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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中邪(求订阅)

  第93章中邪(求订阅)

  “你为什么要当?又有什么本事来当?”

  杨荣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态度,觉得陈晋的要求异想天开:一介临派书办,突然说想做游捕,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陈晋回答:“杨大人,其实我也是习武之人。”

  杨荣呵呵一笑:“我知道,你跟你大舅学过……听说伱外公大舅他们昨日进行迁徙,离开岭南了。”

  “是的。”

  “我觉得奇怪的是,为何你不跟着一起走?”

  陈晋道:“我已及冠,可以独立生活的了。而且我来自江州,正准备回江州去。”

  杨荣疑问:“就因为如此,你想办个游捕执照,只是为了解决路引问题?简直胡闹!”

  游捕是巡捕司新推出的职务名目,实则是升级版的“赏金猎人”,主打的是执照上的通行证功能,各州府衙门名额有限,需要经过严格的考核,符合条件的才行。

  杨荣对陈晋的印象其实不错,其中有苏家的关系,有丘不归的人情,而且陈晋本身做事也颇有气度,沉稳得当。

  不过在现在这件事上,杨荣觉得陈晋不懂得进退了,以为对方又要来走自己的关系,故而态度好不起来。

  以陈晋的秀才身份去办理路引文书,花一笔钱,费点时间,问题不大的。

  陈晋纳闷地道:“我来考游捕,怎地就胡闹了?”

  “你说的是哪种‘考’?”

  “当然是按照衙门的规矩,该怎么考就怎么考。”

  杨荣一摆手:“这更不行,你考不过的,一不小心,还会断送了性命,到时候我无法跟你大舅交代。”

  陈晋呵呵一笑:“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决定,杨大人无需向任何人交代。”

  杨荣看着他:“所以说,你是认真的?”

  “我可不敢找杨大人来消遣。”

  “我得跟你申明,游捕考核需要独立完成,不准寻求外人帮助。”

  陈晋知道他意有所指:“马捕快向来公事公办,在考核的问题上,就算我求他,他也不会答应。”

  杨荣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既然你极力要求,我不拦你,可以同意你来报名,至于考核的内容方式,届时会通知你的。”

  “好,多谢杨大人。”

  陈晋做个礼,退了出去。

  目送其背影,杨荣若有所思。

  作为巡捕司的镇抚使,他的耳目非同一般,在苗佳峰与丘氏对立斗争的事件上,却仿佛被一层迷雾所遮掩,以至于瞧不分明,好几次的结果出乎意料。

  杨荣本以为,丘氏是死定的了。

  破门县令,灭家知府,何况像苗佳峰这种有出身的强势知府?

  却没想到整个过程结果峰回路转,最后苗知府居然死在了黑山贼的手里……

  对于这个结果,杨荣肯定是不信的,苗佳峰之死,必有蹊跷。

  对此巡捕司曾暗中派人调查过,获得些蛛丝马迹,但连不成真正的线索。

  杨荣心中认定,丘氏肯定藏着秘密,有一个神秘的厉害高人出了手,从而扭转乾坤。

  此人,最大的可能是老丘。

  在已知的资料中,老丘年过九旬,这本身就有点离谱,毕竟丘不归兄弟俩才多少岁?

  那么老丘夫妇是何时生下的子嗣?

  当然,老来得子这种事虽然不多见,却还是有的,不足为凭。

  不过笼罩在老丘身上的疑云始终挥之不去,修行有成者得长寿,属于常识问题。

  至于脑子糊涂的症状,很容易就装得出来。

  现在虽然苗佳峰已死,丘氏已迁走,看似尘埃落定,但杨荣并没有放弃相关调查。

  这是巡捕司的本职任务之一,要写成宗卷的。

  而陈晋突然跑来说要考巡捕,让杨荣捕捉到了新的突破口,毕竟在丘不归倒下的时日里,很多事情都是派陈晋出来奔走的,其一定知道不少。

  杨荣并非要替苗佳峰翻案复仇什么的,在此事上,他一早就表明了自己的中立态度,事不关己。

  调查,只为了事件的记录存档,与当初苏孝文案一样的性质。

  若是以后上头有哪位大人物想要调卷查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对于考核的事,陈晋自有信心,只希望不用等太久。

