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_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记录(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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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9)

  到厨房准备年夜饭,一府上下这么多人,肯定不是她们两个折腾得过来的,实际上,她们两人只是亲手做道菜凑凑热闹。

  厨房里这会儿热闹非凡,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挤了好几个厨子,桌案上杂乱摆着处理过的食材,种类繁多。灶膛里,石碳也烧得通红,火舌舔着锅底,油花溅出噼啪的声音,同厨子之间时不时的呼喝相交杂。

  这景象与往日大不相同,两人对视一眼,莫名地觉得她们像是来捣乱的,站在门外竟有些不敢进去了。

  笙寒也是这忙碌中的一员,她跟着管家婆子,也在指挥顺便打下手,她脚步匆匆地走过来,见到沈清疏二人猛地顿住,讶异道:姑娘,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

  林薇止还没答,她一拍自己脑袋,又连珠炮似地道:是不是饿了,我叫人送了点心过去,厨房这边太乱,许是不知怎么给忘了,我马上让人

  不是,我不饿,沈清疏打断她,指了指厨房里面,道: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在里面?

  笙寒跟着看过去,以为她在逗趣,笑道:姑爷,这不是年三十嘛,准备年夜饭,您还能忘了不成。

  沈清疏嘴角抽了下,很是艰难地道: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是说了一切从简吗?

  可不是从简了,笙寒也十分茫然地看着她,这比府里实在是差太远了。

  沈清疏偏头对林薇止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来说。

  林薇止轻咳一声,忍住笑道:姑爷她想自己做道菜,还有地儿能腾给她吗?

  啊?这

  沈清疏前段时间自己下厨的事,笙寒当然也知道,不过只以为是她心血来潮而已,不想今日她却又突然出来捣乱。

  当然,她嘴上肯定不敢说沈清疏捣乱,只是面露为难之色地道:硬挤出来肯定还是有的,只是,奴婢担心误了晚膳时间,而且今日人多嘴杂,也害怕冲撞了姑爷。

  沈清疏越听越黑线,等她说完连忙拒绝道:那不用了,你快去忙吧。

  笙寒暗暗松了口气,那婢子先告退了。

  等她走了,沈清疏回过头,郁闷地看着林薇止道:腾什么地儿,我要问的是这个吗?

  林薇止无辜地眨眨眼,不然呢,你想问什么?

  沈清疏瞪着她,暗暗磨了磨牙,她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厨房这么忙乱,还非要自己上阵?

  林薇止和她对视一阵,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和她比拼谁先认输一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沈清疏也跟着失笑,摇摇头道:就我们两个人,做那么多菜做什么。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她虽然会背这首诗,但后世物质富裕,她在诚意伯府也是锦衣玉食,一直对这些没什么实感。

  直到来了岳水县,经过秋税,尤其经过这次垦荒,她才真正觉得粮食太宝贵了,顶着晒脱皮的烈日劳作,哪一株禾苗没有沾染过汗水。

  所以她在府里厉行节俭,当然也没有委屈自己吃糠咽菜,只是每日三餐份量减少,尽量不剩下太多。

  两人慢悠悠走回院子,林薇止宽慰道:便是寻常人家,年节里也要破例一次,我们在京城时,也不过四人,在笙寒看来,缩减这么多菜,已是大大节俭了。

  沈清疏叹了口气道:说是这么说,可寻常人家,剩菜是不会倒的,看前日里救济的那些乞儿,冬日衣衫单薄,能不能熬过冬天全看命硬,我就觉得,唉

  别总这么皱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林薇止伸手抚平她眉头,手指顿了顿,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笑着在她鼻尖刮蹭了一下,提议道:这样好了,晚上我们挑几个喜欢的菜,剩下的和红封一起分送了,大家跟着你辛苦了一年,这样也不算失礼。

  沈清疏一下眉开眼笑,凑过去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都是口水。林薇止抬手很嫌弃地擦了擦脸,瞪她一眼,眼波却是柔和的,没什么威力。

