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 15 章_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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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第 15 章

  齐玥几个月前就告知何长洲要把元旦这天空出来,就是工作再忙也断然不能缺席。一来是一家人好不容易能聚到一起吃个饭,二来就是解决陶然的终生大事。

  早先年前陶然父母逝于一次外出旅游,不幸遭遇山体滑坡,伤情严重,送到医院时人已奄奄一息。当时陶然还小,齐玥夫妇便将陶然接过来抚养。一路走来也算和谐,现在何长洲已经成家,他们的重心便转移到了陶然身上。

  乔眠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传来一阵饭菜香。味道甚是熟悉,是何长洲一贯的拿手水准。她起身下床进行简单的洗漱,然后开门下楼直奔厨房。

  果不其然何长洲正背对着她站在水槽前忙活。昨晚口头声称只是回来拿份文件的人一大早出现在厨房,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乔眠看看他,再回头看看餐桌上的食物。脑海里盘旋着不解与惊讶。

  她还在发呆,何长洲却是转身端着一盘荷包蛋朝她走来,经过她身边时,他不冷不热地出声提醒:“吃饭,待会回老宅。”

  元旦这天很不凑巧,先是中午回老宅吃饭,晚上又要到母亲赵荔那边吃饭。乔眠可以明显地预见到时的紧张与窒息的场景。

  两人面对面用餐,熟悉可口的饭菜令乔眠吃饭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这段时间她早餐都是牛奶面包解决,偶尔去食堂喝点粥。食堂不及家里,饭菜水平还是差了一大截。徒然吃到这么丰盛可口的早餐,乔眠满足地喝了半碗粥,然后朝对面一声不吭的人,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她这么问,何长洲懒懒地朝她投去一记目光,面无表情地道:“快吃,待会路上会堵车。”

  他肉眼可见地不耐烦。本想找话题打破这份沉寂来缓解这段时间的尴尬,可在何长洲的不配合下,乔眠也只好闭嘴吃饭。

  出发的时候,乔眠从二楼下来,轻声提醒已经整装待发的何长洲,说:“书房有两份红茶,你记得带上。”

  齐玥有喝茶的爱好,恰好前段时间乔眠托人买了正宗的红茶和正山小种,想着等元旦的时候带给她。

  何长洲摆摆手表示他知道了,然后伸着长腿朝书房走去。

  一段时间没好好观察书房,尽管昨晚进来过,不过那时是为了拿文件,还没怎么好好看过书房。现在扫视一圈,没多大变化,无非是窗台上的绿植叶子更加新绿,一些办公用具也被乔眠用收纳盒规整到一旁去。

  跟之前的变化其实相差不大,但又隐约觉得那里变得不一样。不是物体空间上的变化,而是一种心内的感觉。

  何长洲摇摇头甩掉这种意味不明的不适感,朝窗台附近的架子走去。拎着两袋包装精致的红红茶就要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何长洲却又停住脚步,他忽然想起上个月托人在国外给父亲买了一支钢笔,之前工作和生活太忙,一直没机会拿给他,今天正好回家吃饭,也算聊表心意,免得老人家又要责怪他们。

  何长洲折回脚步朝书桌台走去,拉开中间的抽屉,一个墨色略显质感的精致盒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何长洲伸手拿起,左右环顾一番,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袋子装纳。正要合上抽屉,余光又注意到上一层有一张纸漏了一角出来。

  他想着大概是乔眠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放好,便随手拉开那层抽屉,将纸张收拾好,免得下次被扯坏。

  原本以为是乔眠课件中的一张纸,当何长洲看清纸上的内容时,徒然睁大了眼。抓着纸张的手,青筋毕现,隐约发颤。他闭上眼让自己缓缓心神,而后又将视线挪到纸张的下方,时间显示半年前。

  这一下子他可就不再镇定了,直直地盯着手上的纸,眼里冒着怒火,颇有种想将纸张烧掉的趋势。

  乔眠收拾完毕从楼上下来,见客厅没有何长洲的身影,便走到书房。敲敲门道:“何长洲,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何长洲站在窗前,心想出发个屁。

  门内没有应答声,乔眠推开房门。何长洲正暗着脸走来。

  乔眠没有察觉到他此时的不对劲,只是笑笑道:“走吧。”

