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就是嘴硬
烟花渐止。
散落的金花仿若就紧贴着舱门玻璃下坠，近在咫尺。
盛大的烟花大会第一波表演，在唯美安宁的回忆过往中渐渐落下帷幕。
叶芷白久久无言。
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想说的太多。
这很相似于刚刚凉姐的说法。
——这样的契机太多，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是叶芷白的手中动作，从刚刚开始就像是在虚捏着什么。
恐怕只有池雨凉知道。
那空气之间，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回忆中的“照片”。
照片不在手里，而在心底。
就算照片早就还给了刘老师，也早已在两个年幼孩子的心底，种下了一个名为“烟花”的幻梦。
消散夜空的光华，正是在昭示着叶芷白小时候那些说过的那些豪言壮志...绝对不是吹牛哦？
世界，果然是很美丽的，对吧？
我早就这样说过了。
摩天轮已经越过最高点在向下运行，而池雨凉的心思与心情，和叶芷白一样，都是溯游而上。
“就是从那之后...我才确信一件事，我认为我遇到的这个孩子，有着非常独特的灵魂。之后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在不断告诉我这一点。小白，你之前不是好奇你都变成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能隐约之间认出你吗？原因就在这里，眼睛和灵魂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样貌改变，但你给我的感觉，分明就是我家小白没有错，而姐姐喜欢的...就是你的灵魂呀？所以只要你敢站在我面前，我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
“谢...谢谢凉姐能认出我？”
“甭客气~一家人，说什么感谢，如果我当时认不出，我也没脸当你的姐姐了！”
别对自己这么严格。
也不要把这件事说的这么简单啦！
灵魂什么的，这么虚无缥缈的概念
我连性别都变了，就差变物种了，凉姐你这都能认出来，已经算是史诗级的奇迹了好吗！
光玉肯定是听不懂什么爬山老虎，爬墙蜗牛什么的。
她只知道自己打老虎一拳一个，吃蜗牛一口三个。
不过小狐狸坐叶芷白腿上左右晃晃身子，摇头晃脑，抬起食指做出自己的总结。
“哦哦！咱还是很清楚很明白的！也就是说，池雨凉能够明确感受到叶芷白的灵魂存在，你们人间界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老乡见老乡，化成灰的老乡都能两眼泪汪汪！”
“光玉...你能别这么阴间吗，你给记混了。那两句分别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还有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但绝对不会是化成灰的老乡泪汪汪。”
“嗨嗨！没区别~不都是表达重逢之喜吗，意思到了就行~不过叶芷白，你这情况，和上边还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是连灰都没了啊！池雨凉还能把你给认出来，你是该好好眼泪汪汪...！啊痛！！”
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头。
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要怪我的拳头无情。
反正我已经告诫过你了，说话做事，不要如此阴间。
不知不觉间，叶芷白的左手手指已经被池雨凉双手握住了。
叶芷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握住的。
反正就是...听凉姐讲故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唉~有些时候真的与自尊心羞耻心无关，气氛到这了，自然而然就想多感受一下彼此的温度，确认此等幸福并不是泡影，多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池雨凉细细摸索着手心葱白般柔若无骨的手指，别提那手法是何等的细腻与珍惜。
“摩天轮快坐完了呀...还有点意犹未尽，嘿...不过今天实现了足足有两项愿望，也是值了。”
“愿望...？”
“嗯，和小白一起来游乐园，还有和小白一起看烟花，没想到居然都在同一天达成了呢。”
“唔...这算什么。”
叶芷白比起上辈子。
没了的是表情，保持的是嘴硬。
“烟花而已...凉姐想看的话，随时说不就得了...”
