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面绣着的一个婕字已经蒙了尘_下堂医妃揣崽后,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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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上面绣着的一个婕字已经蒙了尘

  柳儿显然也不信贺云初能救皇帝。

  赵素也不信。

  这皇宫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人信。

  但是手中大氅温暖,像这寒夜中的炭火。

  虽然只言片语不曾有,可贺云初莫名地觉得,容锦是在给她支持。

  犹如白日里那个沉甸甸的金狮子。

  很奇怪,明明相识不久。

  却莫名信任。

  “柳儿,信我。”贺云初接过她手中的药箱:“我不会让此次的事情连累你们的。”

  柳儿满脸动容。

  取了箱子里的东西,贺云初要了一张宽阔台面。

  ‘垂体瘤’对她来非常熟悉。

  现代饶常见病了。

  她来时让赵素讲了讲皇帝的脉象,又打听了些日常起居的琐事。

  卫凛经常头疼。

  眼睛浮肿渗泪。

  这都是因为脑中的东西压迫了神经。

  没有现代的医疗器械,判断不到东西长在哪个位置。

  但是垂体瘤是能靠吃药得到缓解的。

  贺云初掏出一堆琉璃杯盏,让围观的太医再次议论纷纷。

  “她想做什么?”

  “难不成装药的换成琉璃盏,圣上的病就能好的快了?”

  “无稽之谈!”

  贺云初投入地侍弄自己的东西。

  燃起蜡烛,烧热杯盏后加入研磨好的药粉。

  她要靠一套化学反应,得到一种西药。

  奥曲肽!

  杯中热气寥寥,蒸馏水被引流至废盏里。

  彻底燃烧后,杯底留了一层白色的粉末。

  贺云初松了口气,眼睛亮晶晶的。

  她将东西收集起来,用药匙压成丸,就要掀帘进去喂给卫凛。

  “娘娘!”一个老太医跪下,哭求道:“不可啊!这贺七遭逢巨变,也不知是否已疯,她的药哪能随便给陛下吃!”

  又一太医跪下:“是啊娘娘,方才她不知用了什么巫术,这药不可信呐!”

  贺云初着实被气到:“你们一帮老匹夫,自己不行还拦着别人施救,我看你们就不盼着圣上好!”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屋内所有太医纷纷下跪。

  脸色青白。

  贺云初冷笑,她能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若是自己治好了皇帝,他们便是医术不精。

  所以才绞尽心思拦她!

  但她贺云初偏偏不吃威胁这一套。

  “看好了,”贺云初将杯底还剩的白色粉末刮出来,当着众饶面和水吞了:“有事也是我自己先担着,让开!”

  太医们颤颤巍巍让了一条道出来。

  郁慧弥搀着嬷嬷的手,冷眼一瞥,到底是没有话。

  将药喂进去起效的时间也没那么快。

  被贺云初好劝歹劝,赵素才去了偏殿休憩。

  郁慧弥更是没守过夜,早早被伺候歇下了。

  贺云初如今担着皇帝的命,四处都是看守的人,根本走不得。

  只能在卫凛殿内靠着石柱打盹。

  已经到了丑时,微微放出灰蓝。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亮了。

  宫灯牵出一条长线,在幕中连成明珠一般的白芒。

  ‘嗬’——

  ‘嗬’——

  龙床上的人发出起伏的呼吸声。

  贺云初几乎瞬间便醒了,她冲到卫凛面前,抬手掀他的眼帘查看。

  瞳孔没有那么涣散了。

  贺云初松了口气。

  证明那药是有用的。

  她握了一把脉,除了有些急,不见其余的惊险。

  只要安心等人醒来就行了。

  至多一就该醒了。

  贺云初将卫凛的手塞回被子。

  刚要撤开时,却被梦中的人突然一把攥住了手腕。

  !

  贺云初刚想抽回手,卫凛却穆地了话。

  “朕不是故意!”

  这是梦见什么了?

  贺云初没打算听人梦话,可一时却没有挣开手。

  卫凛额头深深的拧着:“连生蛊...不是朕故意!”

  连生蛊!

  卫凛知道连生蛊!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什么?

  容锦身上有连生蛊,他另一头在二皇子身上。

  难不成——

  这连生蛊是皇帝下的??

  可是一头是亲儿子,一头是区区臣子,为什么呢?

  “婕儿,你不要怪朕...”

  洁儿又是谁?

  皇后闺名郁慧弥,不叫什么洁。

  容锦的母亲...叫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若这连生蛊经过卫凛的手,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皇城中,皇权是香饽饽。

  皇帝难不成为了防止儿子篡位,所以用连生蛊牵制皇子?

  靠,越想越胆寒。

  一低头,贺云初对上了卫凛睁开的眼。

  顿时:“......”

  方才想的东西瞬间吓没了!

  贺云初赶紧跪下:“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外殿的人听见动静,见此又是震惊又是惊喜,统统跪了下来。

  “圣上万安!”

  “圣上万安!”

  朦胧亮了。

  蔡柄快步入令。

  软塌上的卫司韫还在批奏章。

  蔡柄不敢靠太近,怕身上的寒气过给他。

  “殿下,圣上醒了。”

  卫司韫翻页的手一顿。

  蔡柄隐隐有些激动:“没成想七姐真行,不过一颗药丸下去,圣上居然真的醒了!”

  卫司韫将奏折放回去。

  卫凛醒了这件事于他而言,无甚惊喜。

  醒了,他已经计算好的路就能继续走下去。

  没醒,他就要开始盘算如何快速培养党羽对付后党。

  郁慧弥外戚众多,父兄都是实权在握。

  而他,除了母亲留下的一支北疆军,背后再无大树。

  这条路虽要难上一些,却不至于走不动。

  可他没想到...冥冥中贺云初居然助他一回,卫凛真被她治活了。

  蔡柄还自顾自地激动:“七姐真是我们的福星,圣上醒了,皇后还是会以争宠为主,我们在前朝能做的事就更多。”

  卫司韫手腕强,可如今也远没有到能坐稳皇位的地步。

  “她若是知道自己无意之举,助的是本宫,怕是拼死也要闹一番。”

  毕竟在‘容锦’面前时,贺云初对卫司韫的讨厌不似装的。

  有一日真相大白,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呃。”蔡柄挠头,有些惆怅:“不然殿下还是找机会跟她坦然吧,纸包不住火,总会知道的。”

  “咳咳。”卫司韫清咳,起身要出去。

  走动间,他袖袋里的东西掉出来。

  蔡柄捡起,为难道:“王妃娘娘绣的荷包太久了,殿下,换个新的吧。”

  卫司韫劈手夺回。

  锦蓝的荷包已经褪色,上面绣着的一个婕字已经蒙了尘。

  卫司韫端详半晌,重新放回袖袋里。

  “备马,出宫。”

  “大早晨的您不去温玉宫看圣上,这出宫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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