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军师·十七_耽美女配手握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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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军师·十七

  边关的战事,此时正陷入僵局。

  季家军倾尽了全军的兵力,集中攻打阿古城和周遭防线的城池。他们以剿匪为名,实则是想要拿下阿古城、为自己所用。

  尽管在夺得了怀州之后,烈火军治下的居住中心整体已经向怀州中部转移,但阿古城的军备却始终没有落下,在分散在怀州的烈火军各部没有前去支援的情况下,仍基本抵挡得住季家军的进攻。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们——烈火军,还有四王子赤乎势力下的大卢军队,两方都不愿意浪费自己的兵力、白白填进这场战役里,而是期待着对方冲在前线。

  她们想要设计让四王子赤乎送命,赤乎也未必没有这个念头。单看谁手段更高超了。

  这样各怀鬼胎的仗,是没法像平日里一样打的。

  阿古城是她们最初的城镇,也是怀州要地,烈火军绝对不会放弃这块地盘,更不会让城中的百姓受到过重的损害。

  ——这样看,若是一拖再拖,是她们的处境更不利些。

  涂南南反而在想,东陈方面的态度很是奇怪。

  这么多年来,东陈上下一直保有着绥靖的态度,兵力也欠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要遣公主来和亲、又连和亲公主意外身亡都没有仔细追究了。既然一直是这样……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反而对阿古城出兵?

  她想起阿书当时出现时给她的那本“预言”。

  预言中,也提起过一次边关的战争。应该是在中后期时,季家军由季白领兵,而三皇子涂洲也随军出征,他们剿灭了边关的马匪、夺下阿古城,而后是怀州。这也是涂洲最终继位的一道亮眼的功绩。

  在东陈朝中,确实只有涂洲一系最是主战……

  经过与阿书反复确认,基本能够确定预言中的时间就与现在相近。

  虽然很不确定,但涂南南还是决定派人再去打探有关的消息。像是——季家军军中是否增派了将领、是否出现了特殊的人物、遭到特反常的保护和对待。

  万一涂洲真的在这里,干脆擒贼先擒王,设计将他拿下。

  在打听到关于涂洲的任何消息之前,日常的守城和迎敌也不能落下。好在大卢方面的物资给得并不太吝啬,赤乎的军队更是富得流油,她们没有这方面的负担。开军事会议把赤乎的军队排挤到前线位置,还有投石、火油、骚扰季家军的后方,这些都少不了。

  过了几日,她们得到探子的消息,说季家军此次领头的季白将军手下多了一名副将,是名年轻男子,据说武艺高强、智谋过人,几次他们占上风的交战中,都有他的影子。

  这男子和季白的关系,更是非同寻常。据说,他们同吃同住,平日里更是一同出入——

  ……好像,有些太容易了。

  在涂南南正为此而犹豫的时候,俟里乌也收到她的斥候传来的讯息,说是东陈有一支后勤队伍正按期赶往狭谷关,其队伍将会经过狭谷关西侧的月隐关。

  月隐关,是东陈防守的一块薄弱之处。

  “按理说……运粮的队伍,不会经过月隐关。这条运输线路的设计,从开战起就是疏漏。”俟里乌说,“军师认为呢?”

  此时,她们已经屏退了其余所有的守卫和侍从,远离了所有眼睛和耳朵。书房之中只有她们二人,面对着一块沙盘,就像是还未曾夺得阿古城时一样。

  “……是。”涂南南说,她不自觉地皱着眉,细细揣摩着,“很奇怪……都很奇怪。”

  “那……”俟里乌拔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在沙盘上两点之间一转,“是这里,还是这里?军师选哪个?”

  涂南南犹豫了片刻。

  “这里。”最终,她指向了一个点,“某要赌这里,有我们要钓的大鱼。”

  她们的决定是,由俟里乌加入前线作战、增加前线兵力,尤其关注季白小将军和他那位副将所在的军营,力争将人围捕。

  而涂南南会带一支部队前去月隐关埋伏,在驻扎点袭击季家军的运粮部队。

  如果中断了他们的补给,季家军是没法再坚持拉锯战的。等到他们开始焦急了,烈火军的时机也就到了。

  她们打探到运粮部队在月隐关的驻扎地点,是树林旁一块背水的空地。若是要涂南南来选的话,也会选择在这个位置驻扎。

  已是深夜了,涂南南携着一支五十人的潜行队,向粮队的驻扎地点靠近。

  漆黑而寂静的夜晚中,只偶尔有一两声鸟的啼叫,还有人的呼吸声。

  那运粮队放哨的士兵绕到林子里小解,被她们三两下解决掉了,又等了片刻,见这支由民夫、后勤和士兵组成的队伍果然已经陷入熟睡了,才又继续行动。

  这一切,都未花费她们多少的时间。

  靠近运粮车的士兵在粮袋上划了一个口子,只看到白花花的粮食“哗啦啦”地流淌下去。

  她压低声音:“军师,是真的!”

