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半醉半醒_重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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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半醉半醒

  石中火灵智被抹去后,多半时日都在沉睡。

  它就像荒山苍野里,初有意识的精怪小妖,懵懵懂懂,只凭一时喜恶。

  最喜欢的地方是赤风沙漠,还有东海红燕岛的那座火山,火球兴奋的想蹦出去滚两圈,可惜没力气,噗嗤噗嗤的伸伸懒腰,又继续睡了。

  现在它精神来了!

  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间昏暗的屋子,心里充满不忿。

  ――陈禾刚才喝了补真元的玉露琼浆,石中火真舒服的享受着,蹭得开心,忽然有股力量探入陈禾经脉,有强烈自我意识与领地概念的石中火大怒,立刻跳了出来试图攻击。

  结果敌人没有打败,反倒被困在阵法中。

  火球愤怒的在空中燃烧,想耗光阵法的灵气,破阵而出。

  奈何陈禾也不理它,就这样把火球丢在一边,石中火没法回去,更加焦躁,困在半空中团团转。

  眼见陈禾眼中清明逐渐消失,胡乱的说个不停,释沣只能将陈禾从浴桶里抱出来,折腾得两人一身狼狈,到处是水。

  石中火傲慢的想:哼,让你丢掉我!

  ――陈禾先前喝两瓶琼浆都没反应,并不是体质好,而是有石中火这个贪婪吞噬灵气的大胃王在,现在这个蹭灵气的家伙被扔掉了,陈禾哪有不立刻醉倒的道理?

  石中火高高飘着,等释沣来解开阵法,它打定主意,要在陈禾面前闹腾一番,才肯乖乖听他召唤,让这对师兄弟欺负它!

  结果它摆够了架子,仍是无人搭理它。

  石中火满心疑惑,它只是有了灵智,根本不通世事。它知道释沣也有一团三昧真火,但那个冰冷冷的火团是笨蛋,傻子,不会思考,石中火一向都看不起木中火,觉得木中火差自己太远。

  莫非陈禾不要它了?

  小火球惶恐起来,把整个屋子照得更亮堂了。

  里间的陈禾歪过脑袋,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稀里糊涂的说个不停:“师兄,这里好亮!我们到了浣剑尊者的宝库吗…东海修士说,他特别有钱…啊!”

  陈禾张开眼睛,他身上与脸颊都是绯红一片。

  常人此时已经热得难受呻.吟了,陈禾是战场海上风暴经历过一圈,反正身体难受他就蹙着眉忍着,也没嚷嚷。

  倒是释沣忍不了师弟这时候还念叨着浣剑尊者,手上未免重了一分。

  陈禾愣了半天,又恍惚的盯着释沣看,随即低低唤:“师兄…”

  “难受,还是痛?”

  陈禾想了想,认真说:“头痛。”

  “……”

  “还有,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

  不等释沣回答,陈禾就闷闷的笑起来,半爬起来靠在释沣身上,脑袋埋在对方肩窝里,“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释沣的手一顿。

  就算他很想问陈禾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也没法问。

  在床上嘀嘀咕咕个没完的师弟,简直是大麻烦。

  喝醉酒的人全身软绵无力,一点都没有绷紧,几乎是缠在释沣身上,让释沣即使想抽身离去,也很难推开。

  更不要说情浓之时,陈禾又目光迷离,颤抖不止。

  他迷迷糊糊的仰起脖子,好像要定神,只是内外炽热的感觉冲得他昏沉得无法自拔,本能的挣扎着想要避开释沣的手。

  一阵阵低低的微沉声音。

  须臾后,陈禾忽然剧烈喘了一声。

  这音调里颤抖的意味,连外面的石中火都听出来了,小火球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难道自己的主人中了暗算?

  光源更加明亮。

  可惜再怎么照,隔着一扇半掩的门半扇屏风,还有一挂帐幔,只能见到两个紧紧依偎的身影,都分不出谁是谁,更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难受得很?”

  “唔。”陈禾好像深吸了口气,只是转到后来,却成了半声残破的泣音。

  “别乱动。”释沣的声音也不似寻常,暗哑低沉。

  “玉佩…我丢了,师兄…”

  “会再给你一个。”

  陈禾立刻不吭声了。

  床榻隐约有异响,只不过那张拔步床用料太好,想听也听不出什么,只有人影隔着帘幕依稀晃动。

  滋生的妄念得到了满足,叫嚣着想要更多。

  情.欲炽烧之时,释沣仍然留了一分清醒,他发现陈禾身体软在他怀里,脖颈垂歪在床榻边一声没吭,立刻抬手将师弟汗湿的脸庞扳正。

  下一刻顿觉哭笑不得。

  “你咬床边做什么?”

  木头的,那么硬!

