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终章_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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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终章

  先是办手续,然后是搬家。事情有条不序地进行着。

  乔眠看着手里的红色本本,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落感。头顶烈日,红色本本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她莫名有种想哭泣的冲动。

  何长洲拉过她的手,笑着同她说:“乔眠,以后请多多指教。”

  乔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似要将他看个明白。过了会,她踮起脚尖,凑到他唇间短暂地碰了碰,然后淡定地回握他的手,两人朝停车场走去,乔眠说:“这话应该换我来说。”

  何长洲偏过头,光影在乔眠脸上落下点点痕迹。她侧脸柔和了许多,多了些之前没有的情绪。

  他收回目光,牵着她慢悠悠地往前走。又走了几步路,他才不经意地问:“说什么?”

  正好前方是一棵大樟树,挡去了重重阳光,只留缝隙里密密匝匝的小阴影。乔眠笑得眼尾上扬,她特地靠他近些,说:“何长洲,以后请多多指教。”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何长洲不知不觉地握紧她的手,低头看两人缠得紧紧的手,说:“说好了,这次谁也不要放手。”

  “嗯,”乔眠握得更紧些,说:“不放手。”

  回家的途中,乔眠依旧望着两个红色小本本傻笑,惹得专注开车的何长洲也忍不住时时朝她投来目光。

  终于前方是个十字路口,车子缓缓停下,何长洲这才问出:“你就这么开心?”

  乔眠看看手里的红色小本本,又看看他。目光在两者之间来回转悠,阳光透过玻璃投到她的身上,热意阵阵。

  这时她才有了最真实的感触。

  这不是在做梦。

  这一刻,它真实地发生着。而在未来的日子,它还会继续着。

  乔眠笑得脸颊的两个酒窝深深,可以说在她人生的很多瞬间里,从没有这一刻这么喜悦。

  她回答何长洲:“当然,梦想已久的事情终于实现,换你你也是开心的。”

  这话听得何长洲全身心顺畅,他低声说:“把你手给我。”

  乔眠唔了声,这会离绿灯还有几分钟,他们坐在车里,周围都是车,透过玻璃窗,随之可见都是机械器件。

  四周静悄悄,只有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她伸出手。

  何长洲握住她颤得不成模样的手,朝胸口放去,等了会,他悄声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周围静悄悄,他的声音莫名悦耳迷人,还有手心之下阵阵鲜活的跳跃。

  乔眠给出答案:“心跳好快。”

  何长洲说:“我也很开心。”

  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一声共鸣。他看着乔眠,觉得世间最美的事莫过于现在。

  前方的车辆启动前进,何长洲也跟着往前驶去。乔眠收回手,这会她觉得整只手滚烫得不像话,她甚至能感觉到几秒之前手心之下的震乐。

  他们的开心是一致的,他们的目的也是一致的。乔眠想,再没有比这更有契合的事了。

  中午回家,两人准备了一顿再平常不过的饭菜。

  这在从前的三年里,他们不止一次做过类似饭菜。

  乔眠将汤端上饭桌,何长洲在厨房里添饭,她侧头朝厨房看了眼。

  一切还是从前的模样,一切好像又是一种新的开始。

  何长洲将两碗饭拿出来,分放在彼此对面,乔眠添了碗汤放在米饭旁边,又递上一双筷子和一只汤匙。

  两人静默坐好,然后过了几秒钟,相视而笑。

  何长洲首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她碗里,说:“你喜欢的。”

  乔眠说了声谢谢,而后筷子对准一旁煎得完完整整的红娘鱼,挑中一条夹到何长洲碗里:“你喜欢的。”

  何长洲望着两人的米饭,除去米粒本色,上面都添了配菜。他想生活大约就是这样,平平淡淡,时有乐趣。

  一个人可以做成的事,可以说是平常,因为习惯;两个人能做成的事,应该说是在平常之上添加乐趣。

  他很庆幸,乔眠还在他身边,他们还能一起创造生活里的乐趣。

  从此何长洲与乔眠这两个名字是紧密连在一起的,如同他们紧密的关系。

  思及此,他笑笑的,说:“吃饭。下午做个规划,这两天搬家。”

