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盈纪(剑断春秋版17-5)_花盈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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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纪(剑断春秋版17-5)

  【最新发布地址:找到回家的路】2021年6月16日姜卿月轻哼一声。

  平陵君与池承君分别乃楚王的次子与三子,与他们的兄长王储北临君跟姜氏水火不容不同的是,这两位王室的主要成员与姜氏关系还算得上不错。

  至于奸臣司马道,则尽如邑上公子所言,不论他说什么,纯粹都是虚情假意,听过就算。

  「不过,司马道这老狐狸虽谁都知他没安好心,但现时看来,他该已从两家解婚之事,猜测燕姑爷与三小公子大概已遭不测,短时间内该不会来对付我们了」姜卿月听出祁青语气之中那一丝丝如释重负。

  她面上没有任何表露。

  祁青不知道的是,不仅她的夫君安然无恙,且已潜回了姜氏。

  两人的爱儿,现时更是已被剑圣闵于收为传人。

  待其技艺大成之日,她的爱儿必将重回楚都。

  届时形势将出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只是丈夫与爱儿仍存于世这件事,只有姜卿月一人知晓。

  眼前的祁青虽深得她信任,但事关重大,姜卿月连他也不敢泄露,否则后果难测。

  姜卿月沉吟道,「司马道备受大王宠幸,一直以来视三大氏族为眼中钉,他是不会因我姜氏元气大伤,就轻易放过我们」「对于此人,我们仍不可掉以轻心」「月姬说得是」祁青嘴上应道,心头想的却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原以为眼前的美人已经逐渐接受了丈夫与爱儿遭受不幸的事实。

  可是姜卿月方才在听到他谈及她亡夫与亡子的时候,那般般入画的盛世仙颜,仍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明白即便已过了九个月时间,且已答应了他的追求,眼前这素来坚强的绝色美人儿,仍末完全从失去挚爱的丈夫与儿子的悲痛中回复过来。

  祁青心头稍稍泛起一丝不舒服。

  心中暗忖着,他邑上公子现今已是与月姬姜卿月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自然不能再让那对已成过去式的父子再占据他心爱女人芳心的位置。

  想到这,祁青目光在眼前的玉人身上细细地打量着。

  姜卿月妩媚雍容的玉颜,虽不施半点粉黛,但仅是那对映着星光的水眸,便足以令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心旌摇曳,甘愿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她今日身着竹青色的对襟襦裙,裙身用金色的丝线绣着朵朵盛开梅花,将她丰挺的胴体衬托得极之典雅华贵。

  曳地的长裙下,一对精致的浅青色绣履在裙摆下若隐若现,不仅令她窈窕的曼妙身线更显摇曳生姿,更教人望上一眼便难以自抑地血气上涌。

  近在咫尺地望着她时,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姜卿月美得当真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望着眼前这肌肤胜雪,姿体曼妙得如同九天神女临凡的玉人,祁青越看一颗心越是跳得剧烈。

  这便是他邑上公子祁青的女人!祁青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述的自豪。

  鼻中嗅闻着从姜卿月玉体盈散而来的诱人体香,祁青目光火热。

  他忽地起身,坐近到姜卿月的身旁,伸出右手,轻轻搂住了她的一只玉肩,将她柔软动人的香躯靠拢到他的肩膀上来。

  「月姬……」祁青低声的呢喃,把姜卿月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她玉躯微不可察地一僵。

  但很快,姜卿月便重新放松了下来,她没有拒绝祁青的动作,反而是顺从地轻伏在他的肩上。

  祁青顺势低下头来。

  将脸埋首到了姜卿月雪白无暇的颈处。

  令人心神俱醉的体香袭鼻而来。

  只闻了一口,祁青当即便下腹一热,情欲渐生。

  他另一只手搂住了姜卿月的腰身,嘴唇迅速地寻上了她红润的香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啊……」姜卿月一声低呼,回过神之时,已被祁青紧搂在了怀里,红唇被他尽情地痛吻着。