“嗯哼~~小白又开始吹牛啦？你现在可是叶家的大小姐，我随时约你看烟花，你都能有空出门？肯定是又在‘吹牛’啦~”
“没有吹。”
“就是在吹~”
哎呦喂瞧我这暴脾气啊！
你可以说我没出息，怠惰，可万万不能说我忙到没法出门。
我这每天一觉睡到中午，吃饭还得被筠儿喊起来的家伙，也配看烟花都没空出门？！
不许这样高估我！
算是有些小小的“报复心理”吧。
加上刚刚听了、想起来了那么多往事。
叶芷白稍稍别过脑袋，看着离地面愈来愈近的窗外，突然低声道出了一句很有纪念价值的称呼。
“吃鱼粮...我才没吹牛。”
“哈...？”池雨凉笑容一滞，宁愿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小白...？你刚刚喊姐姐什么？”
“吃鱼粮。”
“！”
被握住的手指，突感握紧！
叶芷白作死察觉到不妙，正欲悔改，怎知光玉还憨憨地抬头补刀。
“吃鱼粮？鱼粮好吃吗？好吃的话，咱们饿死家里那湖鱼吧，咱自己吃鱼粮，顺带着鱼饿死了还能吃鱼，何乐而不为。”
你可真是个慈爱众生的好神明啊！
母神听了都得感怀你的菩萨心肠！
呃...不对，现在不是痛击光玉的时候。
叶芷白忐忑着心情，僵硬把头扭回正面，一边感受着手指间突然增大的压强，一边直视凉姐那似笑非笑的罕见神情。
“啊哈哈哈...小白啊，这个称呼，姐姐认为是不是该埋葬在记忆的洪流里不要再让它出现了呢？你看，那时候我们都是年少无知，如果可以的话姐姐希望你能忘记这个称...”
“吃鱼粮。”
“！”
不是。
我只是说错话了。你知道的。
我的嘴，和我的大脑，每周总有那么几天不太协调。
我刚刚想的是改口重新喊一声凉姐结束这个话题！怎知道脱口而出又是一声吃鱼粮啊！
叶芷白求生欲极强，她试图亡羊补牢。
“吃鱼粮你别急，啊呸...我是说凉姐你急了。呃也不对...总之请允许我先道个...嗯？！”
“叶芷白，敌袭！！”
光玉一声敌袭，情况突变。
凉姐赌气嘟嘴越来越明显。
直至刚刚叶芷白最后那声吃鱼粮，成为了助她作死之路一路畅通的最后一份助力。
叶芷白的视野里，凉姐突然欺身向前。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带起十足的压迫感。
光玉连忙低头俯身躲避，才避免了某两个突然接近的不明圆球物体差点砸到她脑袋！
这不就是敌袭吗！
在叶芷白视野中放大的，是凉姐的脸。
察觉到由干燥变为温润的，是微颤的嘴角。
扑面而来的，是青涩的奶香。
池雨凉就像是想让小白不要再说话一般
将嘴唇印到她的嘴角。
——离嘴唇只有分毫之差的位置。
叶芷白心情顿时一片十级地震！
慢慢缩小的瞳孔与睁大的眼睛，已经将她心底的震撼表露无遗。
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因为身子稍微一动，甚至嘴动，就会造成嘴唇相接的惨烈后果。
光玉双手抱头俯身蹲防，她都不知道头顶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叶芷白已经被狂轰滥炸了吗！
是的，但还好引发狂轰滥炸的人，良心尚存。
没有让叶芷白身体僵直的状态持续太久，池雨凉眼中明光柔情一闪，就以与刚刚同样的轨迹将身子重新坐正。
叶芷白其实已经解除了危机。
但她现在依旧僵硬。
不敢动...不敢动！
池雨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敢抬头去直视叶芷白的眼睛。
她的手心能感觉得到，自己以前发高烧的时候脸都没有这么烫过。
“哈啊...！抱...抱歉，小白，我有点...有点得意忘形了我。”
“吃鱼粮...”
