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作戏_恶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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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作戏

  闻言,薛戎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还没等到梅念唤他一声父亲,却被烂柯人的残魂抢了先。

  “你说什么?”薛颐被这句话一激,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地摸向凌日的剑鞘,“我和这个人哪里有半分像夫妻!”

  薛戎见他一开口就出言不逊,怕是要坏了计划,立即出手点了他的哑穴。

  烂柯人的魂影波动了几下,慢慢依偎到了薛戎身边:“爹,娘今日怎么这么凶悍?我好怕。”

  薛颐惊怒地转过了头,这个不长眼的烂柯人,把他和梅临雪的情夫认作夫妻也就罢了,竟还口口声声对着自己叫娘!

  无奈穴道被封,一口恶气哽在他的喉头,憋得他面色紫胀,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他有心将这个碍眼的男子和阴魂不散的烂柯人一起通通除掉,可惜他方才试过,他与那人的境界差距太大,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他只有落败的份。

  况且,对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他们不通力合作,骗得烂柯人打开通道,恐怕就要被困在这谷中了。

  考量再三,薛颐还是悻悻地将手从剑柄上松开了。

  薛戎瞥了薛颐一眼,见他神情阴沉,心中腹诽道,自己与徒儿成了夫妻,便是被活生生降了一辈。如此荒谬之事,自己都不曾抱怨,怎么薛颐倒发起脾气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手掌悬在那团魂影的头顶,做出抚摸的动作:“你娘向来小气,我们不与他一般见识。”

  烂柯人将二人误认为父母,心智也像是退回了幼童时期,在薛戎的陪同下,走进一旁的沙坑里玩起泥巴来。

  半晌,薛颐的哑穴终于自动解开了,他垮着一张脸,也走到了沙坑附近。

  烂柯人玩得有些疲累,抬起头道:“我饿了,爹和娘怎么还不做饭呀?”

  薛戎存了几分看笑话的心思,故意挖苦薛颐:“孩子他娘,让你去做饭呢。”

  薛颐气急败坏地剜了薛戎一眼,接着环顾左右,并未找到什么可用的食材,只见到满眼的泥土砂石。

  他转念一想,魂魄又无法进食,眼下他们陪烂柯人逢场作戏,和小孩子过家家也没多大区别,干脆随便糊弄一番了事。

  于是薛颐将几片树叶折成碗状,分别盛了些石块和沙砾,端到烂柯人面前:“家里只有这些,快吃吧。”

  烂柯人见了薛颐呈上的吃食,形影再度微微变化,竟然一脸担忧地将头转向薛戎:“娘是不是疯了?爹,她为什么让我们吃石头和沙子?”

  “你娘不仅小气,脑子还不好使,你就不要与他置气了。来,爹这里有好东西吃。”薛戎仿佛早有预料,从储物袋中接连取出几道菜肴,有梅花糟鸭、燕窝熏鸡丝、鲜笋炒虾等,不仅色香味美,而且热气腾腾,几乎让人忘却自己身在荒芜的秘境里,倒像在光顾最上乘的酒楼。

  “还是爹对我最好!”烂柯人欢呼雀跃,扑到了饭菜前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烂柯人对着珍馐只能远观,不能品尝,但薛戎这个大活人却毫不客气地拿起了筷子。

  他夹了一点酥烂的鸭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甚至眯起了眼睛,吃得十分享受。

  见状,薛颐也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刚要一同坐下,便被烂柯人轰走了:“娘坏,娘只给我们吃石头沙子!这些菜娘不许碰!”

  “你……!”薛颐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张口欲骂,可被薛戎悠悠瞟了一眼后,又硬生生将满腹的怨言咽了下去。

  他只怕自己逞了口舌之快,又被薛戎封住哑穴,或是惊醒了烂柯人的迷梦,引得这处烂柯谷坍塌。

  末了,薛颐只得恨恨咬住下唇,强压下怒火,饿着肚子走开了。

  午后,烂柯人独自在荒原上扑蝴蝶,薛颐趁机向薛戎探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薛戎将双手枕在脑后,闲适地卧在草堆上:“毕海琛。”

  “毕海琛?我从未听过,果然只是个无名小卒。”薛颐先是鄙夷地哼笑了一声,继而对着薛戎仔细端详,蓝眸中划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冷光,“你知道梅临雪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为何要将你留在身边吗?”

