  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你汉军有应对骑兵的办法,我东胡自然也有应对你的办法的办法。

  成建制的斧兵,用来劈砍长柄兵器,相当好使。

  只要把你的枪头、矛头给劈了,空有木杆罢了。

  东胡斧兵们,手中厚重的大斧,让人看得有几分心悸。

  只片刻功夫,就上百支枪、矛,被这些大斧劈断。

  后头的枪兵,想要接替前面的弟兄,可才将长枪伸出去,也被轻松斩为两截。

  枪头掉落在地,长枪就没了用处。

  虽然说,没有枪头也能杀得死人,但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卒,能做到的。

  见汉军士卒杀戮一阵,依然未有寸进,反而被自己砍断了大量枪、矛。

  一时间,那些东胡将士们,竟是情不自禁的呼喝起来,震天动地。

  虽说没多少斩获。

  但就汉军目前战无不胜的战绩看来,他们能够顶住攻势,也算是难得的战绩了啊!

  而就在这时,赵宁,动了!

  先锋先锋,能担任先锋的,必然是能够打开局面的人。

  赵宁就是这样的人。

  他用以打开局面的方式,就是个人武力。

  石周曷阿邃见此,心中立即警钟大作。

  石周曷聪之前,就是被赵宁七进七出单骑冲阵,给冲死的!

  他立即下令道:

  “赵宁不过一匹夫,汉军兵少,也无法支援得到他,速速结阵迎敌!”

  一个看着孔武有力的将领,在石周曷阿邃的指挥下,杀了出去。

  同时迎向赵宁的那部分东胡人,也摆开一个很基础的阵型。

  前方是刀盾兵,后方是长枪兵,最后面则是弓箭手。

  弓箭手见着赵宁纵马冲来,便开始放箭。

  赵宁见此,只是冷哼一声。

  手中的亮银枪挥舞之间,箭雨纷纷落地。

  白马冲至阵势之前,那杀出来的东胡猛将,正好与其接战。

  赵宁手起一枪,便将他手中的马刀挑飞。

  第二枪来刺东胡猛将的头颅,东胡猛将连忙把头一低,只感觉头上一阵凉风吹过,把手一摸,缨盔却被赵宁挑飞了。

  猛将兄心中一阵骇然,他在军中也是猛士了,单论武艺,甚至不在一些大将之下。

  可这赵宁也太猛了,再来一枪他人就没了啊!

  惊恐之下,他哪里还敢与赵宁对敌,连忙拔马而逃。

  身后的东胡士卒,也连忙让开一条道路。

  赵宁欲追,但阵型又合上,大盾之后的长枪兵一个个高挺长枪,在其后弓箭手,不断射着冷箭,着实让人不爽。

  赵宁一边格挡箭矢,一边望着中军之中,石周曷阿邃的大旗。

  他也想像之前过江一样,直接把敌军主将砍了,万事大吉。

  但这次没以前那么容易,是从正面发起攻势,连敌军主将的背心都还没摸着。

  不过问题不大。

  赵宁这一身武艺,沿岸的东胡大军之中,就没有能与之相媲美的。

  他直接以自己为矛,带着先锋兵马,一阵冲锋!

  管伱什么斧兵还是猛将,直接将严密的方阵,撕开了一个缝隙。

  而后,又在站立紧密的敌阵中,大杀四方。

  赵宁的身法还真就那么琢磨不透。

  马蹄踏起,下一刻就是敢问路在何方。

  甚至将小部分东胡将士,都给带跑偏了。

  他们没有因为赵宁的勇不可当,而乱了阵型。

  毕竟人多,且早有准备,死了一个,后续一个,还能及时补上来。

  可为了阻拦赵宁,而随着其路线走,没一会儿就找不着北了。

  辨不着方向,哪来的什么阵势可言?

  再加上赵宁的确勇武无双,无论前面有多少东胡人,尽数摧折,一时间血肉横飞……

  岸上这千余人的汉军先锋将士,居然在赵宁的带领下,一口气,将严防死守的东胡大军,给掀开了一角!——

  “殿下,得增派兵马去支援啊!那赵宁可不是好相与的,军中根本没有猛将能够对得上!”

  大军缺了一角,如果任由汉军继续扩大战果,后头就会有更多的汉军开始登陆上岸。

  而更多的汉军上来,到时候凿着这个口子,足够让他们彻底兵败。

  石周曷阿邃面色凝重。

  这赵宁都快把七进七出当成常规配备了,他们是东胡猛士,不是胡姬!

  他在后方看得最清楚,这得什么走位啊?

  饶是以军中那些常年驰骋于大漠的骁骑,也判断不出赵宁下一步的方向!