  到了晚间,依稀听得有鞭炮声,红灯笼挂起,侍卫婢女们便一一过来拜年,接了红封和酒菜,再谢过主人家,依序退下。

  撤菜的时候,笙寒站在旁边,脸拉得老长,沈清疏好笑地看着,毕竟是人家精心准备的,加上她也不拘泥这些,人多还热闹点,就叫她坐下一起吃。

  笙寒严肃着脸,念叨着主仆之道,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

  两个人的餐桌,总好像寥落了些,老刘氏送来的桂花酒还没怎么喝,沈清疏找出来,两人浅酌了几杯。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想,同一轮明月,同样的星空,远方的人兴许也正思念着她们吧。

  这样的年夜饭,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平淡无奇。

  吃完饭也没有什么联欢晚会打发时间,好在沈清疏前阵子忙里偷闲,让人做了一副扑克牌,两人洗漱了缩在榻上,玩着最简单的接龙。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沈清疏推开窗一看,原是下起了小雪。

  初雪年三十才落,这在京城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南方的雪与北边大不相同,又轻又柔,没什么重量的飘下来,落地即化,可爱得很,几叫人觉得这不是雪,而是映衬着节日氛围的飞花。

  屋里烧着火盆,冷空气涌进来,感觉格外明显,林薇止坐起身,怔怔地看了会儿,忽然穿了鞋推门出去,说了句,我出去看看。

  等一等。她出去得急,外衣也忘了穿,沈清疏没叫住人,连忙寻了件厚披风,跟着追出去。

  她没走远,就站在院中,抬头望着夜空,青衫单薄,背影孑立,沈清疏走到她身后,默默把披风系好,揽着她的腰,温柔地问:怎么了?

  林薇止温顺地靠在她怀里,伸手接了几点雪花,看着它们在她掌心融化,轻声喃喃道:下雪了,我有些想京城。

  沈清疏默了默,手上使力把她箍紧了些,语气轻快地道:嗯,这么点小雪,一个雪球都捏不成,比京城要差远了。

  林薇止牵起嘴角清浅地笑了下,没有再说话,沈清疏偏头蹭了蹭她侧脸,也安静地陪她站着。

  她官职在身,无故不得归京,林薇止却没有这个限制,此前她生辰过后,沈清疏本想送她回京住一段时间,她却坚决不肯。

  她知道,她是不会留她一个人在这边的。

  雪花安静地落在两人肩头发梢,好一阵儿,沈清疏怕她受了寒,温声问询道:我们回去了,明天再看好不好?

  林薇止嗯了一声,转过身来,软软地勾住她后颈,小声撒娇,那你要抱我。

  好。夜色模糊了她神情,沈清疏喉咙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到她的蝴蝶。

  她打横将她抱起来,在夜色中,留下了一串不甚清晰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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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第105章

  过了年,二人在岳水县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走动,只几个属官上门拜访,难得过了几天逍遥日子。