  薛戎毫不在意他的话,只是顺口接道:“为何?”

  “你以为他当真在乎你?他不过是把你当作别人的替身罢了!”薛颐以为薛戎得知真相后,定会心神崩溃,故而幸灾乐祸地盯着薛戎,等着瞧他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岂料薛戎仿佛置身事外,音调没有半分起伏:“哦。”

  薛颐见自己挑拨不成,心头再度大为光火。

  他无处发泄,索性寻了个角落坐下,脸颊陷于浓密卷发投下的暗影之中,嘴唇无声翕动,暗自诅咒着这对恬不知耻的姘头。

  是夜,谷中繁星满天,烂柯人打着呵欠道:“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爹,娘,咱们去睡觉吧。”

  此地自然没有床榻暖衾,只能在石林中找一块平整些的地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凑合着过夜了。

  安顿烂柯人睡下后,薛戎和薛颐自然而然地保持着距离,各自倚着石头休憩。

  谁知,烂柯人的头忽地从石缝中钻了出来:“爹,娘,你们不是向来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吗,今日怎么隔得这样远?”

  他的魂影不断聚散变幻,似乎露出了泫然欲泣之态:“难不成……你们要和离了?”

  话音未落,上空传来清脆炸响,薛戎抬头望去,竟有龟裂的纹痕爬上了一角天幕,整片夜空瞧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倾坍下来。

  他皱眉道:“不好,再这样下去,烂柯谷就要崩塌了。看来,双亲的恩爱和睦,对过去的他而言极为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见鬼了!”薛颐咒骂了几句,大步朝薛戎走来,“那我和你同床共枕,总成了吧!”

  二人并肩躺下,天崩地裂的势头总算止住了,但烂柯人又挑剔道:“娘,您以前的睡姿可不是这样的。您总是把手搭在爹的腰上,依偎在爹的肩头,还笑得很甜。”

  “……”若是可以,薛颐早已将烂柯人的遗骨挖出来戮尸了。

  迫于无奈,他只好侧过身来,贴紧薛戎的后背,胳膊揽上了对方的腰腹,脑袋也凑到对方的肩窝处。他的嘴角咧了又咧,才硬生生从满脸怒容中挤出了一点惨不忍睹的笑意。

  这回,烂柯人终于心满意足了。可他并没有回到先前的位置,反而睡在了两人身边。

  被这样一抹亡魂监督着,薛颐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

  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即使隔着一层衣料,薛颐仍能感知到对方肌肤散发的热意,以及坚实流畅的身体线条。

  他由衷认为,梅临雪找来的这具替身,身形与师尊还真是十成十地像。

  比如,被他覆于掌下的这截腰肢,便同师尊的一般紧窄精悍,与浑实的肩背形成鲜明对比,让人一见便心头发痒,恨不得一把握住,欣赏这样的腰肢在身下翻转腾挪,甚至被折磨得发颤。

  更有甚之,透过隆起的衣袍轮廓,能看出对方拥有一对厚实饱满的胸乳。薛颐的手压在他的肋下,能隐约触碰到圆润的乳沿,距离乳粒也只有毫厘之遥,似乎勾一勾指尖就能摸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对方身上的气息,也与师尊的气息极其相似,既让薛颐感到安心,又能勾起他的汹涌欲念。

  他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忍不住滚动喉结,吞咽了一下。

  如此举动,产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声响,本应无人听见。

  但在静谧的深夜,在心绪极度紧绷的薛颐耳边,简直就是震耳欲聋。

  幸好,烂柯人在此时开了口,将他的不堪掩盖了过去:“爹,我现在又睡不着了,您能不能唱歌给我听?”

  薛戎答道:“爹不会唱歌,就给你吹一段童谣吧。”

  当他以叶为笛,婉转曲调自唇边流泻而出时,薛颐瞬时浑身僵硬,脑中嗡鸣不止。

  过了良久,那首童谣早已奏完,烂柯人也伴着乐曲入了眠。

  到了这时,薛颐才总算聚起了一点力气,他死死扣住薛戎手腕,用胀满猩红血丝的双眼瞪视着他,咆哮道:“你为什么会吹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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