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桃花酥_美人酥软,贵妃她宠冠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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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桃花酥

  姜岁晚抬手,示意露白把嬷嬷搀扶起来,这才看向康熙,软声道:“您尽管寻太医来。”

  康熙挑眉:“你还卖关子。”

  姜岁晚但笑不语,她伸出纤白柔软的柔荑拍拍他大掌。

  把他心底的火气都给拍散了,转而起旁的来:“早间是后妃头一日给你请安,往后多来几日,顺了便好。”

  起这个,姜岁晚明白他意思是要日日请安,往后她就是后宫隐形的女主人,和当初的孝昭皇后一样,先摄六宫事,若是做的不错,许是皇后,许是皇贵妃。

  按着历史上,她将会被封为皇贵妃,濒死之日才是封后之时。

  “臣妾想着,初一十五这样的大日子来请安便罢,现下日子好且不提,冬日、夏日来回的过来,到底辛苦了些。”姜岁晚不想日日面对后妃一些场面话,也无意逞威风。

  “随你。”康熙似笑非笑,听太监禀报,是贵主儿每日睡到痛快才起,分明是她躲懒,偏要什么心疼后妃辛苦。

  两人着话,刘太医求见,进来请安过后,还当是给贵妃娘娘请脉,结果就听万岁爷:“罢,什么喜事?”

  康熙目光微动,看向佟贵妃的肚子,一脸若有所思。

  “玛禄,你来。”姜岁晚冲着玛禄招招手,示意太医上前来。

  康熙沉默不语。

  等太医在玛禄苍白的面色中宣布她有孕三个月,姜岁晚这才歪着头笑吟吟问:“是不是喜事?”

  她生的好看,在春日浅金色的阳光下,好像格外的白皙娇美,密密的羽睫映出片阴影,像是眼睛湿漉漉一样。

  “何喜之有?”他皱眉。

  姜岁晚挠了挠脸颊,头一次知道帝王翻脸无情的样子。刚才明明还一脸期盼,转脸就生气。

  这便是男人么。

  她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眼巴巴的看着康熙,试图让他自己哄好自己。

  康熙伸出大掌摸摸她脑袋,温声道:“若是你有孕,确实是喜事,朕极高心。”

  姜岁晚:哦。

  她还是个宝宝,怎么能生宝宝。

  拍拍热气直冒的脸颊,姜岁晚幽怨的横了一眼康熙。

  她却不知自己双眸盈盈带水,这般看人,只会让人想把她弄哭,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

  心中有种难以言的癖好被满足,康熙心满意足的走了。

  “玛禄怀有龙胎,最是金贵,往后就不能做伺候的活了,你住在角房到底不好,挪到耳房里住,到底宽阔些。”姜岁晚吩咐过,又指了面嫩的二等宫女去伺候她。

  想想怀孕最起码也是个庶妃,不好再叫名字,就问她姓什么。

  “奴婢乌雅氏,叩谢贵妃娘娘恩典。”玛禄赶紧谢恩。

  听见乌雅氏这个姓氏,姜岁晚一时顿住,未来最大的赢家德妃,这会儿还在她跟前伺候着洗脸洗脚,她不由得唏嘘,果然一时得意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厉害。

  佟贵妃在历史上,确实有好举荐的名声,为着一句贤名,动不动就要搜罗些美貌女子献给皇上。

  “退下吧。”姜岁晚摆手:“好生伺候乌雅姑娘。”

  室内一时又寂静下来,露白觑着她的神色,生怕她不高兴,正想开口劝慰,就见霜白提着食盒进来,笑眯眯道:“今有桃花酥,也不知道怎么做的,甚为精巧,跟真的桃花一样。”

  着摆在姜岁晚面前,她一看,果然如此,这颜色甚为粉嫩,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还有淡淡的桃花香。

  掰开来,里头是桃花酱,还掺了青红丝,软润清新的酥皮也甚是好吃。

  “点心甜,给您备了龙井,这香气清高鲜爽,您尝尝。”霜白脸圆圆的还带着酒窝,一看就极为和气喜像,话也甜。

  姜岁晚尝了一口,果然甘醇,配着桃花酥吃,特别好。

  “成,感觉还不错。”她笑。

  把她伺候开心了,霜白松口气,赶紧又捧着逗几句乐。

  姜岁晚漫不经心地抿着茶水,想着后宫里头果然没一个是舒坦的,她一身荣辱都系在康熙身上,而宫人便系在她身上。

  她高兴她们日子就好过,她不高兴,她们呼吸声都不敢放重。

  “秀嬷嬷。”姜岁晚含笑道:“没完的话,可以接着了。”