  顾乐游也去报名了,以出云观观主的身份。他这种散修,最得巡捕司心意,做个简单的登记即可,根本不需其他口舌。

  三教九流,奇人异士,正是巡捕司大力网罗的对象。而在岭南,由于观念问题,地方上的修行门户对巡捕司颇为抵触,罕有选择加入的,以至于巡捕司的衙门一直发展不起来,显得势单力薄。

  近期来,内厂的发展十分迅猛,权势膨胀得厉害。相比之下,巡捕司黯然失色。

  也许是巡捕司内部求上进,又也许是庙堂上需要一股势力与内厂抗衡,所以巡捕司开始了不少新动作,比如增设“游捕”一职。

  对于那等层面的博弈争斗,轮不到陈晋等人操心,他们想来当游捕,主要是看中了可天下通行的牌照,算得上是个体面的官方身份了。

  报完名后,顾乐游很快赶回了道观。他不是一个人回去的,还带着数名工匠,要对出云观进行修葺翻新。

  对于道观的整修,很久之前顾乐游便和师父商讨过,有一个颇为理想的方案,但花费不菲。是以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赚钱。

  而今,虽然师父仙逝,但顾乐游还是要把心目中的构想付之行动,完成它,以了结师父的心愿。

  这不是个小工程,要做得妥当完善的话,须数月之久。

  时间这么长,顾乐游不可能开口叫陈晋留下来等自己,根本不提这一茬。

  陈晋则直接给他掏了上千两银子,说是捐给道观的香火钱。

  现在的陈晋不差钱,除了缴获所得外,二舅临走前还给他留了一大笔钱。

  用丘不来的话说:“外甥一个人生活不易,得有钱。有钱后,生活就容易了。”

  言语简单粗暴,但道理深刻。

  顾乐游走后,宅院只剩下陈晋一人,仿佛重回最初的日子,孤单而清净,最适合修炼。

  这一日,有人登门来找,却是同窗王怀易委托来的,要请陈晋去王家相见。

  陈晋心里暗觉疑惑,以前都是王怀易主动过来的,这次是怎么啦。

  一问之下才获悉,原来王怀易生病了,生的是一场怪病,似乎病得还不轻。

  闻言,陈晋不禁嘀咕,难道这位爱好迷信的王同学又去搞了什么名堂,把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惹回来了?

  也不多说,直奔王家。

  当见到躺在床上的王怀易时,不禁一怔:“怀易,你怎么啦?”

  多时不见,王怀易像换了个人似的,眼圈乌黑,两颊深凹进去,萎靡得如同个小老头。

  陈晋又注意到房间的环境布置,到处张贴着一张张桔黄的符,还有各种各样的器物:桃木剑、铜铃、明镜……

  不是废纸,便是寻常的铜铁,皆为假货。

  见到他,王怀易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守恒,你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陈晋又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怀易唉声叹气:“撞邪了,我撞邪了,已经快半个月没睡过觉了。”

  “那之前你为何没来找我?”

  “唉,你外公家出事,你过得不容易,我怎好再去烦你?”

  果然是这个原因,又或者,在王怀易看来,自己撞邪,就算找陈晋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求多几张符。

  陈晋当即开法眼,四下巡视一番,并没有发现端倪,便坐下来,听王怀易诉说:

  “守恒,是显成来找我了。”

  “显成?苏显成?”

  王怀易道:“正是他。”

  陈晋更感惊诧:“他不是当苦行僧,离开岭南了吗?”

  王怀易泪眼婆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每天晚上,只要我一闭眼,显成就来了。他穿着大红袈裟,头上光秃秃的,已经正式出家当了和尚。”

  陈晋双眸一缩:“他找你做什么?”

  “他说他已成佛,要来带我遁入空门,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然后普度众生。可我不愿意啊,我是读书人,要考功名,要博取一番荣华富贵,还要娶三妻四妾的。”

  “接着呢?”

