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军师·八_耽美女配手握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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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军师·八

  俟里乌到的时候,涂南南正半倚在床上,照着书提笔给自己写药方。

  “可以啊。”俟里乌笑说,“看军师这样子,以后要是想休息了,不如去军医营做大夫。”

  “术业有专攻,将军就别打趣我了。”涂南南说,“单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没必要麻烦其他医官而已。”

  俟里乌在她书桌前坐好,一边道:“阿萨和我说,军师今天与她去学骑马时,在路上晕倒了。”

  涂南南有些心虚:“那是……”

  “她还说,是因为军师平时休息得太少了,让我给你放假。”

  涂南南嘀咕:“阿萨姐太夸张啦……”

  俟里乌说:“——顺便,我也放一天假。”

  “将军也休假?!”闻言,涂南南倒吸一口凉气,“不行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她一翻身坐起来,把东西推到一边,“将军若是也要休假,等我们回来,公文估计能堆到屋子另一头……这样,将军回去休息一天,就当是沐修了,某现在就躺下休息,午时再起来工作……”

  “好了好了好了。”俟里乌哭笑不得,“军师这样,别人还以为我把军师压榨成什么了。”

  她说,“说起来,军师以后若是想,可以叫我虞将军。我的汉名,虞今。”

  涂南南眨眨眼睛:“是……”

  “我阿妈是汉人。她是被卖到大卢的汉奴,后来被送到大卢王宫里,然后就有了我。我的两个名字,俟里乌,是她的朋友起的,汉名,就是她自己起给我的。”俟里乌说,“我血缘上的父亲,就是大卢现在的王。”

  俟里乌道:“军师,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会找到合适的时机,公布这件事的。”

  涂南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既然这样,”她说,“那,阿古城的发展方向,就要稍微调整一下了。将军觉得,或许军事需要更注重吗?大卢的几位王储,将军有没有了解?我们可以——”

  “涂军师。”俟里乌哭笑不得地叫她,“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要军师明天就拟一份如何继承王位的公文给我,而是说,阿古城只是我们的起点,等到时候,我成了大卢王,军师也跑不了。”

  她望着自己的军师,无奈地笑了笑,“好吗,我的军师?”

  “我……我知道了。”涂南南垂下眼,说,“我知道了。”

  “既然是沐修了,”俟里乌道,“来了这么久,军师还没有逛过阿古城吧?我们出去看看,怎么样?”

  “比如——清花阁?”

  清花阁,取自“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这是阿古城里最风雅的一座青楼。官员、富商们才有闲情造访的地方。

  按俟里乌的嘱托,涂南南也换了身简便的短打,就跟着出了门。

  “军师之前不是说,对烟花之地很好奇吗?”俟里乌说,“说很好奇那些文人墨客的浪漫诗词,都是从什么地方写出来的,也好奇那些名妓的生平。那就来看看好了。”

  随后涂南南意识到,对方并不是要带自己从正门、作为客人进入这栋漂亮的小楼。

  她问:“将军?”

  “若是做客人,看到的自然都是风雅的。”俟里乌说,“军师想看点别的吗?”

  涂南南说:“……当然。”

  涂南南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像话本里的轻功那样的武技。俟里乌搂着她的腰,直接带她攀了几层楼,从三层窗户爬进了一条走廊。

  简直像是可以飞一样。

  “军师。”俟里乌有点无奈地叫她。涂南南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将她的衣摆。

  听到阿书轻轻笑了一声,涂南南懊恼地松开了手。

  “笑什么嘛……!”她向“书”提出抗议。

  “书”还在笑,但是说:“没有没有。”

  涂南南不太乐意地皱起了脸。

  “那,军师。”俟里乌说,“我们就要开始了?”

  廊道里木雕精美,白砖铺就,萦绕着隐隐的香气。她们首先拜访的,是个最顶层的走廊末端的、紧紧锁住的昏暗房间,里面的声响很大,即使刚靠近到廊道的中段,也能够听见。

  是个女人的声音,正在尖利又急促地斥骂着什么人。

  “小贱蹄子,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了!”她大骂着,同时,有闷闷的、棍棒击打在什么上的声音,“还敢对客人甩脸,你以为你是什么,一副烂肉,还摸不得?”

  女孩低低的、咬着牙齿的喘气声。

  涂南南的拳握紧了。

  “还跑。还想跑吗?你那个便宜爹已经把卖身契签了,我告诉你,你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清花楼!”应该是鸨婆的女人呵斥着,“没有下一次了!再有下次,我们是怎么治花柳病的,你不是也知道么?下一次,就给你也治上一治!