“嗯？！”
“不是的...凉姐，我服了我自己，不过...你这是为何啊？”
问这个问题，只是叶芷白努力在化解气氛的僵硬而已。
凉姐...我上次就说过了，就算咱们情同手足...就算咱们之间没有避讳...也不能总是搞这种袭击！
上回在你房间那次我还能一笑而过...这次...这次真的把我给吓到了！
心脏现在还在嘭咚嘭咚乱跳啊！
可有理的又不只是叶芷白。
现在，池雨凉也特别有理。
她将捧住双颊的手挪开一只，用以将夹杂着复杂情绪的余光投向眼前之人。
“能怪姐姐吗...还不是因为小白乱喊绰号，我都说了不要喊...既然小白不停，那我就得想办法封住你的嘴。”
“嘴的错也不能怪我整个人啊...总之...抱歉。”
“没关系的。”池雨凉首次往座位边缘缩了缩。
这个动作，简直就不像是可靠的大姐姐，而像是羞涩的恋爱期少女一般。
“反正...反正姐姐最近听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我很好奇...要亲的话...我就只有小白可以试试呀...！呜，小白，你别生气，在刚刚已经得出结论了，确实是软的。”
“哈啊...哈？”
不...不然呢？
嘴硬又不等于会得嘴结石！那难道还能是硬的吗！
光玉啧啧称奇，叹为观止，只能说对于轰炸机的行为颇感震撼。
所以说。
鱼粮到底好不好吃？
殊不知，池雨凉转头过去把没小心撞散的棕熊布偶服重新叠好之时，用极快的速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仅是软的。
还是甜的呢。
叶芷白压制住自己心里还想疯狂喊几声吃鱼粮来作为抗议的欲望，想劝告凉姐少看那些没营养的经典语句。
还有就是...这样的“袭击报复”，真的对心脏很不友好。
众所周知，普通家人之间的亲昵，是不至于使人心跳加速的。
之所以单独列出普通家人的说法，是因为筠儿手指的存在。
明明...凉姐和筠儿不同，该是“普通家人”才对呀？
可是叶芷白总觉得...她不堪重负的小心脏里，刚刚装了个帝王引擎。
有点奇怪
总...总之，凉姐你下次打击报复之前，请务必打个招呼！
正欲开口说话。
手机消息提示音炸响。
此时，摩天轮已经离地面很近了。
这个时间的消息，叶芷白在看手机之前也大致猜到了是谁。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
「姐姐还没有到站吗，应该快了吧，必须是快了吧！我找了个醒目的小旗子，姐姐下来之后一定要快些找到我呀！下一轮是我！没错，摩天轮我预约好了，请姐姐务必再坐一次，真的拜托啦！！（兔子鞠躬表情。）」
“啊呀...看来芷筠小姐已经等不及了，抱歉啊小白...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
“没...没的问题。”
叶芷白连忙含蓄往旁边缩缩身子，并试图少说话，少犯错。
我嘴真不硬。
凉姐你先别凑过来。
我怕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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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相似于刚刚凉姐的说法。
——这样的契机太多，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是叶芷白的手中动作，从刚刚开始就像是在虚捏着什么。
恐怕只有池雨凉知道。
那空气之间，是独属于她们两人的回忆中的“照片”。
照片不在手里，而在心底。
就算照片早就还给了刘老师，也早已在两个年幼孩子的心底，种下了一个名为“烟花”的幻梦。
消散夜空的光华，正是在昭示着叶芷白小时候那些说过的那些豪言壮志...绝对不是吹牛哦？
世界，果然是很美丽的，对吧？
我早就这样说过了。
摩天轮已经越过最高点在向下运行，而池雨凉的心思与心情，和叶芷白一样，都是溯游而上。
“就是从那之后...我才确信一件事，我认为我遇到的这个孩子，有着非常独特的灵魂。之后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在不断告诉我这一点。小白，你之前不是好奇你都变成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能隐约之间认出你吗？原因就在这里，眼睛和灵魂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样貌改变，但你给我的感觉，分明就是我家小白没有错，而姐姐喜欢的...就是你的灵魂呀？所以只要你敢站在我面前，我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