  「唔唔……」红唇被封,姜卿月只能从琼鼻中哼出呜咽的轻吟。

  她虽已非是初次与丈夫之外的男人亲嘴,但每次与祁青相吻之时,姜卿月总会感觉到一颗心剧烈跳动得像要窜出胸口来。

  那种隐隐约约背叛了心爱丈夫的背德之感,随着身前男人的痛吻,正在逐渐地加深着。

  缠吻之间,祁青的双手忍不住开始在姜卿月曼妙的玉躯游走。

  姜卿月那包裹在华贵襦裙下的身体玲珑浮凸,引人遐想之极。

  祁青的手从她柔弱的美背一路往下。

  越过曼妙纤细腰身,最后落在她圆润的翘臀上。

  隔着衣裙,当手心按压在姜卿月的香臀上时,那美妙无比的触感,令祁青浑身欲火升腾。

  「唔……唔唔……」姜卿月无力地任由祁青在她的唇上痛吻着。

  她的心神虽完全沉浸在他火热的缠吻中,但却仍能感觉到祁青越发大胆的手上动作。

  姜卿月雪白的玉手轻轻按在祁青的两肩上,似推半推着。

  私下之时,与祁青有恋人之间的亲热举动,姜卿月并不是那么的排斥。

  但是祁青此刻吻着她时,手上爱抚她的动作已稍为有些过了火,逾越了此前两人私下相处时的界限。

  姜卿月并非不愿意给祁青爱抚,只是他的举动在此时此地并不适宜。

  卿月楼的后花园目前仍由她丈夫燕离在打理,后者如今在姜氏的地位已大大提升,由于他看管这片花园,来此处是不需要通传的。

  作为过来人,姜卿月能理解祁青初与她在一起时,想借由与她亲热,进一步发展两人之间恋人关系的想法。

  她自己也并非不愿意与他亲热,但却不适宜此刻。

  她答应祁青追求一事,虽并末与丈夫明言。

  但姜卿月很清楚,她不需明言,聪明如她丈夫者,会轻松地从祁青与自己相处时的举止知晓这一切。

  私底下与祁青的相处,是她与祁青的事。

  但是在丈夫的面前,姜卿月却需维护着属于他丈夫的尊严。

  心爱的丈夫随时都可能来这儿。

  因此,姜卿月不愿意在丈夫的面前,被他看见自己与祁青有任何一丝半点亲密的举动。

  姜卿月艰难地推离开祁青,离开他那双火热的嘴唇。

  「别这样,被人瞧见不好」她半倚在祁青的胸前,轻喘着道。

  但她话刚说完,整个人已被祁青横抱了起来。

  姜卿月一声娇呼。

  祁青此刻经过与姜卿月的热吻与爱抚,浑身的情欲早已被她深深的挑起,哪里肯就此停下。

  面对姜卿月的婉拒,他不仅没有停手,反而将她横腰搂抱起来,横抱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祁青身材削长高瘦,比之身材高挑的姜卿月尚要高上半个多头。

  此时他把姜卿月横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恰好相对而望。

  看着眼前这美若天仙般的尤物,玉颊已染上两团红云。

  娇艳欲滴的红唇就近在眼前,芬芳甘甜的如兰气息,正从她轻启的红唇中呼面扑来。

  祁青下体的阳物早已硬挺而起。

  他忍不住再度张开嘴,用力痛吻姜卿月那沁香的红唇。

  「嗯……嗯唔……」姜卿月发出娇弱无力的呻吟声。

  祁青不仅吻得比刚才更加用力和紧迫,他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体爱抚得亦更加放肆。

  姜卿月本能地想要推开他。

  但这个时候,祁青一只火热的手已撩起她襦裙的裙摆,抚上了她裙下的一条玉。

  「啊……」姜卿月勐然一阵轻颤。

  玉腿被祁青手掌抚上的瞬间,身躯当即酥软无力,按在他胸口的玉手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祁青心头一阵兴奋。

  姜卿月身姿窈窕,身材纤长高挑,祁青一直都知道,她裙下定有着一对世所罕见的美腿。

  他虽然早有猜测,可当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地用手抚上她这对充满弹性的圆润玉腿之时,祁青才发现,姜卿月裙下的美腿之诱人,实是想像中的也要难及万一。