  “好,”乔眠也跟着笑。

  两人将复婚的事告诉了彼此的父母。

  赵荔反应淡淡的,只是说:“以后好好过。”

  乔眠轻声说这两天要搬家,会搬到海湾区。

  赵荔仍是淡淡地笑着,说:“好,想搬就搬吧。”

  乔眠握着手机静默了好一会,才说:“妈,我和何长洲想跟您吃个饭,我们回家吃。”

  “下次吧,”赵荔说:“我这几天人在外地。”

  乔眠握着手机的手一紧,说:“之前也没听您说。”

  赵荔却说:“没什么大事,我现在人在西安。”

  西安,乔眠对这个地名并不陌生。因为她的父亲这段时间就在西安。之前的工作暂告一段落,父亲也从西藏挪到了西安。

  乔眠轻声唤了句:“妈。”

  赵荔说:“你好好过你的日子,我这边你别太担心,事情忙完,我就回去。到时你带着长洲上家里吃饭。”

  “好,”乔眠说:“你注意身体,注意安全。”

  赵荔笑着说了她一句,两人又说了会话。最后在结束电话前,赵荔叫了她一声:“乔眠。”

  “妈,你说。”

  赵荔轻叹一声,良久才说:“不要让我失望。”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乔眠却知道这背后的期许有多少。她不会像之前去抵触赵荔。何长洲教会她,凡事多想想,换个思路去思考某些人、某些话。

  她轻轻应下:“好。”

  不同于赵荔,齐玥却是开心得紧,视频里她喜悦的声音禁不住要漏出来。

  乔眠受她感染,笑着说:“妈,我和长洲这两天搬完家,就回去看你们。”

  齐玥笑:“不着急,”又问:“搬家要不要帮忙?”

  何长洲接过话:“找了搬家公司,我们先把一些小物件自己搬过去,其他交给搬家公司。”

  何继群许是从书房出来,他衣服上沾了不少墨水。

  他说:“不用搬也行,换新的。”

  齐玥也同意:“你爸说得也对,也不用麻烦搬,直接订购新家具。”

  何长洲看看乔眠,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合着,说:“前段时间,乔眠将家里大小物件都检查了一遍。”

  说完这句,何长洲突然顿住,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决定要搬去海湾区了。

  乔眠见他话说一半,挠挠他的手心,提醒他:“爸妈还在等你下文。”

  何长洲回过神,清清嗓子,说:“这次正好搬过去,用了三年都习惯了。之后再换吧。”

  毕竟是每天都要生活的家具物件,用顺了一时也不好调整过来。齐玥也不勉强,只说:“你们自己安排。”

  乔眠应下:“好的,妈妈。”

  何继群喝着茶,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说。”

  那倒也没有。何长洲握紧乔眠的手,却还是说:“好的,爸。”

  这天搬完家,乔眠看着规整的新家,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眼前的景色,回头看正在倒水的何长洲,说:“你过来掐我一下。”

  何长洲拿着两个水杯走到她身旁,同她坐在木地板上,说:“没有真实感?”

  乔眠捧着手里的水杯,这两个水杯前后跟了他们三年,当时结婚第一年,两人逛商场,突然走进一家陶瓷店,乔眠在一众瓷杯中,挑了这两款。

  乔眠摸着温度适中的杯子,说:“总感觉有些太圆满了。”

  因为太圆满,所以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虚落感。

  何长洲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说:“那还是我做得不够好,才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

  乔眠侧头瞧他:“怎么成了你的问题?”

  何长洲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说:“晚上去海边走走?”

  “几点出发?”乔眠想了想,也好久没去海边了。

  夏日与大海,好像是分不开的两个词。

  “吃完晚饭去。”何长洲看她一眼:“过几天你就正常上班了,我上班也没时间,正好今天出去走走。”

  乔眠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好,要不要准备东西?”