  “难受。”陈禾埋怨,随即又重重喘了口气。

  那声音里,有痛楚,更多的确实欢愉,难耐的呻.吟从唇边流泻出来。

  “把…把被褥给我。”陈禾满身是汗,酒意消了一分,尽管还是糊涂,却觉得自己傻透了,有软的不咬,跟木头过不去。

  “不准咬。”

  “师兄~~”

  这一声唤得释沣险些起了心魔。

  幸好不是双修,也没打算运转真元,不至于岔了内息。

  释沣被陈禾折腾得有了恼意,妄念又不停息的喧嚣,也顾不得那么多,陈禾抓了半天才捞到被褥,抬手又被释沣撩下去一半,陈禾只好死死抱着,混乱的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陈禾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件物品,还是那种很容易扒拉开的东西,没准是盒子,又像是衣服,被释沣一遍遍的试。

  膝弯软绵无力,身体内炽热的温度,身前无法得到纾解的欲.望,甚至经脉灵气冲聚到一起的任督两脉交汇处的**道,都在剧烈的窜动。

  更因为释沣加诸的外力,三者牵连到一起,陈禾止不住的颤抖痉挛。

  这是全然陌生的感觉。

  陈禾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更紧的贴近释沣,软绵无力的求助:“师兄,我不舒服。”

  除了前面两个字清晰,后面简直像喉底发出支吾之音,于是陈禾的恳求不但没有结果,反而沉沦到更深处。

  汗水沾湿了长发。

  陈禾竭力忍着,胡乱张开手臂想抓住什么,最后只摸到熟悉的肩背。

  ――曾经爬过,趴着,喜欢靠着的肩膀。

  手臂滑下,是平日总被红衣盖住的胸膛,每天清晨,在冰寒刺骨的潭水里,才偶尔能看得见的轮廓。

  陈禾恍惚的睁眼。

  房间里好像挺亮,但是遮着所有光亮,覆压在他身前的人,从许久之前开始,陈禾就习惯躲在释沣影子里。他自幼并不害怕鬼怪,却因为黑渊谷那群老不修的故事太逼真,经常吓得他缩在释沣身边,但凡自己的影子有一点从释沣的影子里露出来,陈禾都会睡不着。

  很安心,很喜欢,又很重要的人。

  “释沣…”

  陈禾这次的声调有些变,听起来好像还在唤师兄,其实更像是释沣的名字。

  随后一直疑惑不定偷听内室动静的石中火,就听到了陈禾奇怪的一声惊喘,很快又被闷回去了,后音完全断绝,就像陈禾将脑袋埋进了被褥里。

  ――主人跟主人的师兄到底在做什么?

  小火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接下来无论它怎么听,都是这样单调重复的古怪声音,不像哭,也不是受伤的疼痛。

  难道就没有人来跟它解释一下吗?石中火愤愤的想。

  它是惧怕释沣的,没来由的,看到释沣它就害怕,哆嗦…石中火认为这是那个蠢货木中火搞得鬼,绝对不是因为释沣曾经封印过自己。

  被困在阵法里哪都不能去,火球慢慢收拢了余焰,没精打采的打起瞌睡。

  厢房内外的光源都变得暗淡了些,恰好夜已经深了。

  陈禾陷在充沛灵气激涌的浪潮里,他挣扎着想要起来,被释沣按住了。

  屡次就要结束,经脉内奔流的灵气又生生将一切压了回去,陈禾几番扑腾后彻底没了力气,只是半趴在床上,整个后背都瘫在释沣怀里,手臂软软垂在释沣揽着他的右手上。

  陈禾再糊涂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琼浆喝多了。

  他欲哭无泪,尤其这时灵气消融了部分,汗如雨水后,陈禾酒彻底醒了。

  发现这样的尴尬局面,陈禾本来就赤红的脸庞上更热了,他恋慕释沣,自然也想过以后他们在一起,做那世间有情人都喜欢的事。

  可是这种幻想里,他们仅仅是搂抱在一起,哪有这样亲密无间的行为。

  ――真真是做梦都梦不到这样。

  身体内的热源,律动…

  陈禾差点往床边雕花木栏上狠狠撞一下,以确定真假。

  幸好释沣留意着他,以为陈禾脱力,伸手将他捞住了。

  破碎的呻.吟自唇边溢出,陈禾陡然惊醒,连忙忍住,这种声音他自己听了都脸红。

  这样一僵的反应,释沣哪里发现不了。

  “醒了?”

  “……”陈禾不知怎么回答,喝醉酒说的话,他想忘,蜃珠记得明明白白呢。

  他看到自己缠着师兄,不让释沣走,光着身体找玉佩,还对释沣说身体有异物开拓也不难受,只头痛。

  陈禾想直接晕过去。

  偏偏不能,连他看蜃珠的记忆,都因为刺激而无法进行,折腾得断断续续。

  “还在走神?”释沣在陈禾耳边说。

  “我,我想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禾快哭了,各种意义上。

  “还能胡思乱想,你的酒还没醒。”

  陈禾竭力想维持清醒,奈何眼前一阵昏沉。

  如锥般的刺痛,似灭顶的激潮……

  多年修为,都像没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力。

  陈禾完全靠释沣的手撑着,顺口掩饰:“没醒,唔…我肯定没…啊醒,我醉着呢。”

  “……”

  随即陈禾就为自己掩耳盗铃的行径付出了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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