  “是用烙铁。”她耳边,俟里乌在补充,“用烙铁去烫身上患了疮的位置,几乎没有人能活得下来。”

  “那是他——!”女孩尖叫着驳斥,“是他签的!他从没有养过我,你们凭什么——”

  殴打让她停下了声音,干呕声传出来。

  “他是你爹。”鸨婆冷笑,“容不得你多嘴!”

  大概是看她脸色不好,俟里乌轻声问她:“军师,还听吗?”

  涂南南沉默地点点头。

  她听着,咬着牙,让自己记住这些声音。直到俟里乌听里面的动静快结束了,才带她离开。

  她们下了一层,已经能够听到隐隐的、风流清雅的乐声。

  “我想……自己去看看,将军。”涂南南说,“我带了军中的将牌,如果被抓到了,我就说我是烈火军的人,他们不会动我的。”

  “——好。”俟里乌答应,“那在我们来的地方,到时候见?”

  她们分开后,涂南南就自己悄悄避着人、在廊道里穿梭。

  到处,尽是音乐、清歌、还有吟诗作对笑语之声。就好像清花楼的“清花”二字一样,好像她们听到的那些惨叫、怒骂、威胁和棍打之声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没走多一会儿,前面听到有男人的声音,涂南南犹豫了一下,闪身躲进了一旁挂了绢带、意指不向客人开放的厢房里。

  她原本打的主意是,厢房里也许是空着的,里面的妓-女或许被叫出去迎客了。

  ……但她听到了一个女孩的惊声。

  “你——”

  在对方开始叫人之前,涂南南转过身,轻轻说:“姊姊……!先等一下!”

  那是个大概才十四五的女孩,穿着轻飘飘的、柳青色的留仙裙,堕马髻上绾着珠翠,身材纤瘦、腰肢不盈一握。她坐在镜台前。漂亮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大大的。

  ……只是,她还没有完妆。两颊露着大块淤青,眼底也有刚刚哭过的痕迹。

  “……啊。”女孩发出一声。

  她刚刚看背影,大概是以为涂南南是个身材矮小的男性,现在才认出,闯进来是个年纪比她更小的、大概是呼允族的女孩。

  这样的认知,似乎让她没有那么害怕了。

  “姑娘?”女孩说,“你是……”

  “我……我是来找我阿姊的!”涂南南说,她摘下头巾,露出自己剪得短短的、两鬓编了小辫子的头发,“我前几天,和阿姊失散了……我想,阿姊也许在这……”

  女孩不疑有他,点点头,让她过来:“嘘。小点声……你先进来,我们到里厢说。”

  涂南南便乖乖跟着进去了。

  一进到屏风后,就闻到些许的血腥气,虽然被熏香掩盖着,却仍依稀可闻。涂南南暗暗皱起了眉头。

  而里厢还有另一个女孩,着藕荷色的留仙裙,脸色苍白,她鬓发还乱着,没有梳妆好。青裙的女孩说,自己叫做青瑶,另一个女孩是问荷。都是像“清花楼”这个名字一样,非常雅致、清丽的名字。

  涂南南干脆借了个名字,说自己叫宜格赫其,是“闪电”的意思。她说,自己的部族前几天在草原上遇到了马匪,她和姐姐一起逃命,结果却失散了,又遇上城外的战乱。

  她好不容易混进了城,问了路旁的行人,有个老乞丐告诉他说,青春年华、不慎走失的女孩,很有可能就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她便找过来了。

  “我们最近……有新带回来的女孩吗?”青瑶似乎没有印象,而问自己的同伴,“呼允族的。”

  “……我不知道。”问荷说。似乎是身体状况不好,她的声音也很轻,“我……这几天都没有出去,我不知道。”

  涂南南找到机会问她:“你怎么了,问荷姊,生病了吗?”

  两人都面露难色,似乎是不确定是否应该将其宣之于口。

  “……不是。”问荷说。

  涂南南说:“我闻到有血的味道……不是受伤了吗?”

  问荷显得很羞于启齿,最终还是说:“是……是月事。我的月事来了。”

  “啊!”涂南南恍然大悟,“我知道!姊姊给我看过她的月事带……但是,我姊姊在月事里时,脸色都不会这么糟糕。问荷姊,你身体有不舒服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

  青瑶似乎觉得她有些好玩,问:“小姑娘,你还会看这个吗?”

  “那当然!”涂南南声称,“我阿妈可是做大夫的。”

  问荷同意后,她便过去给问荷把脉。这半个月以来,她在军医营学了不少东西,加上自己原本背住的医书,再加之有阿书在脑海里指导,一些简单的诊断,还是做得来的。

  她摸着问荷的脉搏,渐渐皱起了眉头。

  ……不太好。

  因为问荷不是在经期,而是在流产。

  “问荷姊,”涂南南说,“你是不是在半月前曾经有过客人,吃了几次这里小产的药,之后还在接触客人?而且,这半月一直在流血?”