  可石周曷阿邃猛然发现,就现在这个局面,对他们来说,竟然已经算是大好。

  军中没有猛将对得上赵宁,难道就有人能吃得下那刘雉儿一个棋盘吗?

  让赵宁当先锋,这已经是汉军轻敌的后果了!

  “赵宁.赵宁”

  石周曷阿邃心中盘算着。

  “赵宁这是指望利用个人勇武制造出的混乱,使我军心惊。”

  “再配合先锋兵马,一鼓作气,在局部取得绝对优势,击穿阵列后,再接应后续的大军上岸!”

  石周曷阿邃的目光,在长江沿岸不断移动。

  他手中还有兵马,不仅仅是沿岸守在第一线的重兵,还有随时支援补员的预备队。

  赵宁虽然勇,但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他们的防线。

  思虑只在片刻,石周曷阿邃手举起又放下,思忖道:

  “如今天色不算太早,汉军定然想急着渡江,若是等到夜里,容易出乱子。”

  “赵宁作为先锋,如此不计体力消耗的杀敌,必然是想要速战速决。”

  “那后方的刘雉儿,必然也知道耽误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慢慢打,和汉军慢慢磨。”

  “正好魏成宪所部,也还没来。”

  “等到魏成宪带着扮成汉军的我军将士,与汉军接洽,突然倒戈一击,汉军毫无防备之下,必然损失惨重,士气低迷。”

  “那才是决出胜负的时候!”

  石周曷阿邃立即下令,主打的就是一个拖延战。

  而且针对赵宁,他还有个办法。

  老爹石周曷阿虎曾跟他提及过,当年老顺平侯的死,可没那么简单。

  他当即派人,轮番吼着,传递信息:

  “赵宁!”

  “你可知晓当年老顺平侯的伏兵,为何暴露!!”

  “你忠心为汉,单骑救主,可别救错了人啊!”

  石周曷阿邃也不管能不能有用。

  只要能干扰赵宁一番,恶心恶心刘雉儿,他就舒服了。

  而且毫无疑问,这是个雷点。

  即使今天在战场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等到战后,赵宁心里肯定也会有疙瘩,因为东胡人提及了他已故的老爹,而感觉不太对劲,从而对当年的事情,进行调查。

  一查,很容易查出些东西来。

  现在汉军似乎从外部打,硬碰硬的打,已经变得很难打了。

  那么为什么不试试从内部瓦解呢?

  然而,恰在此时,不远处的长江江水好似一阵翻腾,一浪打起,将信纸模样的物件,彻底卷入。

  总让人心中,有几分不祥的预感。

  石周曷阿邃的话语,在东胡人的轮番大吼传递后,传到了赵宁耳边。

  他愣了愣,手中的亮银枪,甚至都慢上了一瞬,差点没秒掉人。

  这一刻的战场,仿佛安静得让人窒息。

  汉军将士见着自家将军,这突如其来的迟疑,不禁有些不解。

  难道老顺平侯身上,还有什么变故?

  石周曷阿邃见此,则是内心狂喜。

  这作为先锋的赵宁,要是出了问题,汉军可就没那么容易上岸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宁只是略作迟疑罢了。

  他捅死几个东胡人,纵马忽的撤回至汉军军中,那鬼魅的行进路线,让一众东胡士卒扑了个空。

  随后,他手中亮银枪一扫,指着后方的长江,厉声道:

  “诸位将士!”

  “十五年前,先父赵陵,受命驻守于长江南岸。”

  战场上想要传递话语,很不容易。

  石周曷阿邃那几句话,都得数十个嗓门粗大的东胡壮汉重复传唱,才能传到赵宁耳朵里。

  但赵宁不愧是能七进七出的猛男,一个人的声音,就能媲美那数十个东胡壮汉。

  清朗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先父不惜将家人送至前线为诱饵,吸引东胡人来攻,引兵埋伏。”

  赵宁神情肃穆,那时候,他才几岁,却仿佛亲眼看到了那一年里,无比惨烈的一切。

  “然而先父行踪败露,埋伏失败。”

  “我赵氏一门七将,战死殉国,妻女家眷,也惨遭东胡人毒手。”

  “只余三声渡江之叹。”

  “本将昨夜梦到先父,乃知当年战死的父兄之英灵,依然带着千万将士们,聚于长江上,随波逐流,徘徊不散。”

  “他们未能击败东胡人。”

  “致使大汉困守江南,无力反攻,节节败退,故此怨恨难散。”

  “渡江!”

  “自先父临终遗言后,已有十五年。”

  “他们被长江困了十五年!”

  赵宁哽咽着,手中亮银枪忽的调转,从江面指向了前方的东胡人,厉声喝道:

  “今日.”

  “渡江!渡江!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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