  “不用了,过去走走,需要再买。”何长洲摸摸她的肩膀,腿一伸,将乔眠换了个位置,他靠在她的肩上,这个人就在自己的怀里。他笑着说:“就是出去散散步吹吹海风,之后有时间再去周边逛逛。”

  时间进入九月,他的工作也随之变得忙碌,乔眠说:“好。”

  下午要出门前,乔眠接到高可可的电话。

  七、八月以来,两人都没见过几次面,高可可在忙她的调岗事宜,现在要过去上海发展,生活方面也有很多事宜要准备。是以,两人平时也就电话往来。

  高可可在电话那头笑:“乔眠,恭喜啊。”

  乔眠坐在沙发,怀里揣了个抱枕,说:“谢谢你,可可。”

  “谢什么?说好了,朋友之间不言谢,你再说我要生气了。”高可可作势唬她。

  对此乔眠笑:“好,”她看了眼在客厅忙碌的何长洲,又问:“你就这么急着走?本来我和何长洲想请你吃顿饭。”

  “别,又不是永远不见面,”高可可喝了口酒,说:“以后有的是见面机会,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高可可你别乱说话,”乔眠听到她话里的个别字眼,不由得皱眉。

  “欸,”高可可笑她:“就你正经,好了,不说。”

  乔眠握着手机,说:“你后天的飞机是吗?”

  高可可应声:“是。”

  乔眠确认她的登记时间,就要说什么。

  高可可一口回绝:“不用来送我了,不用送。”

  “我们要很久一段时间见不到面,”到了这个时候,离别的愁绪笼罩着她,乔眠坚持:“我送你进机场就可以了。”

  闻言,高可可轻笑,笑她还是这么孩子气:“乔眠,你要真来送了,到时我会哭的。不要送了。下次和你家那位去上海玩吧,我做东。”

  “可可。”乔眠叹气。

  高可可却说:“真的,不要送。再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要见面,也就是一张飞机票的事。所以不要送。”

  在她的坚持下,乔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说:“那你出发前给我发个信息吧。”

  高可可笑:“不该到了上海再跟你说吗?”

  “那就到上海安顿好了,再给我发条信息。”乔眠说,“还真的舍不得你。”

  “乔眠,我告诉你,你再说我就挂电话了。”高可可被她惹得酒也喝不下去了。

  乔眠只好作罢,再多的话好像也不用说了,“好,我不说了。你自己注意些,有事电话联系。”

  高可可哽咽,说了声:“好。”

  两头静默,最后还是高可可笑了笑,说:“乔眠,你一定要幸福。”

  乔眠受她话里颤音的影响,她喉咙一紧,轻声有力地说了句:“可可,你也是。你也要幸福。”

  两人从少年时代走过来,高可可对于乔眠来说,相当于是人生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现在这个人也要寻求自己的生活去了。

  出门前,乔眠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何长洲点点她的额头,说:“注意台阶。”

  乔眠回过神来,说:“还是有些不习惯。”

  何长洲心有感应,问:“因为高可可?”

  乔眠点头:“我朋友很少。以前读书只知道做题考一个好成绩。身边能一起说话的人一个也没有。高可可还是唯一一个。现在她突然要去上海,以后可能会定居在那里,突然很不习惯。”

  何长洲送她坐进副驾驶座,然后自己绕道回到架势座,替乔眠系好安全带时,他碰碰她的额头,宽声安慰她:“习惯就好了,人生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总有人要赶赴下一个阶段。再者,她说得也对,想见面了就去找她。”

  乔眠说:“还是不一样。不过你说得也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何长洲揉揉她的头发,说:“开心些,带你去泡海水。”

  他们出门前已是六点过半,这会到了海边,已是七点左右。夜幕降临,路灯光亮点点。往来行人不少,破碎话语中,偶有笑声传出。

  乔眠受他们影响,说:“直接去海边吧。”

  何长洲偏过头,说:“鞋子脱下来给我。”

  两人来海边时,都会踩着休闲拖鞋来,容易洗,不会踩着一地沙子带回家。何长洲将两人的鞋子放进袋子提着左手,右手则牵着乔眠的手,吹着海风,踏着细沙朝海边走去。

  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人不少,旁边还落着两个海边音乐酒吧,门牌面两边分别站着两个年轻的高个男生,唱着时下最流行的歌曲。

  你方唱罢我登场,虽是争生意吸眼球,在外面看来倒有种缠绵不休的架势。

  乔眠看着何长洲,问:“好听吗?”