“谢...谢谢凉姐能认出我？”
“甭客气~一家人，说什么感谢，如果我当时认不出，我也没脸当你的姐姐了！”
别对自己这么严格。
也不要把这件事说的这么简单啦！
灵魂什么的，这么虚无缥缈的概念
我连性别都变了，就差变物种了，凉姐你这都能认出来，已经算是史诗级的奇迹了好吗！
光玉肯定是听不懂什么爬山老虎，爬墙蜗牛什么的。
她只知道自己打老虎一拳一个，吃蜗牛一口三个。
不过小狐狸坐叶芷白腿上左右晃晃身子，摇头晃脑，抬起食指做出自己的总结。
“哦哦！咱还是很清楚很明白的！也就是说，池雨凉能够明确感受到叶芷白的灵魂存在，你们人间界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老乡见老乡，化成灰的老乡都能两眼泪汪汪！”
“光玉...你能别这么阴间吗，你给记混了。那两句分别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还有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你，但绝对不会是化成灰的老乡泪汪汪。”
“嗨嗨！没区别~不都是表达重逢之喜吗，意思到了就行~不过叶芷白，你这情况，和上边还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是连灰都没了啊！池雨凉还能把你给认出来，你是该好好眼泪汪汪...！啊痛！！”
好听吗。
好听就是好头。
自作孽，不可活。
你不要怪我的拳头无情。
反正我已经告诫过你了，说话做事，不要如此阴间。
不知不觉间，叶芷白的左手手指已经被池雨凉双手握住了。
叶芷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握住的。
反正就是...听凉姐讲故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唉~有些时候真的与自尊心羞耻心无关，气氛到这了，自然而然就想多感受一下彼此的温度，确认此等幸福并不是泡影，多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感情。
池雨凉细细摸索着手心葱白般柔若无骨的手指，别提那手法是何等的细腻与珍惜。
“摩天轮快坐完了呀...还有点意犹未尽，嘿...不过今天实现了足足有两项愿望，也是值了。”
“愿望...？”
“嗯，和小白一起来游乐园，还有和小白一起看烟花，没想到居然都在同一天达成了呢。”
“唔...这算什么。”
叶芷白比起上辈子。
没了的是表情，保持的是嘴硬。
“烟花而已...凉姐想看的话，随时说不就得了...”
“嗯哼~~小白又开始吹牛啦？你现在可是叶家的大小姐，我随时约你看烟花，你都能有空出门？肯定是又在‘吹牛’啦~”
“没有吹。”
“就是在吹~”
哎呦喂瞧我这暴脾气啊！
你可以说我没出息，怠惰，可万万不能说我忙到没法出门。
我这每天一觉睡到中午，吃饭还得被筠儿喊起来的家伙，也配看烟花都没空出门？！
不许这样高估我！
算是有些小小的“报复心理”吧。
加上刚刚听了、想起来了那么多往事。
叶芷白稍稍别过脑袋，看着离地面愈来愈近的窗外，突然低声道出了一句很有纪念价值的称呼。
“吃鱼粮...我才没吹牛。”
“哈...？”池雨凉笑容一滞，宁愿自己是耳朵出了问题，“小白...？你刚刚喊姐姐什么？”
“吃鱼粮。”
“！”
被握住的手指，突感握紧！
叶芷白作死察觉到不妙，正欲悔改，怎知光玉还憨憨地抬头补刀。
“吃鱼粮？鱼粮好吃吗？好吃的话，咱们饿死家里那湖鱼吧，咱自己吃鱼粮，顺带着鱼饿死了还能吃鱼，何乐而不为。”
你可真是个慈爱众生的好神明啊！
母神听了都得感怀你的菩萨心肠！
呃...不对，现在不是痛击光玉的时候。
叶芷白忐忑着心情，僵硬把头扭回正面，一边感受着手指间突然增大的压强，一边直视凉姐那似笑非笑的罕见神情。
“啊哈哈哈...小白啊，这个称呼，姐姐认为是不是该埋葬在记忆的洪流里不要再让它出现了呢？你看，那时候我们都是年少无知，如果可以的话姐姐希望你能忘记这个称...”