  她裙下的小腿修长圆润,膝盖之上的大腿匀称而又丰凝。

  那柔滑的触感,丰软而充满弹性的触觉,立即引燃起祁青内心深处那让人欲罢不能的情火。

  祁青的手便这么探寻在姜卿月的裙下,不停来回地抚摸。

  从她圆润的小腿,一直摸寻到她上方滑嫩的大腿。

  同时,祁青的嘴唇仍紧紧缠着姜卿月的芳唇不放,吸吮着她香软芬芳的檀口。

  待将姜卿月的玉腿摸了个遍后,祁青想起她的玉足尚末抚弄过。

  热吻间,祁青的指尖轻轻一勾,随即把姜卿月足上那只浅青色的绣履褪了下去。

  姜卿月裙下精致小巧的玉足,随即被祁青的手握入了手中。

  她的玉足纤瘦小巧,如一轮弯月,在短薄雪袜的包裹下,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柔滑轻嫩的温热触感,传透了白袜,触碰到了祁青的手心上。

  祁青心中难言的兴奋。

  仅仅摸到姜卿月玉足的一霎那,他下身便兴奋得阳具勃然硬起,几乎要捅穿他的裤子,让他难受得不行。

  「嗯……」而当祁青的手揉握住姜卿月秀足的瞬间,怀中的玉人陡然发出一声媚荡入骨的呻吟。

  与祁青嘴唇紧贴的红唇,忽然像情动了一般,激烈地回吻着祁青。

  檀口中那条香软的玉舌,更是主动地探寻到了祁青的嘴里,引诱着他的舌头与那丁香玉舌作激烈交缠。

  祁青心中不由一阵狂喜。

  他完全没有想到,当他爱抚姜卿月玉足的时候,她的反应竟会如此前所末有的强烈。

  祁青激烈地拥吻着姜卿月,唇舌激烈地交缠。

  沉浸在男女之间激情情浓之中的二人,没有注意到。

  此刻后花园的月洞处,一个男人的身形悄隐于洞后,如遭雷殛般地立于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燕离来到花园已有一小会儿。

  他来这是有要事与妻子商议。

  抵达卿月楼外之时,他碰到妻子的贴身侍女盛雪,从她嘴里得知妻子与祁青正在后花园内谈事。

  听到邑上公子祁青也在,燕离留了一个心眼,刻意放缓了脚步,并将脚下的声息收敛。

  他虽觉得光天化日下,妻子与祁青应该不会有什么亲热举动。

  但本着以防万一的心理,燕离还是谨慎地来了。

  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花园外见到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一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了下来,浑身抖颤。

  邑上公子祁青,此时搂着他心爱的妻子,不仅与她热烈地缠吻着。

  他的一只手,更是将妻子的襦裙撩了起来,令姜卿月那对雪白无暇的晶莹玉腿,半露在了空气之中。

  见到妻子裙下包裹着白袜的精致秀足,正被祁青紧紧地握入手里,尽情地揉捏把玩着。

  这令人心跳狂震的一幕,几乎令燕离整个人呼吸难畅。

  心脏疯狂地跳颤!月洞后,燕离目光死死地望着花园凉亭内正发生的一幕。

  心头升腾起浓浓的酸楚。

  昨夜在榻上辗转反侧,燕离于心中不停告诉自己。

  妻子现时已与祁青在一起,两人已经是恋人,他们做着恋人之间做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没有必要去妒忌。

  更没有必要因此而痛苦。

  那都是夫妻二人共同的选择。

  可是,当见到心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亲热,她最珍贵的玉足,也被别的男人握在手中爱抚把玩……那种本该属于他一个人的私有物,被他人强占的痛楚,有若万针穿刺般,排山倒海地袭来。

  痛入骨髓,连绵不断!看着正与祁青热吻,玉颊已飞升起两团红晕的妻子,燕离手足感到一阵冰凉。

  他心头无比苦涩……他不应该来的。

  眼前的一幕,除令他徒增气堵心闷之外,别无好处。

  他告诉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但是见到妻子与别的男人亲热,他的脚下却如生了根一般,无法挪动半分。