  在涂南南能够下令之前,她们忽然听到了“呼啦”的火把声音。

  无数全副武装的东陈士兵自丛林中出现,包围了整片空地。

  ……他们的兵力,远远超过了涂南南这支潜行的队伍。

  为首的是个身披战袍、戴着面罩的男人,他从卫兵的围绕之中走出,掀开自己的面罩。

  ——面罩下,火把的光映照之中,赫然是涂南南阔别已久的皇兄涂洲的脸。

  “皇妹。”涂洲慢悠悠开口道,“没想到,钓上来的,竟然是你这么一条大鱼……”

  涂南南没有开口。

  “皇妹过得,是不是太安逸了?”他面露嘲弄之意,“毕竟,战争可不是皇妹看的那些话本,没那么轻松又有趣,皇妹不见得真的喜欢。”

  涂洲自觉胜券在握,于是抬起手,向唤一条宠物一样、对涂南南招了招手,“来,南南,回来吧,我可以不杀你。”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玉墨么?皇兄允许你入他府里,给他做个妾室,到时候,给他生儿育女,也算是我和他的孩子……”

  玉墨,是季白的表字。

  “怎么样,南南?”涂洲说着,露出恶意的笑来,“回来吧,这样不好吗?”

  始终没有出声的涂南南终于开口了。

  “你没听见吗,皇兄?”她说,“——看来,是你过得太安逸了啊。”

  她话音未落,便听到四周响起的喊杀之声。东陈的士兵们一时不备,便被身后鬼魅一般出现的呼允女人一刀抹断了脖颈,金戈交接声中,密集的马蹄声也随之踏响。

  是为了捕捉涂洲这条大鱼,烈火军早早埋伏在此的骑兵和暗杀队伍。

  马匹跳过溪流,冲进这片空地,在骑术精良的骑兵操纵之下,将东陈士兵踏于马蹄之下。空地之中,登时被战乱声充满。

  “看住他!”涂南南下令,“别让敌方的将领逃走!”

  眼见逃走无望,涂洲干脆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一声喝令,让士兵们向她围攻而来,打了个玉石俱焚的主意。

  涂南南身边的几个护卫一时忙于抵挡围来的士兵们,却不察被人钻到空隙、靠近了涂南南身边。

  刀高高地举起。

  危机之中,一道长-枪的银光划破了夜空,刺向那士兵的后脊,将人整个挑起。策马的女将一伸手捞起了涂南南,置于自己的马上。

  “军师!”她臂一甩,便将枪上的尸体丢向了一旁,策马冲出交战的乱兵,“属下来迟了。”

  “不迟,正是时候……”涂南南抬头去看这名救了自己性命的小将,话未说一半,忽然却愣住了,“……问荷姑娘?”

  女将也愣了。

  “是、是你……”她的眼睛睁大了。

  经过多年从军的磨砺,她已经不像原本那样身体细瘦而纤白了,神情也变得坚毅,但她的眼睛,也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军师是……那位姑娘?!”

  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闲话。怀中抱着她,问荷骑得飞快。她和她的骑队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将涂南南带到安全的地方,等将涂南南送到了接应位置后,她们就又要奔赴战场。

  “军师。”将涂南南安全送达后,骑在马上,银盔长-枪的问荷显得有些激动,“我……”

  涂南南只是笑:“不急的。等骑长回来了,我们再叙就好。”

  “武道昌隆,问荷骑长。”

  那天,她们不但生擒了涂洲,还截获了季家军的补给。那些粮食确实是一点都没有掺假的,涂洲这浑水摸鱼之计打得好,不但赔了自己,还折了几车粮食进去,充作阿古城百姓们的口粮。

  俟里乌说,涂洲此人,全权交由涂南南处理。

  不过,她微笑着这么说,出于对他武技的顾虑,她还是先废了他的手脚和喉咙,才将人交给了涂南南。

  涂南南当然称好,假装不知道自己的将军有私愤在里面。

  她去监牢里见了涂洲。

  重兵把守、昏暗而潮湿的狭小牢狱中,被紧紧绑缚着跪在地面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皇兄涂洲。

  看他披头散发、浑身狼藉地跪着的样子,和原来一点都不像了,而像是个涂南南从未认识过的人。

  不过,这不影响涂南南的兴趣。

  小时候她想,她要变得很厉害,让她的皇兄和母妃为她骄傲;之后她发誓,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让她的皇兄和母妃后悔曾耽误她的天才;一直到后来,涂南南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可以复仇。

  “皇兄。”

  涂南南叫他。

  她推开牢房的铁栅门,走到涂洲面前。

  涂洲没有抬头。

  “怎么了,皇兄?”涂南南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口中是这么说着,她却没有管涂洲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我们知道,你在烈火军中是有探子的。也知道你不但打算要浑水摸鱼混进季家军……还想要在烈火军的水源中下药,让你的将军不战而胜,是不是?”