  “他见我不同意,倒也不逼迫,只盘膝坐下来,然后拿出个木鱼,一边敲木鱼,一边念经。我一听那木鱼念经声,先是觉得头疼,然后人就迷糊了,真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众生皆苦,想要出家去。好在我醒得快,于是不敢再睡了。”

  陈晋听着,心中已经有几分计较。作为秀才,王怀易的泥丸宫内景观大概没有起房,但肯定比一般的平头百姓牢固些。

  王怀易接着道:“我自幼拜神,也时常礼佛,却也知道此事古怪,可能对方根本不是苏显成,而是邪祟伪装而成的,因此去找法师道士,做了好几场法事,又请了诸多法器灵符,然而一点用没有。只要我睡觉,显成就又出来了。”

  陈晋问:“你去哪找的法师道士?”

  王怀易道:“我找了很多家的,若非五岭太远,都要去山上请仙家。”

  陈晋:“……”

  毫无疑问,王同窗这是病急乱投医,找了一群神棍回来。

  市井间的法师道士,能有几个真家伙?顾乐游倒算是有本事的,可那一段时间,他与赖志书都在老丘山上。

  王怀易又道:“其实我一开始最想找鲁半仙的,他是真正的得道高人,然而收费颇高。守恒,你知道我家境一般,给不起钱。”

  陈晋:“……”

  心里暗道,幸好你没找,找了的话被骗更多。

  当即问:“你说一睡觉显成便出现,是白天呢,还是晚上?”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我一合眼,他就来了,仿佛住在我脑子里似的……守恒,显成有没有去找过你?

  陈晋摇摇头:“没有。”

  “守恒,你说我会不会死?”

  陈晋回答:“人都会死的。”

  王怀易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可我不想那么早死,我还没娶妻生子,还没有光宗耀祖呢。上天真是不公平,我拜过那么多神,烧了那么多香火,为何偏偏遇到了这种事?”

  陈晋笑笑:“我以前便跟你说过,非其鬼神而祭之,祸也,淫祀无福。”

  王怀易猛地起身,一把抓住陈晋的手:“守恒,你会救我对不对?你身上有没有带钱,借我一笔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加倍还。”

  在求生意念的驱驰下,他显得很激动。

  陈晋手一抖,便脱离开来,然后五指一抓,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把王怀易扣住,使其安定下来:“怀易,你出了事,我能帮一定会帮。凡事必有因由,既然由显成引起,找到他,或许便能解决了。”

  王怀易疑惑道:“可谁知道他躲在哪里?会不会已经死了?对了,显成一定是死了,然后化作执念,入梦找我。呜呜呜,显成呀显成,你我同窗一场,咱们情谊可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陈晋叹一声,忽而伸手在其眉心处一点。

  王怀易立刻昏迷过去,这一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

  王怀易的情况与那次苏显成的“心病”截然不同,这是真正的中邪。

  陈晋没有留下来,而是走出王家,直接奔向一个地方:慈平寺!

  当初苏显成为了活计,在寺里抄写经文,因为犯错而被扫地出门,又适逢母亲出事,他万念俱灰,直接铰了头发,捏泥成佛,去当“苦行僧”。与王怀易告别后,随之出城离去。

  但现在看来,他显然没有真正的离开。

  而且苏显成的这个选择,仔细想起来也是疑点重重。

  此事,恐怕跟慈平寺脱不开关系。

  寺庙里依然信徒熙攘,香火鼎盛,有不少人是专门来求香灰的。

  忽然想起赖志书高价买香灰被坑的事,后来不知怎么处理的了……

  陈晋直接来到肉身佛殿,发现此殿封闭,没有开放。但对他构不成阻碍,施展出隐身法,悄然摸入殿内。

  上次听说肉身佛突然崩塌,跌落神坛,闹出不小的动静,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晋走上去,见那佛身端坐在神坛上,看上去好好的,并无异样。

  然而当绕过去,从背面一看,见到佛身后背竟裂开一条裂缝,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里头钻了出来,只留下一个遗蜕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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