“吃鱼粮。”
“！”
不是。
我只是说错话了。你知道的。
我的嘴，和我的大脑，每周总有那么几天不太协调。
我刚刚想的是改口重新喊一声凉姐结束这个话题！怎知道脱口而出又是一声吃鱼粮啊！
叶芷白求生欲极强，她试图亡羊补牢。
“吃鱼粮你别急，啊呸...我是说凉姐你急了。呃也不对...总之请允许我先道个...嗯？！”
“叶芷白，敌袭！！”
光玉一声敌袭，情况突变。
凉姐赌气嘟嘴越来越明显。
直至刚刚叶芷白最后那声吃鱼粮，成为了助她作死之路一路畅通的最后一份助力。
叶芷白的视野里，凉姐突然欺身向前。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个微小的动作，就会带起十足的压迫感。
光玉连忙低头俯身躲避，才避免了某两个突然接近的不明圆球物体差点砸到她脑袋！
这不就是敌袭吗！
在叶芷白视野中放大的，是凉姐的脸。
察觉到由干燥变为温润的，是微颤的嘴角。
扑面而来的，是青涩的奶香。
池雨凉就像是想让小白不要再说话一般
将嘴唇印到她的嘴角。
——离嘴唇只有分毫之差的位置。
叶芷白心情顿时一片十级地震！
慢慢缩小的瞳孔与睁大的眼睛，已经将她心底的震撼表露无遗。
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因为身子稍微一动，甚至嘴动，就会造成嘴唇相接的惨烈后果。
光玉双手抱头俯身蹲防，她都不知道头顶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叶芷白已经被狂轰滥炸了吗！
是的，但还好引发狂轰滥炸的人，良心尚存。
没有让叶芷白身体僵直的状态持续太久，池雨凉眼中明光柔情一闪，就以与刚刚同样的轨迹将身子重新坐正。
叶芷白其实已经解除了危机。
但她现在依旧僵硬。
不敢动...不敢动！
池雨凉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敢抬头去直视叶芷白的眼睛。
她的手心能感觉得到，自己以前发高烧的时候脸都没有这么烫过。
“哈啊...！抱...抱歉，小白，我有点...有点得意忘形了我。”
“吃鱼粮...”
“嗯？！”
“不是的...凉姐，我服了我自己，不过...你这是为何啊？”
问这个问题，只是叶芷白努力在化解气氛的僵硬而已。
凉姐...我上次就说过了，就算咱们情同手足...就算咱们之间没有避讳...也不能总是搞这种袭击！
上回在你房间那次我还能一笑而过...这次...这次真的把我给吓到了！
心脏现在还在嘭咚嘭咚乱跳啊！
可有理的又不只是叶芷白。
现在，池雨凉也特别有理。
她将捧住双颊的手挪开一只，用以将夹杂着复杂情绪的余光投向眼前之人。
“能怪姐姐吗...还不是因为小白乱喊绰号，我都说了不要喊...既然小白不停，那我就得想办法封住你的嘴。”
“嘴的错也不能怪我整个人啊...总之...抱歉。”
“没关系的。”池雨凉首次往座位边缘缩了缩。
这个动作，简直就不像是可靠的大姐姐，而像是羞涩的恋爱期少女一般。
“反正...反正姐姐最近听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我很好奇...要亲的话...我就只有小白可以试试呀...！呜，小白，你别生气，在刚刚已经得出结论了，确实是软的。”
“哈啊...哈？”
不...不然呢？
嘴硬又不等于会得嘴结石！那难道还能是硬的吗！
光玉啧啧称奇，叹为观止，只能说对于轰炸机的行为颇感震撼。
所以说。
鱼粮到底好不好吃？
殊不知，池雨凉转头过去把没小心撞散的棕熊布偶服重新叠好之时，用极快的速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仅是软的。
还是甜的呢。
叶芷白压制住自己心里还想疯狂喊几声吃鱼粮来作为抗议的欲望，想劝告凉姐少看那些没营养的经典语句。
还有就是...这样的“袭击报复”，真的对心脏很不友好。
众所周知，普通家人之间的亲昵，是不至于使人心跳加速的。
之所以单独列出普通家人的说法，是因为筠儿手指的存在。
明明...凉姐和筠儿不同，该是“普通家人”才对呀？
可是叶芷白总觉得...她不堪重负的小心脏里，刚刚装了个帝王引擎。
有点奇怪
总...总之，凉姐你下次打击报复之前，请务必打个招呼！
正欲开口说话。
手机消息提示音炸响。
此时，摩天轮已经离地面很近了。
这个时间的消息，叶芷白在看手机之前也大致猜到了是谁。
定睛一看，果不其然。
「姐姐还没有到站吗，应该快了吧，必须是快了吧！我找了个醒目的小旗子，姐姐下来之后一定要快些找到我呀！下一轮是我！没错，摩天轮我预约好了，请姐姐务必再坐一次，真的拜托啦！！（兔子鞠躬表情。）」
“啊呀...看来芷筠小姐已经等不及了，抱歉啊小白...占用了你这么长时间。”
“没...没的问题。”
叶芷白连忙含蓄往旁边缩缩身子，并试图少说话，少犯错。
我嘴真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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