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军师·六_耽美女配手握剧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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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军师·六

  这次去造访阿古城,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让郡守松口,放烈火军一队人进去。

  当然,是要在合适的时间。

  总之,是要让大军出动的季家军以为,阿古城决定袒护这一帮匪徒,而让阿古城的守备认为,黑夜中攻城的季家军尽是来袭的马匪。然后,她们就能够打着维持秩序、扶助民生的旗号,大摇大摆地踏进这座城池。

  这之中,当然是需要涂南南操作一番的。

  为了让一切都显得更逼真,她没有带呼允族的士兵,而是带了长风、苍云、还有一个汉族的烈火军女人,请她扮作侍卫模样。

  阿古城这个地方,在大卢最边远的角落,资源匮乏、人口凋敝,比之怀州另外三城,更是没有什么价值,其中生活的,更大多是本东陈的百姓,只是被东陈弃而不顾。怀州牧的州牧府,坐落在怀州最繁荣的城市中,几乎一两年都想不起要问上这里半句。

  在这里做郡守,无非就是混日子罢了。什么忠君、爱民,都是没有的,还不如一锭金子更值钱。

  她披着破损的嫁衣,带着这几个随从,驾着被劫过的马车,以逃命之姿向阿古城狂奔。在路上“恰好”遇到了日常巡视的守备兵,“恰好”被城池上的郡守看到,然后进了城。

  涂南南准备的说辞是,她是和亲的宁和公主,在路上遭遇了马匪,被关押起来,终于找到机会、贿赂了几个马匪,然后才能够逃出来,奔向阿古城。

  但是,能够证明她身份的玉牌、还有那些文书、嫁妆……全被扣在了马匪帮中。

  涂南南说,她不日会再回去,那些被收买的马匪会运出玉牌、还有一部分嫁妆。她请求郡守帮助和收留,说如果能够成功找回身份、重新踏上和亲的路,愿意倾力报答对方。

  对这位郡守来说,涂南南究竟是不是和亲的东陈公主,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话里所提及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嫁妆。

  尽管涂南南和侍女身上的衣着都已经破损了,也脏污得厉害,但仅仅从那织物、金玉坠和绣线的光泽中就可见,这些饰物绝非凡品。那么,那些嫁妆里的金银、玉器、丝绸……

  假使他们只放几十人进来,大概没有什么。被迷花了眼的郡守想,这是个绝不赔本的买卖。

  于是,待回到军中时,涂南南手里便多了一张郡守所给的通行令。

  ——这是给明面上的入城士兵准备的。

  至于暗处那些潜进去、控制各处哨卡的,就不归涂南南管了。

  “当然得管啊。”俟里乌笑,“等到时候怎么样,还看军师呢。”

  营帐中,她把玩着那张郡守亲发的通行令,拿纸扇了扇风。

  “有时候,”她打趣涂南南,“我觉得军师很可怕啊。”

  涂南南问:“这是夸奖么,将军?”

  俟里乌笑说:“当然了。”

  她们的斥候传来消息说,季家军已经准备动兵了,大概就是在今晚,就会踏上这片草原。

  这就是她们在等的最后一份消息。

  按照敲定的行军方案,两人开始行动。大部分士兵将会撤走,躲过季家军的耳目,到一个更加隐蔽的地点。俟里乌携她的精英骑队等候在驻地,作出毫无防备的生活假象,等待季家军的出现,再带着他们兜圈子、一直绕到计划好的时间。涂南南的马车则是另外一支,最初与俟里乌待在一处,她会带着通行令,率小队进入阿古城,这些就当着季家军的面,以将兵力吸引向这座城池。