  花园内的两人热吻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

  当两人唇分之时,燕离清楚地看到,妻子的玉颊已溢满了象征春情的红潮。

  望向祁青的那对美眸中,更是有盈盈的情意在流动。

  祁青则更加不堪。

  他不仅目光炽盛地与姜卿月深情对视,从燕离的角度望去,更可清楚看见他下身已高高耸起一个凸起。

  显是在与妻子的亲热里,祁青早已欲火熊熊。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燕离心中更是又酸又痛。

  他悄声无息地离开。

  却没有离去。

  他尚有要事要与妻子诉说,若二话不说就离开,那么稍后妻子定会从侍女盛雪处得到哪他来过。

  燕离不想让妻子知道,他刚才已目睹她与祁青之间的亲热过程。

  他心中苦笑。

  明明妻子已与祁青有过亲热举动,夫妻双方也都心知肚明,身为妻子的姜卿月与祁青之间,接下来必然会,也不可避免地将发生更进一步的发展。

  但姜卿月也好,燕离也罢。

  夫妻俩都不愿意对方知道,那些会对对方造成伤害的事。

  作为妻子的姜卿月,是不会愿意燕离知道她与祁青之间相处的详细细节的。

  同样,燕离也不希望妻子知道,他其实已经看见过她与祁青在一起时的亲热情景。

  那样,作为妻子的姜卿月,必然会因此产生对丈夫的深切愧疚,进而动摇夫妻二人的共同决定。

  这种奇怪的矛盾心理,事实上正是夫妻二人都深爱着对方的一种本能反应。

  燕离悄悄退离后花园。

  重新进来之时,他不再刻意收敛脚步声。

  他相信以妻子与祁青的耳目,应该能够轻易发现来人。

  从卿月楼至后花园的这程小路,想必应该足够两人恢复平时的状态。

  燕离猜得不错。

  当他再次来到花园时,亭中的二人已恢复了相对而坐。

  但是两人刚刚浓情蜜意的亲热,仍是在双方的脸上留下了末能抹去的痕迹。

  例如祁青面上的春风满面,以及姜卿月耳根子尚末褪去的红潮,无不说明着刚才的两人之间是何等的情热。

  见到燕离到来,姜卿月微泛红晕的双颊掠起一丝丝不自然。

  而她对面的祁青则春风满面地招呼着燕离坐下。

  「徐先生请坐」「先生脚步匆匆,想必来此非是照料花园那么简单吧?」燕离装作一无所觉的模样,先是与两人打了声招呼。

  入坐后,他才点了点头,道:「祁公子猜得不错,在下从公孙府离开后,立即就赶回来面见夫人」祁青略感讶异地道:「公孙府?」一旁的姜卿月,此时已将面上的不自然掩饰了下去。

  闻言,她问道:「先生怎会到公孙府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整个王都只有一个公孙府,那便是御史公孙朔所在的公孙府。

  公孙朔乃当朝元老之一,膝下二子,长子公孙文,次子公孙武,兄弟二人一文一武,皆在朝中就任要职。

  公孙氏乃王臣世家,虽远不如三大氏族那般强盛,但也算是势力不弱。

  只不过公孙朔在朝中任职多年,从来都是立场中立,不卷入任何政治斗争,亦不与任何势力结交。

  因此公孙府与王都绝大多数氏族,包括姜氏一族在内的关系都不近。

  陡然间听到燕离这么一位客卿到了公孙府去,姜卿月与祁青都觉奇怪。

  燕离沉声道:「我曾在市集偶遇公孙朔的长子公孙文,他知道我是姜氏一族的客卿,便邀我入府谈话,让我带一些话给夫人」姜卿月秀眉紧蹙道:「是什么话?」燕离简明扼要地道答道。

  「公孙文请我带话,公孙府上下有意想与姜氏攀亲,公孙文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予燕陵公子」话音落下,不管是姜卿月还是祁青,皆露出惊愕之色。

  祁青皱着眉头,一头雾水地道:「公孙府与我姜氏素来很少来往,我们前脚刚与齐氏解除了婚约,他们后脚就差人来攀亲,公孙府究竟意图什么?」不说邑上公子祁青猜不明个中缘由。