  这个问题,让问荷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牙齿也咬紧了。她好像觉得,在这个明显来自好人家、比自己更小的女孩面前提及这种事,是件无比耻辱的事。

  涂南南轻声说:“没事的,问荷姊,这没什么丢人的,你得告诉我,我才能诊断。”

  在终于收获了一个迟疑的点头回答,她继续道。

  “是……是这样,你现在这是大出血的症状,因为没有流干净。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需要再进行流产。”

  青瑶几乎是哭叫了一声:“不要……!”

  她扑过来,绝望地握住涂南南的手,袖口滑下,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姑娘,小姑娘,请你帮帮我们,帮帮问荷……如果被鸨母发现了,他们、他们会——”

  ——外力流产,用力按压肚子让人排出胎儿,或是用钩子伸进体内处理。

  在清花楼中,如果被用了这两种方法,就等于死路一条。

  反而是问荷摇摇头,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只是轻轻笑了笑。

  “不会的。鸨母不会给我们治的。”她说。

  “谢谢你,小姑娘。我知道你也治不了这病,不妨事。我自己心里有了底,也就好些了。”

  涂南南不忍再看她们的眼睛。

  美丽的、清雅的、痛苦又绝望的眼睛。

  她们想要活下来,想要彼此都活下来,就这么简单的愿望。

  “你……你们,”涂南南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点带上了哭腔,“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我知道怎么帮你们,我知道的。”

  “可是,我们能去哪呢?”青瑶在哭,浑身都在发抖,“我们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好,而且、而且,我们的卖身契还在鸨母手里,我们跑不走的,我们——”

  问荷也只是摇摇头。她向涂南南笑笑,轻声说:“谢谢你,小姑娘。”

  哭着,青瑶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猛地抓住涂南南的手,“姑娘,你也快走,快走!我待会儿要见客人了,如果他们来了,肯定会把你也抓住……你去找你姐姐,你快走!”

  涂南南被她抓着,几乎塞进了房间里一个小小的暗道内,这条路,能够通往下层——是方便她们的客人悄声无息地离开的。

  “……青瑶姊,问荷姊。”她说,“我会帮你们的。相信我。”

  青瑶只是摇摇头,闭上眼睛,带上了暗道的门。

  而俟里乌已经在她们约好的地方等待了,涂南南赶过去后,没有片刻歇息,就将事情告知了她。

  “将军。”涂南南说,“将清花楼封了吧,就今天。人我们带回去。军中不是正好缺人吗?”

  俟里乌望着她,认真地问:“军师能救得了眼前人,也能救天下人吗?”

  “天下人要救,眼前人也要救。”

  涂南南的目光坚定。

  她问,“不然,将军为什么带我来这?”

  “既然……军师这么决定了。”俟里乌笑了笑,“不过,还得要提醒军师,烈火军刚入城不久,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擅自查封商铺,尤其是规模不小的清花楼,恐怕会引起恐慌和反弹。”

  “理由,当然是有的。”涂南南道,“给某两天……不,一天时间,一天后,准备公审,某定会给百姓一个交代。”

  清花楼的生意做到这份上,多少与原来的官府有牵连。若是要查,他们浑身都是筛子。更别说听他们的说辞,这里还有买卖、绑架良民的生意,或许,还可能与外邦勾结——

  既然决定了要查封清花楼,他们就一个都跑不了。

  ——也正好借着这一机会,将烈火军的纪律告知百姓。

  “将军,”涂南南说,“其他的……青楼呢?那些地方——”

  俟里乌笑:“军师也想一天就解决吗?”

  “那倒不能。”涂南南说,“但不能拖了,将军,我今天回去就派遣人手去查,要越早越好。”

  只要再拖一天,就有可能又会有一个女孩,因为恶化的花柳病、毒性的避孕方法、来自“客人”的暴力伤害、频繁的生产和不成功的堕胎而丧失性命。

  “好。”俟里乌说,“既然军师已经意决,我也没有阻拦的道理了。”

  她说,“回去吧,等我们的士兵过来。好吗,军师?”

  作者有话要说:1个拼命搬砖的社畜南南(。

  呜哇,感谢【胖猪猫】小天使的1个手榴弹,【xiaguooooo】小天使的2个、【捻针剪线】小天使、【吾生吃你蝶】小天使、【珠】小天使、【瓜子】小天使、【32580827】小天使的1个地雷,【旁白木有了】小天使的60瓶、【啦啦啦】小天使的12瓶、【xiaguooooo】小天使的2瓶营养液…!!好多小天使,感觉亲不过来了(没有

  因为一直设置的是定时发表(我九点还没起:3),现在已经有点感谢乱了,如果是重复感谢了请小天使务必别在意,忘记感谢谁的话也请一定一定在评论提醒我…!!我不是故意的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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