  走走走,赶紧走,再在书房待上一秒,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可怖的行为。何长洲将手里的两袋茶叶塞到乔眠怀里,只留着钢笔夺门而出。

  他的背影有些急,乔眠一时摸不着头脑,她看看书房,见窗户半开,走上前关上,又检查了一遍家里门窗煤气,见都没什么异样,这才锁门出发。

  下楼的时候,她想着昨晚何长洲等在门外的情形,还有早上过来给自己做早餐的身影,踏出大楼的那一刻,她决定等春节过后,就叫人来把家里的钥匙门拆了,只留密码门和木门。

  到老宅的时候时间尚早,齐玥和何继群在后院泡茶闲聊,保姆在厨房准备午饭的食材。两人进门换鞋脱下大衣,双双朝后院走去。

  齐玥见两人这么早来,起身朝他们迎来,笑着说:“怎么这么早?好不容易周末可以睡迟点再过来。”

  放在从前,何长洲总会接这么一句:“你不是想快点看到我们,不早点回来,到时你又要念叨。”

  今天他却异常沉默,只是叫了声:“妈,”然后抬脚朝父亲何继群的方向走去。乔眠远远看着父子两人低声交流,收回目光朝婆婆看去,轻声地唤了句:“妈妈。”

  齐玥向来喜欢乔眠,人乖巧听话,心也细,自己在电话提到的在一些细枝末节她都会记在心上,这不保姆泡了一套新茶上来,说是用乔眠带过来的新茶泡的。

  “难为你记得我喜欢喝茶,”齐玥品了一杯,说:“不过也不用每次都带,我和你爸只希望你俩常回来跟我们吃个饭就可以了。”

  说到这个事情,乔眠难免低下头,说:“妈,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们两人都很忙。之后闲下来了,我和长洲会经常回来。”

  齐玥笑笑,直说:“好。”然后回头看了眼宝贝二字和丈夫说着话,注意到他脸色不似之前的轻松愉悦,反而眉间染上一层凝重。不由得靠近乔眠,小声问:“长洲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从刚才近么就觉得他好像不是很开心。”

  乔眠很快朝何长洲的方向看去,确实察觉出何长洲的不悦,她想起早上吃早餐时人还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有点不开心。乔眠想了一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敷衍地说:“可能工作上的事,他最近挺忙的。”

  齐玥心疼:“让他工作不要那么拼命,”不过她也知道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自家儿子也不会听她的,只好把注意放到儿媳妇身上,说:“所以以后你们多回来,我多煮点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说着就对乔眠上下左右一番打量,“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乔眠听她这么说,也低头看看自己,而后抬头笑着回答:“有吗?前段时间长洲也说我瘦了来着,我自己倒没觉得。”

  “那绝对是瘦了,”齐玥攀上她的手:“马上春节就要来了,哪怕工作再忙也不要委屈自己的身体,这段时间你们不要自己煮了,下班回家吃。”

  当初结婚的时候,齐玥也给两人请了保姆,后来被何长洲介绍到别家去了,齐玥可是不开心好长一段时间,责怪他:“你把保姆请走了,谁来煮菜做饭?你别想让阿眠煮饭,我们何家的媳妇不下厨。”

  何长洲在那头摇头苦笑,说:“妈,我知道了,我做,她等着吃可以了吧。”

  齐玥听他这么讲,这才放过。现在猜想定是何长洲煮得不好吃。

  老宅这里离两人住处和公司都不近,乔眠余光偷瞄了一下何长洲,他正和何继群讲话,神色也平常了许多,她笑着对齐玥说:“妈妈,到时问问长洲,看他怎么说。”

  “好吧,那小子八成又要忤逆我。”齐玥对后面的回答做出判断,不免神伤,这个儿子怎么时不时就逆着自己的意思来。

  这头何继群照旧询问了一番何长洲工作上的事,看他在这上面并没有太大的难题,便以一句“工作固然重要,家庭和身体也要时刻放在心上”,就这么一句话极其自然地将话题转到了何长洲的身体和家庭方面。

  身体问题,何长洲倒能说出个一二三四,对于父亲提出的问题回答得可谓是无懈可击;然而牵扯到家庭问题,何长洲就陷入长久的沉默。

  何继群泡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说:“这是乔眠今天带来的正山小种,还别说,乔眠每回带来的茶味道都不错。”说完还不忘添上一句:“她真是有心。”