  这一场仗会从傍晚开始打,直到第二天天明了,俟里乌便能够以最公正的、最漂亮的名义,由那名贪财而短视的郡守请进城门,入主被“马匪对军时不慎殃及的”阿古城。

  一直到夜晚。

  涂南南穿着那身嫁衣,坐在熟悉的马车里。

  马车里装饰的锦缎、织布,已经被她拆了个彻底,大多都拿去了军医营,洗干净了给重伤员铺床,那些珍宝格里的内容物,也被涂南南拿去攒起来了,打算到时候换了钱、重整一番军医营。

  因此,这辆本该华丽的、红绸缎上飞舞金色凤凰的马车车厢里,一时显得非常空荡。

  俟里乌将军派了其他合用的人跟着她,长风、苍云还有明月则跟着伤兵们一起离开了。只有她一个人的车轿里,涂南南抬起手,仔仔细细地看着嫁衣袖口的金色绣线。

  “阿书,”她说,“我们又回来了。”

  “……是啊。”薛晓书不免感慨。这才只过了几日,所有的一切,就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剧情里从未有过烈火军的存在,小公主也应该早早死在了马蹄之下,但现在,她们都活得好好的,并要夺来一座城池、由自己来统治。

  她问:“南南,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阿书。”涂南南说,“这衣服上的绣线和玉珠肯定很值钱……能不能偷偷溜到别的城市,把它们拆了典当掉换钱?要是能给军医营挣一个学堂出来,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还有,别的……”

  薛晓书哭笑不得。

  “我可以教你挣钱的方法。”她说,“没必要对自己衣服下手,南南……比如说,精炼的琉璃,我慢慢讲给你听……”

  最终被决定与涂南南共同入城的,正是三营的第四骑队,由宜格赫其领兵。此时,她们已经换好了衣服,软甲藏在外衫里,手上的刀、枪也暗淡狼藉,一眼看上去,就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马匪罢了。

  三营的四骑队,据俟里乌将军说,是她手下最灵敏的一支,她们的骑队长像是狼一样,凶狠、矫健、来去如风,这就是为什么她让这支骑队同涂南南一起入城,控制郡守府。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能听见战鼓的声音,在草原另一头回响着。她们计算好的时间已经到了。

  “四骑长。”涂南南拨开车帘,“已经可以了。”

  宜格赫其应了声是,她一勒缰绳,抬高声音,向自己的士兵,“出发!”

  与俟里乌的军队汇合、吸引季家军先头部队的目光,然后入城。

  她们还是留着郡守、让他下了几道警戒和守备的命令,才将他控制起来的。

  涂南南登上城楼时,城门前的守卫正与季家军厮杀,兵戈相接,喊杀声音震天。夜晚太黑了,让人几乎看不清自己对面的敌军,就只有黑洞洞的夜幕底下、无数明亮飘摇的火把。

  也多亏季家军没有叫阵的习惯,夜晚又太黑了,谁也认不清身份,她们才能这么容易地将祸水东引。

  涂南南数着季家军的人头数,计算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撤兵。

  季家军确实大军出动了,这不假,但他们所做的,是剿杀骑兵队的准备,而不是攻城的准备。不仅前方难以攻克阿古城,后方还要遭受俟里乌军队的骚扰——

  ……大概会比她们预料的,还提早半个时辰。

  “军师!”宜格赫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军师在这做什么?城楼上可没人护卫军师,如果他们放箭——”

  “骑长。”涂南南仰起头,向她笑笑,“我觉得那里有点奇怪……骑长看得清么?”

  她和宜格赫其都看不清,不过没关系,因为“书”可以看见。“书”说,那好像是一台投石机。

  “东南方向,第二个火把那里……他们要点燃什么吗?”