  何长洲笑着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很少听流行歌曲,家里还留着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唱片,除去旧歌曲,他平时听轻音乐居多。

  乔眠凑到他耳旁说:“老派思想。”

  何长洲莞尔一笑,捏捏她的小拇指,说:“想听我唱吗?”

  说句实在的,乔眠还没听他唱过歌,她眉眼笑着:“你想唱什么?”

  话里有笑意,何长洲挑眉,“你选我唱。”

  还能让她挑啊,乔眠踩着海水,认真想了想,说:“那就赵鹏的《叶塞尼亚》。”

  过去何长洲倒是听过她手机里的歌单,乔眠有种执着,她认为好听的歌曲会长时间一直循环。恐怕别人都听厌了,循环了百来遍,她还跟头一次听似的。

  她取名为“最爱”的歌单里,只有寥寥十来首歌。风格各异,语言涉及多种,年代甚至跨距大。何长洲当时无聊,挑了几首去学。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叶塞尼亚》曲调如它歌词里所言,如同恋人之间的呢喃,优雅而缠绵。歌唱者用一种低缓柔情的腔调去演绎它。

  乔眠觉得它是一首柔缓多情的歌曲,听得人心里莫名和缓了许多。

  那是一种是属于过去的温柔,和现在的快速度脚步背道而驰。

  何长洲揽过她的腰,两人踩着海水线,朝远处走去。

  乘着远处海面上吹来的海风,退去又卷土重来的海水,何长洲低低浅唱了几句,末了他沉声问乔眠:“怎么样?”

  乔眠朝他招手,示意他低下头。

  何长洲听话地低下头,俯身低到她面前。

  乔眠右手抚着他的肩膀,点缀他的唇间,反复寻着,过了会她低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笑着。

  何长洲却朝她寻去,照着她的方式,在她唇角边往返流连。

  良久乔眠问:“我喜欢亲你的唇角。”

  也许是夜晚给了她力量,放在以往,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起这类亲密的话题。

  何长洲跟她鼻尖相蹭,这真是亲密人之间最为亲近的距离。他柔声问:“为什么?”

  乔眠被他弄得有些发颤,她避开些,笑着说:“以前书上看过,亲额头与唇角,代表着人的克制。而克制除去尊重之外,更是一种最深的情感。”

  何长洲细细品尝这句话,末了才反应过来。他想起前几天乔眠提过她欠他一句话。可又没说欠的是什么话。

  这会,吹着海风,闲逸之下,她倒以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出了那三个字。

  离婚前他在海边打电话跟她说离婚的事,那时他就问了她一句最简单的话。那时乔眠的回答是,她不知道。

  现在她告诉了他答案,虽然答案不是那么的直白。可他喜欢。

  何长洲低下头去寻她的唇角,浅浅碰触几下,才说:“嗯。”

  乔眠靠在他的双肩上,闭上眼,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之后又走出一段距离,不远处几块大岩石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大石块上坐着不少人,恋人居多。

  何长洲问:“要上去上面,还是往回走?”

  乔眠看了看,石块上人多,他们上去也没有落脚的位置,她说:“往回走。”

  倒也没怎么往回走。他们选了处人少的地方,站着泡海水,时而说着话。

  水浪小,是小型的潮涨潮落。乔眠看着海水退去,顷刻间又重来。

  何长洲手横在她的腰间,揽着她。过了会,他略略偏过头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

  说话间,海水卷土重来三回。

  脚背上倒是多了不少沙子。乔眠一下子听不明白他的话,虚心请教:“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何长洲给她一点提示,看向她的脚,说:“有没有感到脚下发生了什么差异?”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眠隐约有点明白过来,她说:“沙子在流走,人跟着下陷。”

  闻言何长洲笑笑的,乔眠知道自己说对了。她问:“然后怎么了?”

  她一说完,就感到腰上的那股力道变得紧了许多。

  何长洲看着海面上的昏暗光亮点点,浮影沉沉。他收回视线,看向乔眠,低声说:“但我一直在你身旁,沙子流走,我可以拉着你往上走。”笑傲小说

  人生来来往往,他会一直在她身边。

  海风烈了许多,吹得人徒生瑟缩之意。乔眠躲在他的怀里,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的衣物布料,感受这熟悉的味道。

  乔眠轻声回了句:“好。”

  头顶传来何长洲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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