  这让涂洲猛然抬起了头。

  他脸上尽是伤,徒劳地张了张嘴,却果然发不出说话的声音来,只有兽类般的嘶声。

  他的眼睛里,赫然是无比的震惊和不甘。

  涂南南好心解释:“啊,这还是多亏了那个二王子……你们两个通信的吧?顺着这条线找,很容易就找的出人了。”

  “你一项计谋落空了,一项却没有白费。”涂南南笑说,“你的那些药,和酒一起尽数进了我们那位四王子的肚子里了。如果没算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倒在营帐当中,等亲兵发现他不是醉酒而是中毒、再被送到军医营,怎么也得两刻钟吧?”

  “而我们会杀死奸细示众、歼灭季家军,好让以身殉国的四王子安心瞑目。”

  沉痛的表情摆了没几秒钟,涂南南忽然笑了。

  “真舒服啊,皇兄。像这样彰显自己的权力,嘲弄对方的无能……怪不得,你喜欢做这样的事呢。”

  她一拍手,“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女子的德行一类的话了?”

  “——好了,皇兄,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讨厌我聪明,如果我足够乖顺、我的聪明能够为你所用,那当然再好不过了。”涂南南说,“我也知道,你只是嫉恨我比你更聪明,害怕我不够顺从、反而对你造成威胁。”

  “哪怕你看不起我,你觉得女人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业。”她笑了,“你也就只有这么软弱。”

  她注视着涂洲扭曲面容上那双瞪大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映照着涂南南的影子,而溢满了无数挣扎的嫉恨和恐惧,这就是一直充斥在涂洲眼睛里的东西,而涂南南直到现在才发现。

  “皇兄,你把我当作是你的物品,当作你为自己增值的筹码,用我和亲、好在皇帝和大臣那里搏得更多赞誉……那,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涂南南说着,轻轻笑了。

  “我也可以为了自己所献身的大业,大义灭亲、给自己的口碑和名声添上一笔,不是吗?”

  她俯视着涂洲。

  被迫跪在地面、浑身是血污和秽物,头发披散、也再不复以往尊贵和孤高的涂洲。

  “你决定过我的命运。而这一次,轮到我来做选择了,兄长。”

  涂南南叹了口气,慢慢直起身,神情仍然带着笑,却用了略带悲悯般的遗憾口吻。

  “既然二皇子心意已决,某也再无二话。”涂南南抬高声音,“即刻处斩!将我们这位二皇子的尸身带出去,让东陈人的军队都看看他们的王储和将军!”

  令兵应:“是!”

  随即,一队行刑兵进入了监牢内。在自己的王兄刻毒的、浸满了憎恨与嫉妒的注视目光中,涂南南踏出了牢门,没有再回头。

  涂洲的死,的确狠狠打击了季家军的士气。而没了赤乎的军队添乱,又有关司平研发的武器机械,烈火军更是如虎添翼。

  在统帅季白伤重不治身亡、狭谷关的守备也险些被破后,他们终于选择退兵,不再向阿古城外的战场里无意义地填进更多生命。

  耗时半月,烈火军彻底守住这一片边关的土地,

  “都城之中,多半是不大太平。”

  而俟里乌这样说。

  不是因为城中传来了什么线报。

  ……而是因为,都城之中什么消息也没有传来。

  她们的线人被扣下了,派出去的斥候也没有再回来。

  看来,是四王子不幸殉国的消息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要回去么,我的军师?”

  “当然。”涂南南笑说,“那可是将军将要继位的地方。”

  ——而迎接她们的,是大卢王阿勒格病重昏迷,由大王子希耶格勒代位执政的消息。

  烈火军刚刚入城,便被大卢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领头的是希耶格勒,手持一份圣旨。

  “东陈人氏涂扶摇,犯了欺君之罪。”他喝令,手下的军士已然围住涂南南,“立刻带走!”

  俟里乌将她护在身后。

  “我们好容易才战胜了敌军,守住了大卢的土地。”她冷声说,“如今回城还未能歇息片刻,王兄就要带走我的军师。这是意欲何为?!”

  希耶格勒义正言辞道:“王妹这位军师,原乃是东陈的公主,正是与我们父王和亲的那位宁和公主!”

  “她却私自逃婚,还隐瞒身份、踏入我们大卢的土地,刻意挑起大卢和东陈之间的纷争!这还不是欺君之罪?”

  “这样的人,自然要交给东陈、共同审判。”他说,“——王妹也是被这小人蒙骗,难道现在也要包庇这罪人,置我大卢的安危于不顾?”

  两人谁也不打算退让。

  在这针锋相对的气氛中,入城烈火军与大卢士兵之间即刻就会爆发一场兵戈相见的战争。

  在俟里乌开口之前,涂南南拽了拽她的袖口。

  “没事的,将军。”

  涂南南说着,向俟里乌笑着摇摇头,自己翻身下了马。

  她任由士兵们一拥而上,将自己押解。

  “——某和他们走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晋升了骑长的问荷姑娘!

  以及南南将计就计处理一些坏东西

  感谢【珠】小天使和【吾生吃你蝶】小天使的1个地雷~抱住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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