  垦荒的事步入正轨,沈清疏也不必再去得那么频繁,二月以后,县试成为了最重要的工作。

  一转眼过去了近十年,她都快想不起自己参考时的经过了,只记得自己取得了县案首的成绩。

  现在她也成为影响他人命运的考官了,县试完全由知县主持,权力很大,时间、考题、阅卷都由她一人决定。

  沈清疏把考试时间定在了二月底,相对月初来说,会暖和那么一点。

  现在岳水县有了钱,考棚她也命人修缮了一番,尽量营造一个良好的考试环境。

  她还记得从前几个师兄弟玩笑,国朝又不穷,为什么考棚总是破破烂烂,答曰,已经考中进士的官员心里不平,希望后来者也吃自己吃过的苦。

  不得不说这话还有点道理,沈清疏巡视考棚的时候,见着远胜自己当初的环境,心里竟也免不了有一点点酸。

  做了这么多次考生,她还是头一回做考官,到了开考这日,沈清疏大摇大摆入场,再也没人来搜她的身。

  此次考试共四场,沈清疏出题时也没为难这些学生,没有折腾什么新题型,就是常见的墨义帖经,难度适中。

  等全都搜完身入场之后,沈清疏默默算了一下,岳水县文风不胜,参考的学子较她当初少了近三分之一。

  先拜过孔子,沈清疏再申读了一遍考场纪律,考生们便依次到中厅领卷。

  这时候沈清疏就可以走了,毕竟知县管理一地事务是很忙的,没必要一直守着。

  另外,县试只是科举的第一关,考过了也没什么利益,知县全权负责,真要舞弊也防不住。

  沈清疏走之前还是转了一圈,考生里有老有少,她发现少年人的心态似乎还好些,有的考生她刚走到面前,还没看卷子呢,持笔的手就开始发抖,吓得她赶紧走开了。

  四场考完,阅卷的工作也基本都在沈清疏身上,整个岳水县,她毫无疑问是学历最高的人。

  处理公务之余,她两天就阅完了,阅卷完全没难度,大半空白的卷子直接黜落,默写题一眼就能看出对不对,有些自己胡编乱造的看得她哭笑不得。

  挑挑拣拣,最后沈清疏好不容易才凑出二十个人,可以说只要下了苦功夫背书,就没有考不上的。

  县案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人,张榜之后,沈清疏出于惜才,唤他来指点了一番。

  她好歹也是传胪,少年言语间打蛇随棍上,流露点拜师的意思,沈清疏笑着岔开了,对他印象降了一筹。

  她暂时还没有收徒的想法,一是她自己年龄也大不了几岁,二是收徒干系太大。

  这时候的师徒关系是十分紧密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然,如郑先生这样开私塾的不算,真正入了门下的弟子,几乎等同于半个儿子,在政治声望的继承上,甚至比儿子更甚。

  沈清疏也曾想过,等她年龄再大些,兴许就收一个弟子,最好是小师弟那种,天才儿童,学习起来举一反三,努力刻苦,又自觉又乖巧。

  这种弟子可遇不可求,她觉着就随缘吧,遇不到也就算了。

  县试之后,过不久,荒地那边终于竣工了,岳水顺着水渠慢慢蔓延过来,灌溉着一块块平整的农田。

  噢做工的百姓都欢呼起来,大家丢开农具,同身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搭着肩吼叫,也有的呆呆站着,甚至流出了眼泪。

  近五个月的时间,大家拼命地干活,冬日里手冻得发紫,脚泡得发白开裂,每天腰酸背痛,累得倒头就睡,还不就是为了有自己的土地吗?

  一整个冬天过去,沈清疏推广的蚯蚓养鸡法已经有了明显的成效,鸡长得又肥又快,当时不相信的人都十分后悔,赶紧跟着养蚯蚓了。

  沈清疏在百姓之中的威望,也随之越来越高,大家都相信,沈大人不会说假话,说要分地就真的要分地。

  沈清疏也不想让他们失望,迟则生变,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方案,竣工以后,她拒绝了几家地主的求见,火速将地分了下去。

  抓紧一点,还能赶上今年的春耕,多收获一季。

  说来好笑,之前地烂在那里没什么人管,沈清疏发开垦布告时,也没人跳出来认领,等到开垦完了,忽然有人找上门来,拿着许多年前的地契,说这地是他家的。

  恐怕是都觉得她脾气太好了,对于这种,沈清疏见都不见,通通轰出去了事,敢去地里闹的,直接抓起来吃几天牢饭,就个个都老实了。

  干满三个月以上的百姓,每个都分到了四亩地,没干满的,沈清疏也规定,折合天数少分一些,或者先分四亩,在之后修路的工程里补足天数便是。

  这其中有些百姓是半信半疑,加入的时间比较晚,自然大都选的后者。

  满足做工百姓之后,还剩下的一小部分土地,沈清疏才以市价价格出售,尽量做了种种限制,优先卖给自耕农。

  这些收入回笼了一部分资金,沈清疏从府库里又添了一部分,用来给农民放贷。

  每到青黄不接时节,去年收获的粮食剩的不多了,新一季的耕种又要开始,农民们都得勒紧了裤腰带,有时还不得不借贷度日。

  而民间的高利贷,九出十三归都已经算是很厚道的,农民一年辛苦劳作下来,大部分的收益却都被高利贷攫取了,第二年不得不再借,驴打滚,利滚利,越借越多,最终还不上,沦为大户的佃农或家奴。

  古代统治者也曾经试过国家借贷,但政策到了地方上,具体执行时总是走形,沈清疏反正一县之地,她想怎么搞怎么搞。

  这些钱她以小额借贷的形式发放,只借给农民,年息暂时取百分之五试一试,并不赚钱,只用来弥补坏账。

  这个消息一出,惊呆了城中放高利贷的财主,在他们看来,这么低的利息,不就等于是白送钱吗。

  他们观察几天,发现县衙真的这么搞,农民们居然也真的相信,敢去县衙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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