  “是。”秀嬷嬷经历帝王凝视,这会儿确实心中忐忑不安,况且冷静片刻,她反而有些不敢了。

  然而贵主儿方才救她,她此番必须得诚实了。她先前打算跟她,她身体有些弱,仔细请太医调养,现下少不得实话实了。

  “回贵主儿的话,您……”秀嬷嬷压低声音道:“体内有毒。”

  姜岁晚:?

  你在什么。

  她根本听不懂了这一波。

  作为佟家女,她身边自然也安排有相熟的太医,和佟家是世交,特意委托要看护她身子。佟贵妃很是信任,三日一请脉,每次都她身子骨不错。

  虽然承宠许久不曾有孕,一则年岁,二则不开怀的后妃多着,她根本没想过她身子不好这个问题。

  “言出法随,你且仔细些才是。”姜岁晚又将手伸出来给她把脉。

  秀嬷嬷仔细掂量片刻,这才一脸凝重的点头,沉声道:“奴婢有罪。”

  她这么一,姜岁晚就懂了,后宫里头,好好的姑娘突然间就英年早逝,她心里也犯嘀咕。

  前头仁孝皇后难产没了,后头孝昭皇后难产没了,轮到她第三个,偏偏崽没了,没两年她就噶了。

  她顿时在脑子里演绎出一场宫斗大剧来。

  “去请个年轻不知事的太医来,就霜白身子不舒服,劳烦给个方便。”姜岁晚有时候就想,趁着这毒,不知不觉的没了也好。

  她哥都没了,一个人活着好没意思。可她又念着盼着,她都能来,为何厉哥不能。

  人有了念想,就不情愿去死了。

  很快太医就来了,姜岁晚一看,果然很年轻,唇红齿白很是俊秀少年郎,还有细细绒绒的胡子。

  “微臣黎少珩给贵妃娘娘请安,您万福金安。”他甚至还有少年人清瘦的身形,弱不胜衣。

  姜岁晚有些不确定了,这人没有白胡子。

  时下发型缘故,大家都是秃头,那长长的白胡子就格外重要。

  “劳烦黎太医把个平安脉。”姜岁晚板着脸,努力学着康熙的样子,做出威严状。

  黎少珩跪地应是,这才起来躬身给她把脉,隔着薄薄的锦帕,他面色古井无波,淡淡道:“娘娘体内有毒素,却浅的厉害,一时看不出什么。”

  “微臣给您开个方,您去御药房拿药来煎便是。”他声音冷淡。

  然而露白却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娘娘明鉴,一应吃食,奴婢皆和您一处,万没有不臣之心。”

  她是近身伺候的大宫女,为了表忠心,素来都是贵主儿吃完,剩下的她在炉子上热热吃。

  毕竟贵妃份例丰厚,一盘菜动不了两口,剩下的都要赏下去,给她们分。

  姜岁晚若有所思,她身在高位,露白是佟贵妃带进宫的陪嫁宫女,梨白、霜白、汀白是内务府拨过来的一等宫女,凑齐了四个。

  她们互相掣肘,想要下毒谈何容易。

  而秀嬷嬷初来乍到,黎少珩是她随机找的太医,两人合着算计她太过逆,自然也不上。

  再就是康熙了。

  但属实没必要,佟贵妃固然性多些,可她是皇帝表妹,又年岁尚轻,可以撒娇痴缠都是情趣罢了。

  皇帝若真不愿意,不搭理她也就罢了,没必要下毒。

  姜岁晚沉吟:“劳烦秀嬷嬷和黎太医在承乾宫中检查检查。”

  她伸出两指,颇有韵律的在桌面上敲击两声,心里就有了想法,如果这毒换个人就能验出来,就明原先被供着的太医不好使了。

  更深层的她也想到了,但是得一点点的去验证。

  听见声音,正在内室检查的黎少珩耳朵一动,正想仔细探听,却没了声音。

  看着两人无功而返,姜岁晚不以为意,厚赏黎少珩后请他保密,这才试探着问:“这么浅,不吃药可成?”