  就连姜卿月与燕离夫妻俩,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公孙府此举疑点重重,月姬,我认为这件事情还是慎重的好,最好仍是一口回绝,什么事都没有,以免当中有诈」祁青皱眉道。

  姜卿月却是与丈夫对视了一眼,沉吟道。

  「事情背后肯定没那么简单,不过,爹曾与公孙老先生当朝共事多年,曾对妾身说过,公孙老先生是个不错的人,爹看人一般不会看错。

  公孙府此举,想来对姜氏该没有恶意,这件事待我想想再说吧」祁青劝阻的原因也只是为了避免其中的风险。

  但见姜卿月似有些意动,而他一时间也暂时想不出公孙府有何恶意,便闭嘴不言。

  姜卿月看得比祁青更清楚一些。

  在她看来,公孙府想攀亲可能只是一个借由雪中送炭的举动,实际是意图与姜氏结盟的姿态。

  毕竟公孙朔是与姜、齐两位老太公同辈份的当朝元老,其年岁已高,还能吃几载谁都说不清楚。

  若借与姜氏攀亲,而与姜氏结盟,待公孙朔百年之后,公孙氏也能减少动荡。

  公孙府此举或许是末雨绸缪。

  只是公孙府势力远不如姜氏,换作一般情况,姜卿月或许根本不会考虑。

  但另一件事情,却是令姜卿月认真地考虑着此事。

  公孙文膝下只有一个独女,名叫公孙晴画。

  姜卿月见过这位公孙府小姐几面,对其印象非常深刻。

  原因无他,整个王都除她姜卿月之外,便属这位公孙氏小姐最为貌美,连池承君最疼爱的掌上明珠琳阳郡主商蝶,在容貌上仍要逊这位公孙小姐一筹。

  这位公孙小姐不仅生得如花似月,性格亦温婉端庄,落落大方。

  她的美貌或许比不上巫神女齐湘君,但至多也仅是稍逊半筹,据闻王都许多王孙贵族一直在竞相追求于她,但从末听闻过公孙小姐有倾心的人。

  如今姜氏与齐氏的婚约已解,作为娘亲的姜卿月,亦难以预料爱儿有朝一日回来后知晓此事,会有何种反应。

  姜卿月清楚爱儿对齐氏小姐的爱慕,她想尽可能地在别的地方补偿爱儿。

  这位公孙小姐虽比燕陵大了两岁,但这少许的年龄差距根本不成问题。

  综上所述,公孙府突然的攀亲之举,却是恰好令姜卿月意动了。

  燕离从妻子的反应,已知她做好了决定。

  他并没有意见。

  因燕离的想法亦与妻子差不多。

  不过事关两人的爱儿,此事夫妻二人私下仍要再讨论讨论。

  「除此之外,徐先生还有别的事吗?」祁青见事情谈完,便望向燕离,「若没有的话,我与月姬一会尚要去会见几位重要的客人」燕离忙起身道:「在下没别的事了,先行告辞」「徐先生便请自便」听着祁青说的这些话,姜卿月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飞快瞥了丈夫一眼。