  闻言,宜格赫其利落地抽出了弓箭。不过一息之间,便拉满弓弦,羽箭离弦而出,精准地命中了那个兵士的额头。

  又是多箭连珠,将兵士身旁的人也射倒在地。

  飒飒几声,涂南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里的火把已经熄灭了。若不是她眼见着宜格赫其抽出了箭,就要以为这真的是鬼魂杀人了。

  “好了。”宜格赫其收起弓箭,冷冷看了她一眼,只道,“军师请回吧。”

  于是,涂南南才便下了城楼,等待这一场战役结束。

  久战不下,再磨下去,也是损耗自己的兵力,加之对阿古城动兵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季家军果然在天明前撤兵了。

  这一仗,阿古城也是元气大伤,若没有烈火军在后侧的支援,恐怕更困难。

  那位可怜的、在交战中不慎被季家军射穿了肩膀的郡守,在临终前,无比恳切地邀请烈火军入城,帮助恢复阿古城的民生。他说,那是他唯一的遗愿。

  于是,俟里乌持郡守令,率烈火军的两千兵士,入主阿古城。

  涂南南再次登上城楼时,只看到俟里乌一个人站在旗帜边,撑着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涂南南因为攀登而粗重的气喘声,她转过脸,笑道:“军师的体力可够差的。”

  “是。”涂南南走过去,“将军在看什么?”

  顺着俟里乌的视线望去,逐渐明亮的天光下,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散落着几支火把的光,很快又熄灭。在远远的、远远的方向,泛出亮光的天幕线与草原相接,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阿书,”她在心里唤,“你看,阿书,草原。”

  再垂下视线,便是战场厮杀的痕迹。血、死去的士兵和马匹,折断的刀戟,断壁残垣。

  ……这就是俟里乌正在看的。

  俟里乌问她:“军师学会骑马了么?”

  涂南南就摇头。

  “骑着慢走,大概是能的……别的,就再没有了。”她说,“好难。比读书难多了。”

  俟里乌就笑,仍然望着远处的草原。

  “当时,”她忽然又说,“只带了几个人来阿古城、拜访郡守时,军师想过要走么?”

  “走?”涂南南说,“将军以为,某能去哪呢。”

  “以军师的能力,”俟里乌说,“当然哪都去得。”

  涂南南便笑。

  “东陈那些忠臣,所想的就只是要把我送到大卢王床榻之上,哪怕要死,也要死在去向大卢王床榻的路上。在他们眼里,我如今已经不是东陈人了。”她说,“我皇兄和母妃那边,更不必提了。那些赞誉、声望、皇帝的青眼,我皇兄既然已经收下了,更不甘愿会吐出来。我若果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只有被毁尸灭迹一条路了。这些,将军是知道的。”

  “明明和亲的是我、生我的是我母妃,因此而受赞誉的,却是我的皇兄。他们说,他为了家国大义,宁愿将自己的亲妹远嫁,说这是明君之相,就像小时候母妃称赞他品格大度、愿意和兄弟分享自己的玩具一样……”

  “我以往觉得没什么,从来都觉得没什么,但我现在不愿再这样了。即便将军真的要送我回东陈,我也不愿回去。”

  她侧过脸,望着俟里乌的眼睛。

  “有一件事,某必须禀告将军。”涂南南说,“那天,我们从鹰头帮救出的女人们,我曾去问过她们,她们没有一个说自己想要回家。将军以为,是为什么?”

  有的人,是因为战火而失去了家园。

  ……也有人,是因为自知在失去了贞洁后,即便还家,也要遭受异样乃至刻毒的对待。

  “这天下,有无数的人是没有家的。因为战火,也因为人们朽恶的观念。”

  “我也没有家,将军。”

  但她们已经拿下了阿古城,一座陈旧的、老朽的、但很快就会变得焕然一新的城池。

  “那些女孩愿意相信我,而我愿意相信将军。”涂南南说,“我相信将军所想的,一切都会实现。”

  “将军愿意相信我吗?”

  她向俟里乌伸出手。

  ——然后,在那双狼一样的、深黑色的眼睛里,她看到了熟悉的火光。那就是烈火。

  俟里乌握住了她伸来的手。

  “当然。”

  俟里乌说。

  作者有话要说:有城了有城了有城了(大声吱哇

  正式开始南南一个人干八个人的活的基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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