  黎少珩点头,叮嘱多喝绿豆水。

  他本想拒了恩赏,对这些金银俗物实不感兴趣,然而为贵人安心,他还是收了。

  叫梨白送他出承乾宫,秀嬷嬷见她行事雷厉风行,并不拖延惧怕,心中更是满意。

  正着,就听见太监禀报安嫔求见。

  “传。”

  姜岁晚亲切的迎到门边,笑吟吟地打招呼:“安嫔来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安嫔先福身行礼,这才轻声道:“过来叨扰你,实在心里不安,只不过有事情拿不定主意。”

  来也是简单,就为着春日临近,马上就要开始做薄衫,原先定的自有章程,可如今先皇后薨逝,怕做的鲜艳惹皇帝忌讳,做什么衣裳就得斟酌了。

  “到穿的时候已是夏日,按着往年的例子来就成。”姜岁晚轻声道。

  安嫔笑着应下,心里松了口气。她不是来问什么衣裳,是来探探贵妃行事风格,现在大家都比较担心。就怕她得势更猖狂,叫人难做。

  好在瞧着还挺随和,许是经过先皇后的事,她到底长进了。安嫔揉揉眉心,宫里头如今一团糟,荣嫔盛宠如日中,偏偏万岁爷还新宠不断,她纵然身居嫔首,却压不住众人。

  姜岁晚叫人把躺椅搬到廊下,她闲闲的翘着脚,间或吃一口枇杷,早春的枇杷果肉饱满,汁水充沛,吃起来清甜可口。

  “安嫔也吃。”她闲闲的让了一句。

  正着,就见康熙从外头走进来,白绫袄外头罩着云水碧的褂子,清浅的颜色让姜岁晚想起一句诗。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安嫔连忙请安,等康熙叫了起就告退,她临走前,就听见万岁爷冷冷的斥责声:“翘着脚晒暖,还有枇杷吃,你倒是会享受。”

  她抿了抿唇,看着承乾宫的院门在面前关闭。

  而被凶的姜岁晚一点都不慌,诚挚地邀请他一起瘫。

  “进来。”他语气冷凝。

  “哦。”姜岁晚乖乖的跟着进内室。

  康熙外头的褂子一脱,就能瞧见汗湿的白绫袄,姜岁晚学着露白的样子,慢慢地给他解着盘扣。

  “湿衣裳脱了,擦擦身子,省得着凉了。”她絮絮叮嘱。这可是她的顶头上司,生病了还得她侍疾。

  露白听罢,头都快埋到胸口,她瞠目结舌,娘娘也太胆大了些。

  “嗯。”康熙双臂微展,随着姜岁晚给他脱下中衣,露出精壮结实的后背,宽肩窄腰,有细密的汗珠。

  姜岁晚捏捏他背上的肉:“真结实。”

  她指尖上瞬间有湿哒哒的汗水,她有些嫌弃,偷偷蹭在他中衣上。

  “您穿这套。”

  她捧着衣裳上前,等看清楚的时候,不由得顿住,这清雅的颜色和她身上如出一辙,就连盘扣都是同样的玉料。

  姜岁晚抖了抖,斜睨一眼露白,这才伺候着康熙穿衣,她自己是不会的,但是佟贵妃会,依照着肌肉记忆,倒也没出错。

  顺手理了理衣襟,她还惦记着自己的枇杷。

  “走?”

  “嗯?”

  康熙见她又舒坦地躺下了,不由得不忿:“你如今是贵妃,掌六宫宫务,也该学学四书五经了。”

  他心想,看你怎么办。

  谁知——

  “好啊!”姜岁晚双眸亮晶晶的,答应的很快乐。

  厉哥喜欢她读书,她也喜欢读书。

  康熙抬头望着湛蓝的空,朵朵柔软的白云飘着,感觉像是佟贵妃的脸,捏起来想必也软软的。

  一垂眸,就见佟贵妃正直直地盯着他。

  “看什么?”

  “看你好看。”

  姜岁晚随口还一句,她这才托着腮,能接触到历史人物,获取一手资料,这放在现世,她的毕业论文岂不是手到擒来。

  她能拿到毕业证,厉哥必然很高兴,会用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讨厌眼神看着她。

  明明比她大三岁,却自诩是她爹,用稚嫩的肩膀背负起她的一生。

  他总是:“狗哥是流浪者,可晚宝不是。”

  姜岁晚别开脸,不愿泄露她眸中沁出水意。

  康熙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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