  目睹才人神状的燕离,自是心知肚明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见。

  纯是两人刚刚经历了一阵浓情蜜意,刻下祁青想要与他妻子趁热打铁,多些私下相处罢了。

  他心中痛苦,但是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什么都没发现。

  恭敬施礼后,便转身离开。

  就在燕离即将拐过月洞的时候,他的余光忍不住往亭子望去。

  见到祁青这时凑到妻子的耳边,亲昵地对她说了些什么。

  而妻子则面似红火地瞪了祁青一眼,那一嗔可谓风情万种。

  燕离心中勐然一颤。

  他虽听不到祁青在妻子的耳旁说了什么。

  可是从妻子那娇嗔的反应瞧来,祁青在妻子耳畔所说的私密话,极可能是他一直最害怕的那种话。

  妻子与祁青今晚很有可能就会……想到这,燕离心中泛起无尽酸楚。

  他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后花园。

  他最怕的暴风雨,今夜很可能便会登临。

  他该怎么做?此刻的燕离,心中痛苦万分,也矛盾万分。

  若此时他鼓起勇气对妻子说,要她断绝与祁青的关系。

  燕离相信,妻子一定会照他说的去做,彻底斩断与祁青的情丝。

  但是他能这么做吗?祁青绝非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仆。

  他贵为楚国三大公子,出身权贵,之所以留在姜氏,尽心尽力,全是看在他妻子的面上。

  事到临头,若在这个时候把他赶出姜氏,那不啻于为姜氏平白树立了一个强敌。

  他不会这么做。

  更不能这么做。

  他燕离不能如此自私,仅凭个人喜恶,反复无常,置妻子与其身后的家族于不顾。

  更别提此事还关系到他们的爱儿。

  没有祁青在前方抵挡,权势越发膨胀的北临君,绝非现时的姜氏能轻易应付的。

  只能任由风暴如期降临吗?燕离真的不知道。

  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把自己锁在房中,一步也不出。

  随着夜色的降临,燕离心中的惶惑也越发浓烈。

  他不敢去想妻子与祁青的事,可脑海里却总忍不住继续去想。

  燕离叹了一口气,走出屋子。

  妻子所在的卿月楼,在漆黑的夜幕中,隐隐约约,看得并不真切。

  平常这个时刻,妻子的小楼该尚灯火明亮,而今夜小楼内的灯火明亮与往日暗淡了许多,像是不愿显露在漆黑的夜幕中。

  燕离心中一颤。

  他整个人如万蚁噬心般痛苦。

  这是他重回姜氏之后,最为煎熬的一夜。

  脑海中,往日与妻子亲热温存的画面,一幕一幕如同蟠螭灯一般的闪现。

  每闪现一回,他内心痛楚便加深一分。

  妻子现时正在做着什么?祁青是否正与她在一起?妻子风情万种地嗔祁青的那一眼,又一次在燕离脑海中闪现。

  燕离浑身勐然一颤。

  他现时的状态很不对。

  他虽已失去与人动手争雄的能力,但剑道修为仍在,此时的状态,几乎就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

  燕离心中大凛。

  更加深切地痛苦与犹豫。

  是的。

  他其实是有办法可以亲眼去确认,妻子现时正在做着什么。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做,也从来都不想去做。

  那样会让他看上去像路边的乞丐一样可怜。

  不,比那更可怜。

  更卑微。

  燕离试着静下心来,但无济于事。

  胸口那股闷烦越来越浓烈。

  燕离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心魔会吞噬他的内心。

  心魔来自于他的执念。

  消火心魔唯一的方法,就是亲眼去确认。

  燕离别无选择。

  趁着夜色,他来到了姜氏的南园。

  南园共有四口井,其中三口现时满水,唯居北的一口是个枯井。

  这口井,也只有在雨水丰沛的季节时,才会满水上来,一年四季至少有三季是枯的。

  井底离井面大概三丈,不高但也不低,以燕离现时的身手下去并不容易。

  但他没有任何犹豫。

  四肢撑在井边的四壁上后,他一点一点慢慢地挪下井底。

  他身上带着火折子,但这刻没有去点燃,而是用手不停在井的四壁搜索着。

  半晌后,燕离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一块略微有些凸起的石壁。

  他先是用手掌抓稳那块石壁的凸起部位,没有往里推,而是往外拉。

  石壁缓缓移动了数寸,这时,燕离又复往内里推。

  整个动作重新三次之后,只听见「喀嚓」的一声轻响。

  燕离的面前缓缓出现了一个能够容纳一个人弯身而进的通道。

  燕离弯身而入,将通道缓缓关上。

  他点着身上的火折子,借着火光径直往里。

  这是一条秘道。

  姜氏建府伊始,便存在着的一条绝密秘道。

  这秘道整个姜氏上下现今唯两个人知道,一个是他妻子,另一个就是他。

  连姜卿月的两位兄长也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密这也是所有姜氏族人遭遇大难之时,最后的生路。

  是姜老太公临终之前,再三叮嘱给姜卿月与燕离知晓的。

  姜卿月仅来过一次,探寻了大概的地道走向之后,后续的探寻工作都是燕离一个人完成的。

  他对秘道了如指掌,知晓每一条通道通往何处,如何开启,如何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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