  何长洲端着茶杯,两三口慢慢品尝,闻言点头笑笑:“她对茶是有些门道。”至此再无多言。

  何继群按着膝盖,笑笑地问:“你们俩都结婚三年了吧。”

  “是,”听到这个问题,何长洲闹钟警铃大作,终于来了,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他很清楚父亲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妈妈说隔壁李阿姨孙子都抱俩了,你们什么时候把孩子提上日程啊?”父亲说话的调子慢慢悠哉的,像是在问今天天气还好吧。

  何长洲放下茶杯,打着太极拳般回道:“生孩子是件大事,我们夫妻俩回去好好考虑。”

  何继群睨他一眼,知道这话就是在拖,嘴上说着考虑,实则全然没放在心上,他继续慢言慢语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李阿姨的儿子比你小两岁,结婚也比你晚两年,你也不小了,马上步入30岁,而立之年,要考虑孩子的事了。”

  “爸,别人是别人,你之前也说过,人还是朝自己看。再者说我和李家阿姨的儿子没可比性,人家是初中恋爱一路走过来的。”结婚生孩子几乎是一下子的事。

  这话说的,何继群眼睛一眯,听出了点画外音:“最近夫妻俩闹矛盾了?”

  可真是一阵见血,姜还是老的辣。何长洲哪能承认,只是推辞说:“不是,爸,你总要想坏你儿子吗?没有的事,就是我们工作都挺忙的,你也说了而立之年,我工作才刚上一个台阶,需要把更多的重心放在事业上。我们俩还年轻,这事得慢慢来。”

  最近一年每每提到孩子话题,何长洲总是以“不急,慢慢来”这句话来搪塞。做父母的又不能直白地找儿媳妇谈,只能从儿子这边旁击侧敲,本以为能得到好答案的,结果到头来还是不称心。

  何继群对他此番回答,可谓是吹胡子瞪眼:“你这慢慢来得拖到我和你妈都弯下腰了吧。”

  老人家从工作上退居,长年累月地爬山散步,与人下棋泡茶,闲散时间过惯了。开始操心起儿女的终生大事。结婚是第一步,先是催着把婚结了,而后就是孩子,日后孩子生了,便是孩子教育问题。这一步步走过来,几乎是很多人的一个缩影。何长洲也难免例外。

  他也是凡夫俗子中的一员,为此何长洲如今在孩子问题上很是头疼。一边催着他生,一边是工作忙,没时间生,他作为夹心饼干,时刻被烦得头疼,甚至暴躁。他有时甚至荒唐地异想天开,要是他能生孩子就好了,这样父母与乔眠两遍都皆大欢喜,然而也只是被闹得心烦意乱时的一个自我排解。

  何长洲没法子,在父亲精亮的注视下,知道怎么着,生孩子都必须提上日程,他稍稍模拟两可地说:“我回去找乔眠谈谈。”

  听他这么讲,加上颇为深思的神情,何继群便知道他是真把这事放在心上,真认真地打算着。目的达到,他也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今天的另外一件事。

  说到陶然的终生大事,何长洲头更疼了,因为据他所知,王隽对此没任何行动。好像你陶然要结婚就结去吧。他很多时候也不是很明白王隽,随时都摆着一副陶然的事与我无关的态度。但要是陶然真碰上什么大难题,他又跟在后面想方设法帮忙解决。

  何长洲抓抓头发,“对方我了解过,人还不错,感情上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家世清白,是个不错的选择。”

  何继群对自己和老伴的眼光当然不置可否,他笑道:“又不是让你来点评的,我和你妈的眼光你不信?”

  “是是是,感谢你们当初帮我找了个好老婆。”乔眠当初是齐玥一眼看上的,然后马不停蹄地安排两人相亲见面。后来见何长洲对乔眠跑前跑后,实在在乎得很,便时不时拿这件事来逗趣何长洲。

  何继群抚茶,闻着沁鼻的茶香,悠悠然道:“你妹妹那边还得你多说说。”

  老人家对陶然的事是眼观鼻鼻关心,了解得一清二楚。见儿子沉默,他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一株养得颇为良好的兰花面前,赏玩道:“年轻人都有荒唐的一段时期,过了就好了。未来还很长,不要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你叔叔婶婶走得早,然然的事情我们自然要帮她办得妥当些。”

  “嗯。我明白。”何长洲轻轻应了一句。

  到了午饭用餐时间。陶然姗姗来迟。齐玥不舍得骂她,只是说:“外面天冷,把大衣脱了,先来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陶然照做,走到餐桌时,眼睛贼溜贼溜地环顾一圈,除去伯父伯母哥哥嫂嫂,还有一位帮忙端菜的保姆,家里再无外人。她朝何长洲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当作没看到,埋头喝汤。

  齐玥知道她在想什么,接过保姆的汤送到她面前,说:“小林今天有事飞国外,改天再来家里拜访。”

  这么一听,陶然顿时心情愉悦,拉开餐椅坐下,登时就解决半碗汤,末了擦擦嘴朝保姆笑道:“王妈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王妈妈向来喜爱古灵精怪的陶然,文言眉开眼笑,说:“那你今天要多喝点,厨房还有很多。”

  陶然的相亲对象暂时来不了,饭桌上的主要话题也就跑到何长洲小夫妻俩身上。饭过半饱,因为邻居刚才过来串门送些老家的特产,齐玥见了那可爱的孩子,心下一阵喜爱,尤其那句“何家奶奶”叫到她心里去了。

  于是此时她便也笑着问:“长洲,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原本以为和父亲在后院谈了那么久,今天中午在饭桌上不会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没想到隔壁李家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边想着早知道自己过去开门得了,兴许现在就不会说到这个话题。

  何长洲扒着饭,头也不抬地说:“年后再说。”

  尽管他没转头,也能感受到乔眠正看着自己,心里无形之中形成一股烦躁,他放下餐具,再次重复:“年后再说。”

  齐玥听着这话也开心,时间过得极快,一天一天地走着,马上春节就要到了。她给乔眠夹了块红烧排骨,说:“阿眠,你多吃点肉。”

  乔眠笑得有些勉强,说:“谢谢妈。”

  齐玥双手撑着下巴,瞧着乔眠,心下一阵喜爱,眉开眼笑地道:“你长得这么标致,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很可爱,真想赶紧抱个孙子。”

  乔眠一顿苦涩,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面对婆婆真挚的目光,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笑着点点头。

  夫妻俩难得保持一致的沉默。

  不用见相亲对象这事给陶然带来了极大的愉悦感,此时听到孩子这个话题,她也兴致颇高地来掺一脚,说:“那可不,姐……”这话还没说完,立马收到来自何长洲威胁的眼神,她将来到嘴边的话咽回去,说:“嫂嫂和哥哥生出来的孩子能差吗?”她朝乔眠眨眨眼:“嫂嫂,什么生个侄子让我玩玩。”

  一个接一个地说着孩子的话题,饶是乔眠脾气再好,这会也有点筋疲力尽的烦躁感。她本想说点什么赶紧把这个话题绕过去。一旁的何长洲开口了:“什么叫生个侄子让你玩玩,这是玩的事吗?”

  何长洲口吻不太好,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陶然霎时没了开玩笑的兴致,弱弱地说:“我开个玩笑而已,那么较真做什么。”

  何长洲被气得吐血,真想说一句:“吃你的饭,闭嘴。”

  可还没等他说,对面的母上大人齐玥见缝插针地发话了:“然然,若是你喜欢小孩子,那就赶紧结婚生个孩子,”

  这话一出一桌人的目光顿时全部朝自己看来,陶然一边自嘲嘴贱,一边笑嘻嘻地回答:“伯母,我还早,早着来,这事急什么。”

  齐玥却慢条斯理的说:“不能叫早,趁着我们俩还年轻,多少能帮衬你们些。”

  陶然默然,决定接下来保持沉默。

  后面这句话倒像更是朝何长洲和乔眠说的,见皮球又踢回自己,乔眠看向何长洲,眼神示意他说点什么。

  后者已经被说得烦了,眼不见心不烦,继续喝着海鲜汤,对乔眠的示意全然置之不理。

  乔眠无法,婆婆和公公都看着自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做实验和写报告还有文章都没此时来得身心疲惫。硬着头皮说了几句将两人安抚好。

  从老宅离开后,乔眠坐到副驾驶,旋即闭上双眼,假装小憩,不再搭理何长洲。何长洲见她这番行为,心里发出一声冷笑,系好安全带,车子开出老宅驶向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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